医馆内,一股股药味弥漫,沧乐和剑荷、剑力凡在外间等候,经过三个时辰的焦急等待,医师终于从房内出来,满头的汗水,沧乐和剑荷冲上前。
“医师,少阴/少阴哥他怎么样?”
“他伤得重不重?”
医师拿出手巾擦擦头上的汗,不急不缓回:“他暂时没事,不过他体内五脏六腑受到轻微灼伤,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呼~~”两人听了后都松了口气。
“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不过不要吵到病人,他需要安静修养,如果发烧了要立即通知我,我先去看看其他病人。”说完急乎乎离开。
躺在床上的人比起三个时辰前,脸色好了不少,但还是很苍白。
剑荷一进来就跑过去,跪在床边双眼含泪的望着他:“少阴哥……”
站在一旁的沧乐神色严肃,心中火气满满:少阴,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剑铸吗?嗯……。
他想了一下走出房门,对守在门口的剑力凡道:“他们就麻烦你照顾了。”
“这是我的职责,剑乐先生要去哪里?”
“去闹一闹泰然楼,你要一起去吗?”
剑力凡吓一跳摆手道:“呃,不,不用了,我还要照顾他们。”
“哈哈。”他笑着走出去。
午时过去又未至申时,泰然楼内只有两三桌客人在喝酒,一桌则为闲下来吃午饭的店小伙、掌柜、老板剑锁君和她的妻子剑欢卿以及女儿剑小萍。
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吼:“老板在哪里,给我滚出来。”接着一名黄发少年怒气冲冲闯进来。
正想迎上去的店小伙被剑锁君拦下,他起身踏前两步道:“这位客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你在啊,倒也省得我闹店了。”
“啪——”一声响,剑欢卿拍桌而起,美丽娇颜怒指沧乐道:“你个小屁孩,竟敢来闹店,看老娘我不剁了你。”
“欢卿。”剑锁君皱着眉头轻喊她的名字。
“夫君。”对上自己丈夫则换上一副柔情的样子。
“我可不是来看你们夫妻调情的。”沧乐满头黑线。
“你……”
“那你来所谓何事?”
“就是所谓的剑铸大师,把上山求他铸剑的人都杀了。”
“?!”“!!”听到他的话,围在门口、窗外的人骚动不已。
“剑铸大师杀人啦!”一人大喊。
“求剑会该不会是个以杀人为目的的谎言吧!”
“有可能,这几年上去死去的人太多了。”
“是吧,前年也有类似的传闻。”
“你们别放屁,一定是他胡言乱语。”
“对,剑铸大师才不会乱杀无辜呢!”
所有的人分成两边,一边极力维护剑铸大师没有杀人,一边则坚定剑铸大师是个杀人犯,吵得不可开交。
剑锁君不为话语所激怒,镇定道:“小子,你可别信口开河乱喷人,如果我师傅想要杀人,凭他的实力,你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全身而退?我的朋友为护我离开,正躺在床上还未醒来呢?”
剑欢卿大怒吼:“小屁孩,够胆识就与我到镇外干一架,不然少在这唧唧歪歪个不停。”
“哟!想杀人灭口啊,我好怕喔!”
“欢卿。”对于自己妻子的冲动,剑锁君无奈的叫了一声,示其不要讲话,然后对沧乐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剑乐。”
“剑乐兄弟,可否先带我去探视你那位受伤的朋友?”
“跟我来。”
“爸、爸爸。”剑小萍拉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剑锁君回身蹲下摸摸她的头,微笑道:“没事,你和妈妈先吃,爸爸去去就回。”见她不语,他又道:“爸爸回来给你买果蜜糖吃好不好。”
“嗯。”剑小萍这才笑着放手。
沧乐和剑锁君两人走进医馆,后头跟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在帮人看病的医师见到他们,起身道:“锁君,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来看望剑乐兄弟朋友的伤势。”
医师从他眼中看出一丝焦虑,带路道:“随我来。”
“剑远志,你去忙吧,我去就可以了。”
剑远志沉吟道:“那好吧,你先过去看看,等一下我们俩喝一杯。”
两人走进内院的其中一间房,剑力凡见到他们并没有说什么,依旧不动声色的守在那,在沧乐经过时道:“剑荷小姐刚刚睡去,请你们小声点。”
剑锁君看了他一眼便入内,来到床边掀开被子,脱下剑少阴的衣服,仔细观察他身上的每一道剑伤,越看越皱眉,心想:这是师傅的独门剑招撼缺绝震所伤的,不过有些……。
“这,确实有一些是我师傅的招式不会错,但是……你们是在哪里遇到我师傅的?”
“在红剑山三分之二的一处路口。”
“我想上去找他问清楚,回来再给你一个交代。”
“可以,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去。”
“那好吧,我回去跟我妻子说一声。”剑锁君自从见了那些伤痕后,眉头一直紧皱。
真的是师傅所伤的吗,可是为什么呢?如果不喜欢求剑会的人上去打扰他的清静,大可叫殿下宣告天下,用得着杀人吗?或者这之中有什么隐情,还是剑乐在撒谎?不管怎样,见了师傅后就清楚了。
剑锁君在走回去的路上暗叹了几口气。
“嗯,那是……”他远远的瞧见泰然楼围了许多人,还传出妻子与别人的叫喊声,他脸色一变急忙冲过去。
泰然楼、泰然楼,国泰民安、安然祥和的泰然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何事又引起那么多人围观?
蓝剑山一片白茫茫中,锦帽罴裘的老头,左手背人右手握剑,旁边跟着一头暗夜雪狼,向着自己的居所剑啸居缓缓走去,身后留下长长的脚印和狼的脚印以及剑的拖痕。
而在剑啸居前等待的三人,两个身披麻衣、头戴草帽的人,见到他齐齐拔剑冲向他,靠在剑啸居木柱的一人,他身穿麻黄色的羽毛衣,眼神由见到屋主回来的喜悦到被那两人的动作惊住。
两把剑、两个人,如风般卷来,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直取要害,剑铸一旋身,一转剑,力贯剑通地,震起一片白茫,虽背着人,虽只用一只手,仍是游刃有余,昆力在手犹如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小童玩耍。
战了不多时,一把剑横插进来,分开另一把剑,形成一对一的局面,见势不利,披麻衣的两人各虚晃一招,立马逃离。
“哼,算你们逃得快。”
剑铸并没有在意逃走的人,对帮忙的人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剑铸大师,在下剑无心,叫我无心就好。”
“嗯,谢了。”剑铸道完谢就越过他往屋里走。
“啊,等等,剑铸大师。”剑无心急忙跟上。
剑铸把少年安置好,回身问跟进来的人道:“找我何事?”
“哎、哎、哎,当然是想请剑铸大师为我铸造一把合适的剑了。”
“哦,求剑会还没有结束吗?”他低估一声。
剑无心听到笑道:“还有一天才一个月喔,本以为大师不会回来,想不到真被我等到了,真是幸运,那些等不及出去找你的人就倒霉多了。”
剑铸倒了一杯水喝下,望向他腰挂着的剑道:“你身上的那把剑就够好的了。”
“哦,你说这把化雾啊,剑倒是好剑,可是并不适合我。”他把剑拿出来道:“我拿着他总是无法再进步,所以我需要一把和我相称的剑,使我武学再精进。”
“年轻人求思进取是好事,但适合你的剑,我造出来后恐怕或许会不如你现在手上的这把化雾。”
“没关系,这事烦恼了我三年了,今年我才下定决心在求剑会找剑铸大师你铸一把适合我的剑。”
“出来吧,我测一下你的用剑习性。”
“是。”
几天后,躺在床上的沧乐身上的伤势正快速的愈合,人也开始渐渐转醒。
“这里是……嗯。”他打算起来却感到胸口沉痛,起到一半便躺下。
“受了伤就乖乖躺好,我可不是医师,乱动后出什么后遗症我可医不好,也没时间带你下山去求医。”
剑铸进来把门关上,他拍拍右肩,右肩上一只黑色的蝉飞起来冲进快熄灭的火堆中,火一下子变大,屋子顿时温暖了不少,他找了张椅子坐下,白行走至他旁边躺下。
“不过,你小子的恢复力真惊人,我是第一次见到被两剑山的旋山剑气所贯体还能活着的人。”
纪羽为他救了自己道谢:“谢谢。”
“怎么样,见到狼王了吗,有没有得到她的牙?”
“见到了,很大只,我会再上去。”
剑铸调笑道:“哦,那么快就想到得到狼王牙的办法了!”
“没有。”
他边抚摸旁边的白行,边冲茶边道:“那你还上去,依她的性子,你再次上去打扰她睡觉,命就不保了。”
他看着屋顶坚定道:“我要去。”
“随你便,反正命是你自己的。”
纪羽再次沉睡,剑铸闭眼休息,白行一双耳朵动来动去,火影蝉在火堆中起舞,使得火堆的火焰变旺,火堆发出噼啪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