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太妃笑着将她扶起,道:“这便是了。”
言绪紫起身站立后,立即便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正狠狠盯着自己,她微微扬起唇角,背杆挺得更直了。
一番寒暄后,那容和太妃考虑到一直坐在旁边一语未发的君澈隐,便笑着对言绪紫与言绪凝道:“该见过的我也见过了,你们俩就陪着隐王四处走走,好教他别怨我啰嗦。”
言绪凝望了言绪紫一眼,却回道:“若是绪紫妹妹不介意,那便一同去吧。”
言绪紫自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当下对着容和太妃道:“太妃,有三姐陪着隐王爷便好了,绪紫就在这里陪你们说说话吧。”
那容和太妃懂得小女儿家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对君澈隐道:“那便让绪凝陪你走走吧。”
君澈隐放下茶盅站起身来,对容和太妃道:“那儿臣便先告退了。”
容和太妃挥手示意道:“去吧。”
看着君澈隐与言绪凝一双身影走出静心苑,言绪紫也算是暗松一口气。就在此时,那容和太妃忽提议要言家的女儿们作诗,言老夫人便让人去请了其他小姐来。言绪紫并不担心,凭着本身的记忆,作诗也不是难事,只是就怕作得不好,坏了容和太妃对自己的印象。
谁知,那容和太妃听了言绪紫作的诗后赞叹不已。她也曾听过传言,言家四小姐人称“言三无”,据说是——相貌丑陋,才疏学浅,品德低下。但今日一见,这女子不但生得眉清目秀,又谦和有礼,且才华出众,无论是哪一样都不输于任何一位名门闺秀。
听了容和太妃的赞赏,言绪紫也算是放下心来,便道:“太妃谬赞了,绪紫不过是多读过几本书罢了,谈不上什么才华。”
“你这不骄不躁的性子我也是十分欢喜。”容和太妃笑着,又说道,“对了,不久后宫中的牡丹宴,我可得带你去瞧上一瞧。”
听到宫中的牡丹宴,周旁的人忙投以艳羡的目光,言绪紫对此倒没有什么期盼,她低头淡淡的道:“绪紫何德何能,去参加牡丹宴,只怕会贻笑大方。”
容和太妃笑着劝道:“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言绪紫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乖乖的答应了。
各自又闲聊了一会儿,言绪紫见厅内的其他姐妹均对自己露出不满之色,便无心再多留,因此便谎称自己身子不适,想回房歇息。容和太妃听了关切的道:“那便回去好生歇着吧。”
“谢太妃。”言绪紫施了一礼后就告退了。
出了静心苑,言绪紫吸了口气,跟在身后的烟兮小声道:“小姐,太妃这么看重你,又要带你去参加牡丹宴,真是可喜可贺呀。”
言绪紫叹了口气,“牡丹宴那种地方,岂是一般人能去的?”
烟兮笑道:“可我们小姐又不是一般人。”
“少贫嘴。”言绪紫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道:“宫中可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简单的。”
“是是是,小姐说得对。”烟兮笑着讨饶,一双眼睛如弯月般,细细长长,言绪紫心中却有些惆怅,烟兮这般天真的性子,日后若是跟自己进了临王府,只怕要吃好多亏。
于是言绪紫正色道:“你得好好改改你这性子。”
两个不知不觉走到了花园里,但见园中景致极好,花红树绿,相互掩映。然而,就在一棵花树的后面,隐隐可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烟兮指着那一处道:“好像是……”
言绪紫连忙捂住她的嘴,道:“先不要出声。”
她步子轻缓的走近几步,才看清花树后面的人影,正是言绪凝与君澈隐,此时她二人相拥一起,君澈隐轻轻勾起言绪凝的下巴,慢慢将脸凑近,眼见了就要两唇相接。
言绪紫一惊,忽将音量提高道:“是什么人在那边?”
“有人……”言绪凝听得这声音,连忙推开君澈隐,含羞脉脉的低下头来。
“你又是什么人?败坏了本王看花的雅兴。”君澈隐的声音听起来显然十分不悦。
“原来是隐王爷。”言绪紫又朝前走了几步,言道:“如此赏花,只怕连花都要怕羞了。”
君澈隐听罢,便拉着言绪凝从花树后走出来,见是言绪紫,不由得微微勾起唇角,道:“哦?原来是你。”
言绪凝见是言绪紫撞见了自己的丑事,不由得又羞又怒,却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