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画卷中的女子,言绪紫便是觉得红颜薄命这四个字用在寒熏的身上很是恰当,听琴音调查得来的消息,这寒熏从小身体就虚弱,所以极少到户外玩耍,也使得她的眉目之间都透露出了淡淡的哀伤。
“你也是听说了熏儿的事情?”君澈临握住了手中的画卷,淡淡地问道。他觉得言绪紫定是调查过了寒熏的事情,或许她也已经是调查过了自己的前三任临王妃了。
言绪紫也不瞒着君澈临,爽快地说道,“我确实是听说过,寒熏是寒丞相的嫡女,也是寒丞相的手上明珠。”
回想起了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的寒熏,君澈临脸上有一丝的悲伤,寒熏身体一直都很虚弱,所以君澈临很多时候都是见到寒熏那苍白的脸蛋,并且寒熏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药草味。他并不喜欢寒熏,只是当时是寒丞相请求自己能够娶寒熏为妻,因为寒熏的身体是越来越糟糕了,只怕是熬不过一年,只是没有想到在嫁给自己为妻不到十日就突然猝死了,这其中的原因君澈临也是知道的,只是他只能是选择沉默。
见君澈临陷入了沉思,言绪紫便是知道君澈临是想起了寒熏,由此可见寒熏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非常地重要的,“你可是想她了?”
听到了言绪紫的话,君澈临嘴角上翘,“我怎么会不想她,她从小就陪伴在我的身边。”
青梅竹马,想必他们的感情是别人都无法超越的,言绪紫倒也是觉得君澈临有过三任妻子,又怎么会不怀念她们呢?虽然她们都早早地离开了君澈临,可是言绪紫知道君澈临并不是那种忘情的人,在他的心里面也一定是有前三任临王妃的位置的。
再次将视线落在了画卷上的人儿,君澈临喃喃地说:“当初如果我拒绝了寒丞相的请求,或许熏儿就不会这么早地离开人世。”都是他的错,即使寒丞相说过那短短的十天是熏儿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可是对于君澈临来说,熏儿的人生并不应该这样的结束的。
听君澈临这么一说,言绪紫心里起了疑惑,“寒丞相的请求?”
“当时是寒丞相请求我娶熏儿为妻。”
是寒丞相提出的请求?言绪紫还以为是君澈临跟寒熏是情投意合,所以才会成亲的,没有想到这婚礼竟然是寒丞相的请求,这其中又是为了什么呢?
“当时听大夫说熏儿已经是不久于人世,最多只能是活一年的时间,所以寒丞相心里是非常地痛苦。随后他便是听熏儿在年幼的时候说过想要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所以寒丞相想着在熏儿离开人世之前让她圆了这个心愿。”君澈临在脑海里面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寒丞相为了让自己答应,不惜脸面地跪在自己的地上请求自己要娶寒熏为妻。当时君澈临心疼寒熏,更是为了寒丞相那爱女心切的心愿,于是就答应了。
言绪紫没有想到原来君澈临之所以会娶寒熏竟然是因为这个,但还能活一年时间的寒熏竟然在过门之后的短短十天就猝死了,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猫腻的。
如果寒熏不是嫁给了自己,或许还能活得更长久,只是他当时真的是左右为难,寒熏死后,他消沉了许久,寒丞相却总是到临王府来安慰自己。
那剑眉紧紧地皱着,言绪紫知道君澈临对于寒熏心里很是自责,可是她也感觉到君澈临一定是知道是谁对前三任临王下毒手的,只是为什么君澈临却是无动于衷的呢?“你说这幅画到底是谁送过来的呢?”听了君澈临的描述,她顿时就觉得并不是寒丞相送过来的,只是除了寒丞相的话,还会有谁呢?
君澈临摇头,他也是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会将寒熏的画像送给自己,难不成是夏琳?只是按照夏琳的性格来说,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夏琳为人追求的爽快,她定会选择直接就陷害言绪紫,并不会做出想要挑拨离间的事情来。难不成是覃贵妃?
“你是不是想到了是谁?”言绪紫好奇地问,只是她问了这个问题之后,便是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白痴了,君澈临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告诉自己的呢?
“我也是猜不出到底是谁。”君澈临淡笑。
言绪紫点头,“我想送这画的人定是想要让我醋意大发,然后是闹得临王府鸡犬不宁。”她开着玩笑地说道,这送画的人心思太孩子了点,她又怎么会做出的事情来呢?虽然见到君澈临还是那样想念寒熏,只是这样不就说明了君澈临并不是那种容易忘情的人。
言绪紫的这番话让君澈临不禁地乐了,“或许你应该这么做的。”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言绪紫反问,虽然她也是希望自己的夫君心里面只有自己的存在,只是现在对方是君澈临的话,她便只能是降低要求了,毕竟君澈临有过前三任妻子这么多。
君澈临笑着说:“你已成了我的妻子,如若我心里面还对别的女子念念不忘,你还能安之泰然?”
“我并不能阻止你心里面的想念,不是吗?”言绪紫柔声地说,如果是一个人想念了另一个人,她又怎么能阻止得了呢?
这句问话倒是让君澈临选择了沉默,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画卷,“不如,我们再到别院处看看。”
言绪紫点头,推着君澈临的轮椅缓慢地走向别院,临近夏日,蝉鸣声响彻天空,更为临王府添加了许多生气。
“对了,你要怎么处置这画卷?”言绪紫注意到了君澈临一直都拿着这画卷,并没有想要放下来的意思,心里竟然有些酸楚感。
君澈临听到了言绪紫的话,这语气听起来有些酸酸的,便是打趣地说:“那夫人说我该如何处置才好?”刚刚言绪紫说不能阻止自己心里面想着别的女子,可是现在却是说话带着醋味儿,让君澈临是哭笑不得。
君澈临的这一席话分明就是笑话自己罢了,言绪紫没好气地说:“我并不知道,只是好奇地问问你罢了。”
“不如就挂在厢房内?”君澈临装出一副无知的面容,乐呵呵地问道。
言绪紫一听,心里便是开始恼火起来,虽然知道君澈临还是想念寒熏,可是自己毕竟也是嫁给了君澈临,难道在君澈临的心目中自己就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竟然还宣称要将自己死去的妻子画像挂在厢房内,这不明白着无视自己的存在了吗?言绪紫瘪瘪嘴,“可是挂在你的厢房内?”她想起了昨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只是没有想到君澈临竟然自己一个人到了别的厢房了,也不知道如果让临王府的人知道之后会怎么看待自己。
她并不是担心别人怎么说自己,而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临王妃了,这临王府里面的仆人都要听自己的派遣,如果因为这一件事情,而让仆人们都觉得自己是在嫌弃君澈临双腿残疾才跟君澈临分房睡的话,恐怕他们并不会信服自己的。
“夫人放心,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这画卷我便放在书房内存放便可。寒熏毕竟也是我的妻子,总不能将画卷烧毁,并且我想夫人也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君澈临悠然地说道。
这君澈临这话说得还真的是高明,言绪紫笑而不语。
“找个时间,我给夫人也画一画像,你看如何?”
言绪紫漫不经心的地说:“你可是都为每一位夫人作画?”她想起了君澈隐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君澈临在迎娶前三任临王妃的时候也都请了楚阁老作为自己的长辈到府上下聘礼,想必这作画也是惯例了。
“我只为夫人你作画,不信你倒是可以去问问管家。”君澈临认真地说道,想不到言绪紫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是颇为惊讶的。
言绪紫倒是不说话了,她是相信君澈临说的确实是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轻易就会相信君澈临所说的话。
在他们走进别院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夏琳半眯着双眼,她倒是觉得自己选择这样的策略或许是错误了,竟然要她眼睁睁地看着君澈临跟言绪紫卿卿我我的,想要对言绪紫下手的话,恐怕君澈临也早已经是做出了对策,现在出手还不是时候。
“琳儿,原来你在这里。”自从是听见了言绪紫跟琴音都在怀疑夏琳的身世之后,烟兮便是更加地关注夏琳了。
夏琳点头。
顺着夏琳刚刚的目光望去,烟兮便是见到了言绪紫跟君澈临走进别院的身影,随后笑呵呵地说:“虽然临王双腿残疾,脸上也有着伤疤,可是待小姐真的是极好的。”
“嗯,小姐看起来也是幸福。”夏琳附和着说道,她倒是想要看看言绪紫还能幸福到什时候,即使自己现在不出手,覃贵妃也不会一直都坐视不理的。恐怕君澈临不仅仅是要防备着自己,更是要留意覃贵妃的一举一动了。
烟兮点头,“乳娘让我们都到院子处,听说是要向管家请教这临王府的规矩。”虽然知道临王府的生活比言家的要好许多,只是临王府也是有规矩的,她们是言绪紫的丫鬟,定是要好好地遵守临王府的规矩,免得让小姐言绪紫难做了。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免得让他人说闲话。”夏琳牵着烟兮的手,便是向着院子走去。对言绪紫出手一事还得从长计议,切不可失败,现在君澈临已经是三番四次地警告自己,现在是要与君澈临敌对,定不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