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在一明的怀里,睡着前想到的是:明天、后天,大后天,自己要做些好吃的,给孩子们补补身体。两个孩子学业这样重,最近压力更是大。身体更需要营养啊!
第二天中午,一明来到富贵住院的那家医院。根据家伟提供的信息,找到富贵现在的管床医生,他叫沈炎,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看上去是个热心的人。在这个中午休息的时候,他还在医生办公室写病历。
“你好,我叫郝一明,也是医生,在市人医普外科。我想跟你谈谈你床上的一位病人的情况,行吗?”
“哦!你好!我叫沈炎,就在这说吧,正好就我一人在!”这位沈大夫一听对方也是同行,很客气,给一明让了坐,也倒了一杯水。
就这样,一明向沈炎打听了富贵的病情,原来他这病拖得太久,直接拖到尿毒症期,还有严重贫血,还有消化道出血,正在治疗,目前已经花了好几万块了。
“沈大夫,我想资助他治病,可不可以?”一明直接说出目的。
“这个是可以的,不过,你是他家什么人?你把钱直接给他不就行了?”沈大夫不解。
“是这样的,我的女儿一直跟他家的儿子是同学,从小学一直到现在高中都是同学,两人关系非常好,那个男孩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就懂事,学习好,原来我女儿学习很差,都是那个孩子帮着学好的,我女儿现在不仅学习非常好,还跟那个孩子一样懂事,我心里一直感激这个男孩,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那样。昨天,我看着那个孩子痛哭流涕,我女儿也是陪着伤心,我很难受,他们一家是外地的,在这没有医保,也没有固定收入,以前是在菜场卖鱼,现在病了,鱼也卖不起来了,没了收入来源,以后还要透析,或许还要移植,费用对他们来说,太高了,所以我想帮帮他们。不过,我并不希望他们一家知道,我希望他们只是知道,有一个不愿透漏姓名的人捐助的就行,这样,那个孩子就会好好的完成学业,他们一家也不会负担太重,中断治疗。这样,行吗?”一明甚至带着请求。
沈炎简直呆了!竟然会有这样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两个孩子是同学,就算是心善,会资助,那也不能这样资助啊?这要资助多少钱?而且他还不让他们知道?难道他没有说出实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因素?算了,我也不问了,既然他这样说,我就这样认为吧!
“沈大夫,到时请你帮我一定要保密啊!”一明看他不说话,就又接着请求了。
“行,我答应你,为你保密,不向他们透露信息,只说是,有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资助的。”沈炎答应了。
“还有,现在暂时不要说,等过个把星期再说,我怕那孩子会想到是我,反而给他多添负担。因为他昨天刚刚告诉我,这是我的名片,你以后有事打电话给我,还有,能不能,给我一张你的名片,我也想有情况好联系你。”
沈炎接过一明的名片,也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一明。就这样,一明总算办好了这件事。在离开这儿之前,一明还默默站在病区走廊透过病房开着的门,看到了家伟的爸爸妈妈。
此时富贵半靠在病床上,脸色发黑,人也消瘦,在挂着点滴。菊花坐在一边陪着。菊花看起来也是脸色发黄,很累的样子。两人似乎在低低的争论什么。
“菊花,我不治了,人总是要死的,花那么多的钱,治不好还是死,不如把钱省下来,给家伟读书,我不能死了还要害了儿子啊!”富贵此时心中想的全是儿子,自己辛辛苦苦这些年,在南京打工挣钱,不就是为了儿子,要是自己把钱的花了,儿子上大学怎么办?将来又怎么办?
“不!富贵,不能这样,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人活着,就能挣到钱,只要你好了,我们再接着挣钱,听我的话啊!”菊花几乎两眼通红。菊花心都碎了。富贵不能死,家伟也要上大学!以后自己多辛苦一些,一定可以多挣钱的!
一明似乎听到一些他们的争论,似乎也从他们的隐约的话语和他们的神情中,猜到了意思,心中也是酸胀不已。他们也不容易啊!
一明晚上回到家中,敏敏已经做好饭菜,两人心情也不是很好,为儿子难受。勉强吃过饭,收拾好,就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孩子下晚自习的时间。
“敏敏,我今天去过了,跟那边的管床医生也讲好了,还看到了家伟他爸爸妈妈,他们看上去脸色都很差,我好像还听到他们在争论,家伟的爸爸不肯治疗,而家伟的妈妈一定要治疗,我走的时候,两人还在争着,哎!他们也不容易啊!希望他们好好的,这样,家伟也就好了!”一明跟敏敏说着今天的事。
“一明,他们一定是为了钱才争的,这个病太花钱了,他们没有医保,也没有固定收入,家伟他爸爸可能是怕拖垮了整个家,不过,后面我们资助他治疗,应该要好了!他们轻松了,家伟也会轻松了!”敏敏估计到了!就是为了钱啊!
这个星期,家伟在叔叔、阿姨这儿得到了温暖和依靠,每晚敏敏都煮了汤等着孩子们,用汤给他们下混沌、下饺子、下面条什么的。再给他们吃点补脑子的,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
“叔叔,阿姨!我昨天去看爸爸,爸爸好多了,那个医生说,有个有钱的人捐钱做慈善,正好,选中我爸爸了,这下,我爸爸以后的透析、换肾就有钱了,爸爸妈妈也轻松多了!我还抽了血,看看能不能给爸爸一个肾?要是可以,我爸爸就有救了!”星期一的下晚自习,家伟的心情很好!似乎他看到了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