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子夙一袭明黄,金冠束发,俊颜上是与生俱来的威严儒雅。颀长的身影风姿卓绝,大手毫不避讳地揽着身旁的倾沉鱼,状似亲密。
“都起来吧,今天是朕的岳父六十大寿,所有人都要玩得尽兴,不可驳了他老人家的面子。”吩咐下去将准备的寿礼送上,只见一个个宫婢手中端着托盘,鱼贯而入,珍珠、玛瑙、翡翠、灵芝、人参,大抵都是民间难得一见的珍宝,羡煞旁人。
低头,锦子夙又附耳在倾沉鱼耳边说了什么,惹来她一阵娇笑,耳坠轻曳,那袭七彩羽衣点缀下,面容艳丽,光芒万丈。
倾凌随着众人起身,见到封廷渊有些不舍地望了一眼她,终究还是揽着倾落雁的腰肢与正迎向锦淮帝的倾鼎天汇合,一起迎接着这位帝王的大驾光临。
“皇上要来,老夫都来不及去接驾,实在是有罪,有罪啊……”倾鼎天一个劲地埋怨自责着,继而又望向在锦子夙旁边的大女儿:“沉鱼,你怎么也不告诉爹一声啊,也好让爹有个准备。”
“爹,皇上这还不是为了给您一个惊喜嘛……”倾沉鱼娇羞地笑着,将身子依偎在锦子夙怀中,含羞带怯,我见犹怜。
锦子夙双眼含着意味深长的笑,大手抚了抚倾沉鱼的发丝,却是望向丞相封廷渊和大将军晋离:“封爱卿、晋爱卿,朕听说今夜这寿宴你们可是出了不少力呢,唉……你们这两个女婿,可是将朕的风头给遮掩了去。”似真还假的玩笑,却给人几许迫人的压力。
“微臣不敢。”
“末将不敢。”
这会儿,封廷渊和晋离还真是难得的一致,在这位少年皇帝面前,不敢有丝毫怠慢。
倾凌手中的小白白早就跳了下来,溜到餐桌地下去蹭吃的了。她偷觑了他们那边一眼,二姐倾落雁和三姐倾笑露各自在自己夫君旁边,也似乎紧张地揽紧了各自的男人。
呵……
原来啊原来,终究,在这偌大的倾府,也就只有她倾凌,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一方,歌舞缱绻,欢声笑语。
一方,寂静安宁,无人问津。
闲适地端起一杯苦酒,倾凌状似不经意地环顾四周。
“凌儿,是在找为夫吗?”调笑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安历景一张欠扁的俊颜瞬间放大在她面前。似乎只要再稍稍靠近一毫,便可轻易触碰上彼此的唇畔。
倾凌一怔,万万没有想到以他的身份竟然能够出现在倾鼎天的寿宴上。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瞬间转过脸去。
“不好了!起火了!”
“二夫人居所起火了!”
远处的院落,冲天的火势猝不及防,在倾府下人们奔走相告间,以着不可逆转的姿态燎原而起。霎时间,莺歌燕舞一顿,好端端的宴席,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