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临很清楚君澈隐耍的小手段,他知道言绪紫并不会这样的话而生气,只是他不能让君澈隐如此地蛮横下去,“隐弟,瞧你这记性,我可是第一次让楚阁老当证人。你还说你身体无大碍,我想这是你的片面之词而已,弟妹,隐弟如若真的身体不适,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好你个君澈临,竟然暗示他君澈隐脑子有问题?君澈隐有些气不过了,“王兄,你的意思可是说我身体不仅不好,脑子也是有问题?”
“隐弟,我想你是多心了,我的意思只是关心你而已,别无他意。”君澈临带着很无辜的语气回答。
言绪紫哪会不知道君澈临的意思,这是觉得君澈临跟君澈隐是兄弟关系,怎么看样子好像并不和。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与言绪凝也算是姐妹一场,可是言绪凝却总是处处针对自己,可见这兄弟姐妹之间也不见得感情深厚。
“隐王,我觉得你确实是多心了,当日你昏倒在地,也是临王叫来南越国最好的大夫为你治病,可见他是真的关心你这弟弟。”言绪紫说的也是实话,当时那大夫确实是君澈临找来的,所以君澈临很是清楚此时君澈隐的身体状况。
君澈隐觉得君澈临完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现在加上言绪紫这女人,他定是说不过他们俩的。
言绪凝见自己的夫君君澈隐处于劣势,就寻思着要怎么做才能让君澈隐占上风。
还没等她想出个法子来,言绪紫便推着君澈临的轮椅,有些抱歉地说:“我们就不打扰三姐跟三姐夫赏花了,这长辈们正在商讨婚事,我们也应该前去商谈。”
见言绪紫跟君澈临离去的背影,言绪凝这才不悦地说道,“他们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不过是曾经被退婚的弃妇,一个则是双腿残疾的伪君子,她就不信他们能这么神气下去。
君澈隐不做任何的评价。
推着轮椅的言绪紫内心其实挺纳闷什么这君澈隐处处针对着他们,如果说自己与君澈隐有着许多过界,可是君澈临毕竟是他的哥哥,怎么好像君澈隐并不大喜欢君澈临,这其中一定是隐情的。就好像自己跟言绪凝一般,言绪凝不喜欢自己那完全就是因为言尹氏。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言绪紫犹豫了许久,终于是开口。
君澈临很清楚她是想要问些什么,“你是想要知道我跟隐弟之间的过节?”
“不错,不知可否告诉我?”言绪紫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如果君澈临并不愿意告诉自己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勉强的。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言绪紫来了兴趣,“我自然是愿意听。”
“那我们到那庭院再说。”君澈临也不想让她推着辛苦,于是便提出这样的建议,这太阳是越来越猛,让她推着自己走在阳光底下,恐怕她是抵受不住。
言绪紫也没有多想,推着君澈临前往不远处的庭院。
夏日的太阳猛烈,兴许这庭院处时不时拂过一阵阵凉爽的风,这风中还掺杂着些许淡淡的花香,这让言绪紫感觉格外地安逸。在言家这么长时间,今天是最为舒适的一天,虽然自己总是不在意言尹氏与言绪凝的挑衅,可是终究会引起她的厌烦。
“我跟隐弟之前的矛盾也不过是小时候产生的。”
言绪紫一听,有些郁闷了,“从小记恨到现在?”
“不错,可见我这弟弟心胸是如何的狭窄。”君澈临有些无奈地说。
可是言绪紫却不这么想,“怎么不说自己胸襟也不见宽敞?”虽然还不知道这兄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想着两者都是有过错的。
君澈临只是淡淡地笑,难道他看起来就不像是胸襟宽阔的人吗?见言绪紫这么有兴趣听自己讲述,君澈临便继续接着说:“小时候,我跟隐弟感情甚好,时常一起玩耍。可有一日,我俩玩躲猫猫,隐弟选择一隐蔽地方藏起来,而我因为肚子饿而跑回屋内填饱肚子。直到夜幕降临,我也恍然想起我这王弟还在等我寻他,待我想起的时候,宫女们已经是找到了他,而那时候的他狼狈地很。”
“如何狼狈?”言绪紫好奇地问。
君澈临淡笑,“哭闹着,并且是尿了裤子。”
“尿了裤子?”言绪紫真的是想象不出来,君澈隐小的时候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说他是被吓得,那时候已经天黑了,而他小时候胆子小,恐怕是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而受到了惊吓。”君澈临轻描淡写地说道。
言绪紫领悟地点点头,“怪不得他从此记恨于你。”这君澈隐一眼就是自尊心超强的人,小时候这糗事恐怕成为了他这辈子无法抹去的心理阴影了。
“不应该说他心胸狭窄吗?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君澈临为自己辩解。
可是言绪紫并不买账,她选择站在了君澈隐的那一边,“可是这终究是你的错,谁让你因为嘴馋而丢下他了,而且一王子竟然被吓得尿裤子了,你让他还怎么有脸面面对全皇宫的人。”
君澈临没有想到言绪紫竟然会帮着君澈隐说话,“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你怎么也得站在我这一边把?”怎么都选择帮着外人说话呢?
“我只是对事不对人。”言绪紫坚定地说。
君澈临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选择保持沉默,他第一次觉得与人交谈是这般地舒服。与傅希境也未曾有这样的感觉。
两人交谈了许久,言绪紫便推着君澈临回到大堂内,此时大堂内的楚阁老以及言将军依旧侃侃而谈,而言老夫人则是时不时地添上一两句,而坐在一边的言尹氏是始终都保持沉默。
刚刚见君澈隐居然来言家找言绪凝,言尹氏心里终于是舒畅了那么一点,虽然当时君澈隐下聘礼没有君澈临这么多,而且在大婚的时候君澈隐的表现让自己很生气。可是现在言绪凝生气,也就只有君澈隐能够让她开心起来。
言尹氏很清楚自己的女儿,当见到君澈隐的时候,言绪凝就把那些烦恼都抛之脑后了。而后,她才不情不愿地来到大堂内。
他们商讨的是言绪紫与君澈临的婚事,言尹氏一点都不想知道,可自己毕竟是言家的女主人,怎么也要做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于是便坐在一边听他们商讨。
当听楚阁老说要如何举办盛大婚宴的时候,言尹氏心里就堵得慌,她女儿言绪凝都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言绪紫怎么可以享有呢?
“言将军,言老夫人,言夫人,虽然我们临王这是第三次迎娶新娘子,可是这婚宴定不会比前两次差。”楚阁老一本正经地说,他喜欢言绪紫着孩子,听说临王邀请他们两夫妇给他们当证人的时候,楚阁老便知道君澈临是很重视言绪紫的。
言老夫人听了,满意地点点头,“楚阁老,我们并没有什么意见,我见绪紫跟临王两人感情不错,日后挺会幸福美满。”
什么幸福美满?这言绪紫怎么可能过上比言绪凝更好的生活?言尹氏在心里呐喊。
“楚阁老,言将军,言老夫人,言夫人,虽然绪紫是我的第三任妻子,可是这礼数我定不少。”被言绪紫推进大堂的君澈临郑重地说道。
对于君澈临的话,言将军认可地说:“临王,绪紫交给你,我是绝对地放心。”
言绪紫却有些不以为然了,什么是绝对地放心?作为自己父亲的言将军,在母亲去世之后就极少过问自己的事情,现在自己要嫁为人妇了,他也没有表现出不舍。言绪紫想想,这真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吗?
“婚期,我会让人算好,等确认下来,便及时告诉你们几位。”楚阁老见言绪紫跟君澈临,那是越看越有夫妻相,心里是甜滋滋的。
言老夫人也瞧了瞧站在自己面前的言绪紫,又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君澈临,心里欢喜得很,言绪凝嫁给了隐王,而言绪紫则是嫁给了临王,怎么说他们言家的小姐们也算是找到了归属。
送别了楚阁老以及君澈临,言家开始整理起君澈临送来聘礼,这使得言家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振,想不到这临王出手这么大方。
言尹氏是看着眼红,如果这些聘礼都是自己的女婿君澈隐送来的那该多好啊,可惜这都是别人家的啊。她就只有眼红的份。
“绪紫,你瞧临王是有多疼爱你。”言老夫人看着下人们在整理聘礼,欢喜地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言绪紫说道。
言绪紫淡淡地笑,“是的,祖母。”
“你跟绪凝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祖母我就放心了。”
就在此时,与君澈隐出去散心回来的言绪凝回来了,她瞧见言家的下人们都忙着整理今天君澈临送来的聘礼,刚刚才放晴的心情就变得乌云密布了。
“凝儿,你可回来了。”言尹氏注意到了站在大堂门口处,黑着脸的言绪凝,便急忙地迎上前去,“隐王走了?”
言绪凝瘪瘪嘴,“走了。”
“娘给你炖了甜品,我们回房内喝。”言尹氏拉着言绪凝往外走,她知道如果言绪凝继续待在大堂的话,一定会爆发的。
“娘,你说着言绪紫怎么就嫁得比我好啊?”言绪凝回到自己的厢房内,心情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床上。她从小就不喜欢言绪紫,什么事情都要与言绪紫比,不管是琴棋书法,她都是超越了言绪紫,怎么现在却是让那言绪紫比下去的呢?
言尹氏急忙地安慰道,“你听娘说,这是暂时的。你看那临王是双腿残疾的,现在言绪紫嫁给他,他当然是送这么多聘礼,好让别人忘记他的残疾。”
这么听来,好像也是蛮有道理的啊,言绪凝的情绪好像是逐渐地平伏下来。
注意到了言绪凝的变化,言尹氏继续说道,“言绪紫还没嫁给他,他自然是想让她得到好处,如果真的是拜了天地,那之后言绪紫过得是什么日子,我们就拭目以待。凝儿,这个时候你就应该赶紧怀上君澈隐的孩子,抓住君澈隐的心。”
言绪凝认可地点头,她就不信自己比不上那言绪紫,从小到大,她都比言绪紫优秀,不管是以前,那是以后,她都会将言绪紫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