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初升,朝霞遍布万里,一望无际,秋风吹来,树儿轻轻点点头,仿佛是预示我们今年是一个丰收年
山上的各种果子都熟透了,一个个挂满了枝头,像一盏盏颜色各巽的灯笼,地里的南瓜挺起了肚子,玉米棒子招起了手,田里的稻穗沉滇滇的弯下了腰,仿佛是饱学的学士那么谦虚,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鸟儿在枝头上清着嗓子,放牛娃在牛背上吹着牧笛,赶上了天清气爽,人们纷纷在田间忙碌着,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人们对上天额外的恩赐感到格外兴奋,辛勤工作着,山上,地里,田里都布满了勤劳的露珠,
在这个田间的小道上,一个女孩由远而近跑来,嘴里不停的喊:“我回来了”人们闻言纷纷抬起头微笑示意,
女孩没有停下脚步,依然继续跑着,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青春与活力的气息,阳光照在脸上,份外耀眼,额头上虽然有些许汗水,但大大的眼睛里尽显兴奋与激动的神色,步履随着起伏的身子不断的跳跃着,放肆的疯狂着,每个跳动的步履,仿佛是在向我们展示一颗青春悸动和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心。
女孩跑过田野,跑过村头,跑到村尾最边上一家,轻轻推开门,大声道:“馒头大叔,我回来了”说着倒了一杯水喝下,放下包包就往厨房里跑去。
厨房里,白气腾腾,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人从蒸笼里把馒头一个个夹到碟子里,女孩走进厨房,侧着头,嘟着嘴问道:“馒头大叔,我回来了,你没听到嘛”
馒头大叔回过头,微笑道:“哦!丫头回来了,饿了吧!哎,你看你大叔耳朵越来越不好使咯,呵呵”说完拿一个馒头塞到女孩手里,
女孩点点头接过馒头,轻轻咬了一口。问道:“米线和阿牛哥还没回来嘛?”
馒头大叔解开围布,洗洗手,道:“他们早就回来了,今天早上那个快下崽的母牛不肯吃东西,米线和阿牛牵牛去镇上看病,这会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女孩“哦”一声,道:“是这样啊!馒头大叔你做的馒头最好吃:”
馒头大叔微笑不语,将锅里的水一瓢瓢舀出,慈祥的脸上尽是安详的笑意,
女孩不禁看痴了,侧着头静静的看着馒头大叔。
这时门外突传来篱笆门被推开的声音,女孩跳起身,跑到门口张望,喊道:“静儿”
静儿牵着牛向女孩点点头,静儿拴好牛后,跑到女孩身旁,用手掐了一下女孩的脸道“阿狸越来越漂亮,越来越阳光了,好多了,饿死我了,馒头借我咬一口”说着向女孩手里馒头咬了一口,
阿狸怔怔望着被静儿咬过的馒头,幽幽道:“今天你去放牛了”
静儿点点头,道:“是啊!你看牛儿被我喂的饱饱的,原来牛特别爱吃早上带露水的草,早上的露水真多,你看我裤脚都湿了”
说着低头跺跺脚,然后抬起头看到宝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了,柔声道:“怎么了,又想家了”阿狸轻轻点着头,
“来”静儿轻轻牵着宝呗挨着门外的石凳坐下,然后指向天边太阳道:“你看,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就算有时被乌云遮蔽了光彩,但是也挡不住它放晴的决心,阿狸就该向着太阳,打开心门让阳光照进来。懂嘛?”
阿狸低着头,轻轻道:“嗯,我知道,我己不再躲在夜里数星星了,谢谢你们”
静儿道:“那就好,阿狸能想开,我和米线都很高兴,想家我们就一起回家去”
阿狸道:“回家?可是我也舍不得馒头大叔,我会想他的”
静儿幽幽道:“我何常不想啊!可是我们终究会走的!对了米线去那了”
阿狸手指向前方,大声道:“在那!”
静儿顺着阿狸指的方向看去,见米线正在赶往回来的路,俩人跳起朝米线奔去,然后三人抱成一团。
“好了,好了。我都快透不过气来了,我要死了”米线笑着推开她们,
“嗯,放过你”阿狸和静儿才放开她,
米线微一作揖,边走边道:“谢了。二位美女,我走了你们有没有想我呢!”
“想!超想,非常想,我一回来就向馒头大叔问起你,你说我想不想”阿狸认真的说;
米线刮了一下阿狸鼻子道:“油嘴滑舌的,不过我想阿狸是真的,还有静儿”
静儿笑呤呤道:“我也有份啊!想我们都没看到你为我们带点什么小礼物来”
米线双手一摊,道:“没得!我晕,你以为我上街是去逛啊!是牛妈妈生病好不好,忙都忙死了,还有空为你选礼物”
静儿呵呵一笑,面对着米线,边走边退,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去逛啊!说不定你假借为牛妈妈治病,和阿牛哥约会呢!”
米线听罢,满脸通红,叫道:“静儿我和你没完”说着冲阿牛望了一眼就向静儿奔去,
静儿呵呵笑道:“来啊!来啊!我等你”接着踏开轻盈的步子,任米线来追,
阿狸在她们身后喊道:“米线加油,一定要逮到静儿”
静儿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盼我被逮到是吧!”
阿狸停下脚步,几几不好意思,
阿牛凑上来道:“阿狸!静儿要是被逮到就惨了”
阿狸慢慢回过头道:“对了,我忘了还有你哦!你到底帮谁啊?”
阿牛摇摇头道:“我谁也不帮,都是我妹妹!”
阿狸故做严肃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很喜欢米线?”
阿牛点头道:“当然很喜欢!我也很喜欢你们啊!”
阿狸汗死,道:“错了,我不是说那种喜欢,我是问你对米线有没有意思!”
阿牛傻傻道:“什么意思?”
“是那种。算了,反正和你说这些就像和牛说一样,白搭!”其实阿狸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阿牛挠挠头,求道:“你也知道你阿牛哥笨,不是说很明白,不懂?说嘛!说嘛!”
“说个鬼哦说,不明白回家问馒头大叔去,我要去追她们俩了”阿狸说着也忍不住卟哧一笑,跑开了,想想他若是问馒头大叔,馒头大叔会怎么回答他呢?
石凳上,馒头大叔在抽着旱烟,眼睛望着远方,很远很远。一眨都不眨,仿佛一个雕塑。米线轻唤一声馒头大叔,抱着他的手挨着坐下,觉得这样很踏实,很温暖,就像女儿对慈父的依赖,在这里你可以尽情的撒娇,尽情的任性,都可以被原谅。在每一个父亲眼里,他们的女儿都是可爱的,没有错的,虽然米线和馒头大叔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他们眼里都将对方视为自己亲生的。这来自血缘外的默契。是一种敞开心扉的接纳。
“米线,阿狸和静儿俩丫头呢!”馒头大叔深深吐着烟圈;一圈又一圈。
“呵,那俩丫头说想吃甘蔗,硬拉着阿牛哥去扳甘蔗了”米线轻轻一笑,仍旧趴在馒头大叔肩上,接着又问道:“馒头大叔,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我看你一直在发呆呢!”
馒头大叔唉一声,道“我在想,在想田里收成啊。。”
米线微微一笑,道“今年赶上一个丰收年,五谷丰收,鸡鸭满圈”
馒头微笑点头道:“是啊!难得的丰收年,唉!农民不容易啊!一年忙到头,就只为一家能吃个饱饭。。米线你知道嘛?农民最大的愿望就是年年都是大丰收,交得起皇粮,吃得起饱饭,将祖宗留下的土地好好种下去,别让它荒芜了,
米线,‘嗯’道:“我知道,农民伯伯最伟大”馒头大叔呵呵一笑,慈祥的脸上满是皱纹,
米线心道:“是啊!农民一个多么通俗易懂的名字,一个多么朴实的群体,用他们的双手演译多少故事,中国上下五千年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辛勤的汗水谱写的,可是有多少人真心为他们说过多少话,甚至有些人会BS农民,可是他们又曾想到他们每天吃的三餐又是从那来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农民,那又会是怎样世界!”
“馒头大叔,你有没有想过让阿牛哥去考什么功名”米线突然问道;
“没有。:”馒头大叔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你对阿牛哥没信心,其实他挺聪明的”米线诧异道;
馒头大叔叹道:“唉,我自己孩子还不懂嘛!我也知道阿牛满脑子的大智慧,对人对事看得很透彻,从不与人争寸许之功,有人以为他很傻,其实他是不想和人去计较那些小事,他把每个人都当成好朋友,只是嘛!。。”
“只是什么吖!你难道要他满腔的热血就洒在这黄土地里,默默一生,这样对他不公平;”米线不平道;
馒头大叔摇摇头,道:“米线,有些事你不懂,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想当官,可是他们谁又知道当官这条路并不宽敞,当一个好官并不难,难就难在他们控制不了他们的贪欲,忘了他们的根本,”
米线越听越迷惑,道:“即然你知道这些,就该让阿牛这支清流去清一下这混蚀的世道啊!”
馒头大叔叹道:“阿牛这孩子就是太软弱了,他有那样的才智却没有那样果断的勇气,狠不下心来,再说从这山里跑出去的孩子有几个回来了,那些走的孩子都嫌这里太落后太贫穷,以置出去了就再也不想回来,宁愿在外头看别人眼色乞食,他们都忘了这里才是他们的家,”
“阿牛不是这样的人”米线插道:
馒头大叔呵呵笑道“我知道阿牛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做个农民何尝不好啊!无忧无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实哦,想做个好农民也不容易,因为农民责任重大,肩负这个世界吃饭问题,
米线笑道:“我不是瞧不起农民,我只是觉得农民伯伯都太辛苦了,一年忙到头却把命运交给老天爷,一个偶尔天灾就可以断了农民的生计”
馒头大叔道“是啊!米线说得太对了,知道为什么我们农业停止不前吗?这跟我们农民的想法和政府的认识有很大关系,如果我们每个农民出发点不是为了交皇祖,养家糊口,而是认真的对待我们的一亩三分地,争取培育出新品种,钻研出最便捷的种粮方法,那我们就事办功倍了,还有就是我们的政府能够用心去对待农民,让这个世界都去热爱它,认为这项职业是光荣的,为农民提供更多保障,三农问题,国之根本,人娄社会总是要前进发展,不可能永远停留在狩猎充饥的原始水平,开发农业是一个重要问题,但问题是开发规划是否全面,是否违反自然法则,是否可持续发展,加强对自然灾难预测,防范,减少自然灾害的损失,因为不管到那个时代,农民这个职业永远存在”
馒头大叔看了米线一眼,停下了嘴,心道:“睡着了,让她好好睡一下吧!”
米线似乎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馒头大叔,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太深奥了,不像从一个农民嘴里说出来,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就深深的睡着了。
风还是轻轻的吹,叶子随着风轻舞缠绵,这时,太阳己把它暧昧不清的颜色涂抹在她脸上,血红血红。。
“米线,你们快来,这里好美哦!”静儿喊道;见她俩不理她,接着说“真的,这里不同。”
“我早就看过了,有山有水有田有园,是吧!有什么好稀奇的”米线轻轻笑笑。
“就是,在那里没见过,大惊小怪”阿狸也跟着起哄;
“拜托,你们有点诗意好不好,不给面子,”静儿责备了下,轻轻唱起了,
米线走到静儿跟前正经的说:“静儿,如果我得罪你,你打我骂我,我没话说,可是你不要用唱歌来吓我,你再唱下去,我都给你唱死了,”
话刚落音,阿狸笑得滚到地上,静儿脱下鞋追着米线不放,看来她真的想打死米线了,
阿狸笑着爬起,喊着“等等我,,呵呵,”
最后可怜米线还是被静儿给逮到,后果可想而知,静儿一脸的阴笑,只笑得米线心里发麻,
“别,别,别,有话好商量,咱们谁跟谁是吧!静儿是谁啊!美女哎,要知道一般美女都不会使用暴力,有失风度”米线尽量的哄着,
“去你的,现在才知道我是美女啊!”静儿轻轻一推,米线顺势倒下,
米线笑呤呤的说:“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出于妒忌,不说出来。今天我怎么也不能昧着良心,我极度挣托我,我决定说出来了。我咋这么大的勇气呢?”
阿狸吐吐舌头,
静儿满意的笑着,似是在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过时,唯有公维总是那么让人乐意聆听。
三个女孩子跑着,闹着,也觉得累了,一个个或斜。或横的躺着,任风儿肆意的轻薄,阳光照在她们身上。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疲惫。
远处不时传来阵阵香味,有如瞬间坠入一个花香的天堂,让人透不过气来,一切都是那么和诣,
阿狸耐不住的道:“好香啊!这是什么花香,怎么那么熟悉啊!却怎么也猜不出是什么花的香味,我好喜欢这种味道”
“这是稻香,生命的味道,”静儿幽幽的说;
米线‘嗯’了一声,道:“对,静儿说得太对了,这是我们最最熟悉,己经存在我们身体深处的一种最原始香味,它虽及不上玫瑰的缭绕,也比不上兰花的清纯,连最普通的月季也比它夺艳,但是它平凡的让我们忘却不了,因为它是生命的味道,朴实但很充满生机,平凡却不简单。
说完,三个女孩都静下来了来。毕竟都还小,没理由让她们去明白那么多道理,过多的输入,只会让她们过早的崩溃,
夜慢慢的拉下它宽容的颜色,风儿也再次临幸了她们,不过此时它温柔了许多,像一个父亲一样替她数去眉间的深锁,更新身心的疲惫。。
夜色己深,农家小屋内依稀可以听见三个女孩的呼吸之声,似有间断,一断一续的,似是在睡,又似在想心事,一切都有是那么静寂,
静静地,很好。违背的契约,只能埋藏在心底了。这---是叫享受,还是---孤芳自赏?
最终还是阿狸的声音打破静寂,“你们睡了嘛”
静儿和米线几乎同时回答没有,
米线道:“你也没睡着嘛”
阿狸摇摇头道:“我睡不着”
这时静儿起床轻轻点燃了蜡烛。
“怎么了,”米线柔声道:“想家了是吗?”
阿狸点点头,
米线微微一笑,道:“想家!我们就一起回家去啊!我也想家!还有萧萧她们,不知道她们现在身在那,好为她们担心!”
阿狸低下声道:“我也想她们啊!可是。。”却没有说下去。
静儿接口道:“你舍不得馒头大叔对嘛?”说着望了下米线,米线别开了头。
三人静静无语。
“你们别这样,好不好,我们一生要际遇多少缘分?恐怕是难以预料了,擦肩之缘,有些时侯我们自己都无法去改变,”静儿轻轻道
米线叹道:“每一种缘又能走多远?这恐怕要看双方的造化了。能走多远是多远吧!不必太过于强求,太执着,苦了的是自己。”
缘来惜缘,缘去随缘,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旷达?而我们总在寂静的午夜想起际遇过后的许多人,他们过的好吗?后来的命运又如何呢?即然无法料及。我们又何苦去想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