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言绪紫那些丫鬟个个都打扮成这样模样?”言绪凝注意到了言绪紫身边的那几个丫鬟竟然穿着靓丽的衣裳出现在这里,便是很诧异了。
言尹氏有些不满地说:“据说都是言绪紫给准备的。”
言绪凝愕然,“言绪紫准备的?你怎么能让她随便乱来,这会引起别人的闲言闲语,说我们言家的人没有规矩。”竟然让自己的仆人打扮地花枝招展的。
“我也是找她理论,可是没有想到她那乳娘竟然说言绪紫是临王妃,临王妃做出的决定,我这个言夫人是没有权利过问的。”言尹氏不悦地说道,回想起那时候的场景,她就是来气。
听到言尹氏对着言绪凝诉苦,玉珠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更加地明白了言尹氏一直都是夸大其词,并且是加油添醋地扭曲了言绪紫等人的意思。
言绪凝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言绪紫还真的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区区一个临王妃竟然还能这么大口气?”她也是隐王妃,而且还是皇上的同胞王嫂,说到底自己的身份在言绪紫之上呢。虽然君澈临也是君澈隐的兄长,自己还得称言绪紫为王嫂,可是君澈隐有皇上撑腰,言绪紫还得看自己的脸色做人呢。
言尹氏也是这么想的,“我就说着言绪紫并不是什么好货色,只不过是嫁给了临王而已,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倒是想要找机会好好地教训她一番才行,免得她都把我们踩在脚下了。”
言尹氏点头,随后又是想起了什么,“凝儿,我让玉珠找到了虞城里医术最高的大夫,这事后你就跟我一道前往就诊。”
言绪凝好奇地问,“娘,你可是身体不适?”怎么突然就说要去医馆的呢?难不成是因为整天都被言绪紫欺压着,所以才会造成身体的不适?
“并不是我身体不适,只是我见你跟澈隐成亲这么多时日了,你都还没有怀孕,所以便是想着让你找大夫调理一下身体。”言尹氏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让言绪凝早日生下君澈隐的孩子。
一听到言尹氏的话,言绪凝也是发愁了,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久了,竟然自己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她倒也是有点着急了。听到了言尹氏的话,她并没有反抗,而是欣然地接受了言尹氏的建议。
就在言绪凝愤愤不平的时候,夫玵公主便是宣称拜堂的吉时到了,所有在场的来宾纷纷都将目光投向了正坐在轮椅上的君澈临,以及盖着红盖头的言绪紫。
琴音便是发现了好像有什么问题,于是便问站在自己身边的烟兮,“琳儿去了哪里?”现在都已经是拜堂的吉时了,怎么好像都不见琳儿的。
“琳儿说身体不适,所以留在言家稍作休息。”
听到烟兮的回答,琴音微微皱眉。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邻国的王子竟然出言不逊地对着身边的人笑道,“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人是坐在轮椅上拜堂的。”
听到了邻国王子的话之后,在场的人便是议论纷纷了。
“听王子这么说来,我倒也是第一次见到坐在轮椅上拜堂的。”坐在邻国王子身边的某使者点头认可地说道。
邻国王子随后便是发出了嘲笑的声音,这使得在座的来宾都不禁地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随后便是不禁地开始讨论起来。
见本来很是喜庆的婚礼竟然因为这邻国的一句话而闹出了这样的笑话,原本心情大好的夫玵公主顿时就变得很是恼火了,她死死地盯着这个不知好歹的邻国王子。
见到了现在的婚礼场景,皇上跟太后都不禁地在心里面偷笑,他们原本就是将言绪紫许配给君澈临就是想着让他出糗的,刚刚还在郁闷自己竟然造就了一段佳话,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托了这个王子的福,他们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这议论声在耳边响起,言绪凝跟言尹氏倒是忍俊不禁的。
“凝儿,我就说你别那么生气,这不他们的婚礼也不过如此而已。”言尹氏压低自己的声音,轻声地说道。
言绪凝很是认可地点头,当初是因为言绪紫,所以自己的婚礼才会成为南越国的一个笑话,可是现在没有想到言绪紫的婚礼竟然也是一个笑话,并且还传到了邻国去了,看来言绪紫怎样都是比不过自己的。
这样的意外,让言将军跟言老夫人很是生气,他们原本还以为言绪紫的婚礼不会再让言家闹出了笑话,可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子。
言老夫人下意识地用力握住了自己手中的拐杖。
原本安静地坐在太后身边的瑜儿公主有些坐不住了,她想着要站起来跟这个邻国王子理论的时候,却被太后拉住了。
“太后,你听听他刚才说的。”瑜儿公主很是恼火地说,她还真的是想要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邻国王子,竟然在自己的王叔婚礼上搞乱!
太后才不愿意让瑜儿公主为了这点事情而失礼,于是便是轻声地说道,“这些事情就让大人们去处理,你尽管坐着。”
“可是……”
“瑜儿,这是你临王叔叔的婚礼,就让他们去处理。”太后压低声音地说道。
听到了太后的话,瑜儿公主便只能是选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声不吭,只是有一种憎恨的目光盯着这个王子看。
言绪紫的好友白念玉跟楚云媛想着定要让这个王子得到教训,竟然在言绪紫的婚礼上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肆无忌惮地发出嘲笑的声音,她们虽然是看不到言绪紫此时的表情,可是谁会愿意见到自己的婚礼成为大家的笑话呢?
因为盖上了红盖头,言绪紫并不能看到此时君澈临的表情,听到了这样的话,她觉得君澈临一定是很生气的,并且心里也是受到伤害。若不是自己盖着这红盖头,她定是会找这个王子算账,她缓慢地走到了君澈临的身边,柔声地问,“你还好吗?”
君澈临此时面无表情,听到了言绪紫的问话,他并不想让她担心,于是便佯作高兴的样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只能是听到他的声音,并不能见到他此时的表情,言绪紫也是没有办法判断君澈临到底是不是在假装坚强。
一直都在注视着这无礼的邻国王子许久的夫玵公主见他并没有收敛的意思,于是便直勾勾地看着他,随后很是严厉地说:“我瞧这王子倒是有些不懂礼数,你若是觉得沉闷的话,大可以现在就回到你的国家,我南越国岂是你随随便便发表言论的地方?”
在大家眼中,夫玵公主一直都是平易近人的,也极少有发怒的时候,而此时见到她那生气而变得有些狰狞的表情,在场的人都不禁地有些后怕了。
这邻国王子见夫玵公主如此地生气,心里也是有些惧怕,便是乖乖地闭上自己的嘴巴。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吱声了,夫玵公主这才稍稍地消气了,“如果你们真的是有什么意见要发表的话,那请各位前来跟我说。若是有人再次扰乱这婚礼的话,我定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
有夫玵公主的这句话,在场的来宾不再说话了。
因为刚刚的笑话,使得君澈临顿时就失去了原本的好心情,可是他并不想让他人看得出自己并不欢喜的样子,他知道在这婚礼当中有许多的人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可是他又怎么能让他们得逞呢?于是,他全场都保持着最灿烂的笑容。
在拜堂之后,君澈临跟言绪紫便是回到了厢房。
坐在床上的言绪紫心里很是担忧君澈临,换作是自己的话,她也是没有办法接受他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地嘲笑自己的。
只剩下俩个人的厢房,君澈临按照乳娘所说的那样做,轻轻地掀开了言绪紫的红盖头。
当君澈临掀起头盖的时候,言绪紫触碰到了他那深邃的双眼,那黑眸子里面像是见不到底的,而且还流露出了半点的悲伤。虽然君澈临嘴巴上并不会说些什么,可是言绪紫能够看出他确实是生气的,并且还带着些许的悲伤,“如果你还在为了刚刚那邻国王子的话而恼火的话,我觉得没有必要。”
君澈临将红盖头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淡然地说:“你可是明白我的心情?”他总觉得没人是明白自己当时的心情的,不仅仅是生气,更多的是那种自卑。他花了很长时间时间才能接受自己双腿残疾的事实,可是他从来都不敢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议论。
言绪紫见他双手握成拳头,便是知道他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虽然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能说的话都是很苍白的。
“我原本是想着让你有一个盛大的婚礼,可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君澈临的语气里带着自责。
“这婚礼对我来说倒是没有什么,这一天依旧是我这辈子最为重要的一天,虽然是有这么一点小插曲,可是让人印象更为深刻,你觉得呢?”言绪紫乐观地说道。
君澈临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释怀呢?
见君澈临良久都没有说话,言绪紫便是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拉住了他那紧紧握成拳的手,安抚着说:“你是我的夫君,如若你心里是有什么愤懑,都可以一一跟我诉说。”她微微地低头,却是发现君澈临的双手竟然渗出血迹来,由此可见他刚刚心中的怨恨是有多么的重,“我跟你上药吧。”
言绪紫找来药膏的时候,君澈临还在消化着刚刚言绪紫所说的那些话,他日后就是她的夫君,而她便是自己的妻子。
那药膏敷在手上很是冰凉,君澈临心中的怒火倒是消退了不少,眼中只有在专注为自己上药的言绪紫。
在上药完之后,君澈临便是对着言绪紫说道,“你已经是劳累了一天,先行休息吧。”
“你还得到主堂应酬来宾?”言绪紫好奇地问,她倒是觉得如果君澈临真的是没有办法平伏心的话,还是不要再隐藏自己的心而招待那些来宾了。
君澈临点头,随后便是离开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