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就是一张女子的相貌,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个男儿身,对于这样的事情,迪布司真的是有些接受不了。他深知自己的父王发自内心地厌恶断臂之袖,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竟然在百姓面前侮辱一男子,恐怕父王定是会惩罚自己的。
迪布司虽然是生性顽劣,可是他却也是十分地畏惧自己的父王。
察觉到了老百姓们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迪布司恼羞成怒地跳下马车,直勾勾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语季翎,他觉得就是语季翎摆明是要陷害自己的,“大胆刁民,分明就是你勾引我在先,现在倒是恶人言告知。”
语季翎就知道迪布司会这样说,于是他便是一字一句严肃地说道,“刚刚是你要我跟你上马车的,怎么现在就说是我勾引你在先?”
自己的登基仪式在即,迪布司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可是现在他真的是没有办法忍受这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来人,将这男人给我关押至大牢。”
侍卫们听到了迪布司的命令,便是将目光转移到了一声不吭的阿鲁巴身上,这些侍卫一向都是听从阿鲁巴的命令,对于这玩世不恭的迪布司,他们倒是不怎么待见的。
迪布司顺着侍卫们的目光望去,只见阿鲁巴缓慢地从马背上下来,即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倒也是一副若无其事的面容。
阿鲁巴知道迪布司现在是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他能够从迪布司的双眸里看得出来,“王子,若你是将这男子关押起来,便也是无形中告诉了大家,你真的是对他做出了无礼的行为。”阿鲁巴轻声地对迪布司说道。
听阿鲁巴这么一说,好像也是有道理的,但是真的就要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污蔑自己的人吗?“可是阿鲁巴,真的是他主动勾引我的。”
阿鲁巴倒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他又怎么会选择站在迪布司的那一边呢?看了看衣冠不整的语季翎,随后倒是安抚着迪布司的情绪,“现在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国王知道的话,恐怕定是要发怒了。”
迪布司也是很清楚这一点,如果自己真的是将事情都闹大了,那么父王定是要生气了,如果父王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件事情而推迟了自己登基的仪式,那么这也是对自己极为不利的。“那我现在是要怎么做才好?”
“你先给这男子道歉,好让这件事情都冲淡了。”
道歉?迪布司很是吃惊,他从来都不曾对任何人道歉过,可是现在确实要对这个人道歉?而且自己还是被污蔑的情况下,他是怎么都说不出来的。
见迪布司似乎是不情愿了,阿鲁巴便是继续接着说,“你若是不道歉的话,这件事情恐怕是会传到了国王的耳边。”
皱着眉头看了看眼前的语季翎,迪布司是真的恨不得将语季翎关押到天牢,让他受尽皮肉之苦,可是现在若不是自己的登基仪式将至,他定会让语季翎尝尝痛苦的滋味。
看迪布司那极度不情愿的表情,语季翎便是能够猜测得到这道歉对他来说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于是他便是抿了抿嘴唇,对着阿鲁巴说道,“宰相,既然王子并没有打算要道歉的话,那么也休怪鄙人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语季翎的话明显是带着威胁的,阿鲁巴便是露出了一幅很是慌张的表情,他急忙地压低声音,轻声地在迪布司的耳边说道,“王子,还是趁早就这件事情处理好吧。”
阿鲁巴的表情很清楚地告诉自己这一次定是要道歉才能将这件事情冲淡下来,即使是心里极度不愿,可是迪布司还是选择了低头,他睨了语季翎一眼,随后口齿不清地说:“这件事情是我错了,希望你能够谅解。”
虽然迪布司说话的语气带着不愿,可是语季翎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他便是对这阿鲁巴使了个眼色,随后就很是大方地说:“既然王子都跟鄙人道歉了,那么我也是不能不选择原谅的。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希望王子登基之后倒是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想不到还要被说教,迪布司心里是恨透了这个语季翎,要是自己当了国王,定是要将语季翎抓起来,并且是关押至大牢,让他一辈子都生活在那阴暗潮湿的地方,也让他知道得知他迪布司的人到底会是得到怎样的下场。
愤愤地坐上马车,迪布司的心情久久都没有平伏下来。
迪布司的队伍,以及阿鲁巴渐渐地向着皇宫前行,而原本在大街上迎接队伍的老百姓们都纷纷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回到客栈与君澈临跟傅希境回合,语季翎便是急忙地换上了自己的衣裳,他可是一刻都不想要穿着那青衣了。
“语公子,希望这件事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坐在轮椅上的君澈临看得出语季翎此时的心情依旧是不好的。
语季翎淡笑,“只要是阻止迪布司登基,那么我这么做也是值得的。”
君澈临点头,“我们定不会让他有机会登基的。”
“说的不错,我跟澈临绝对不会让他如愿的,也不会让你做出的牺牲白费了。”傅希境也是知道语季翎换上这衣裳的时候确实是不情愿的,可是为了蕃卢国的未来,他还是毫无怨言地穿上身上,并且还在众人的面前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恐怕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
“那么接下来你们会怎么做?”语季翎倒是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虽然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君澈临跟傅希境会阻止迪布司登基为王,但只要是不让迪布司登基,那么语季翎便是很乐意帮助他们的。
君澈临悠悠地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小心地抿了一口,表情变得很是严肃,“迪布司是想要将这件事情压下来,那么我们就让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有这样国王才会知道这一件事情,若是国王知道了,恐怕也就一命呜呼了。
“你们是想要将这件事情都成为蕃卢国家喻户晓?”语季翎知道这舆论的力量的,若是整个蕃卢国都沸腾起来,那么国王也会注意到这一点。
傅希境点头回答。
“若是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话,你们就尽管跟我说便是,我很是乐意提供帮助的。”语季翎爽朗地说道,说到底自己也是蕃卢国的国民,她也是希望蕃卢国的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的。
听到了语季翎的话,君澈临很是感谢地一笑。
第二天,在蕃卢国各大臣入朝的时候,大家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并且在国王还没有来到朝殿的时候,他们便是小心地议论着。
随后进入朝殿的阿鲁巴看到了他们议论纷纷的样子,也是很清楚他们是在讨论昨天迪布司侮辱一男子的事情。这事情原本应该就这样过去的,可是谁知道一夜之间,倒是整个蕃卢国都传遍了这样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阿鲁巴心里很清楚。
“宰相,听说昨日是你带着王子出去巡查的,那么这件事可是真的?”一大臣凑过来,向阿鲁巴求证。
可是阿鲁巴又怎么会那样坦白地说出来呢?他只是淡淡地笑,“这样的事情,还是眼见为实才好。”
虽然阿鲁巴并没有正面地回答自己的问题,可是对方却已经是会意了。
身体抱恙的国王现在很虚弱,走路都需要他人搀扶着,他缓缓地进入了朝殿。虽然大臣们在听见是皇上进来朝殿,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可是国王还是能够察觉到异样的。
在大臣们给国王行礼之后,国王便是严肃地问道,“刚刚你们可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怎么一见到我进来就停止了?”
在场的大臣们都不敢将自己所听来的事情告诉给国王听,因为他们谁都没用看到过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是就这样凭空就告诉国王,恐怕日后也是要遭罪的。
见大家似乎都不敢禀告国王,阿鲁巴也是选择沉默的。若是自己率先将这事情都告诉国王的话,那么王子迪布司便是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这确实是不好的。
“你们真是要犯欺君之罪?”国王咳嗽着说,他就知道这些大臣是有些事瞒着自己的。
发现国王发怒,大臣们都面面相觑的,可是谁都不敢上前将事情告诉国王。
国王真的是生气了,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这些大臣们倒是个个都不中用,他便是将目光锁定在阿鲁巴的身上。一直以来,阿鲁巴都是无比地效忠于自己,他一定会将事情告诉自己的,“阿鲁巴,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们都在说些什么事情?”
阿鲁巴很是清楚国王定会问自己的,可是他又怎么会这么傻乎乎地把事情说出来呢?随后他便是对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兵部尚书说:“方大人,干嘛不将你得到的信函交给国王看看?”
方大人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可是宰相阿鲁巴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得到一信函的呢?
“是什么信函?”
面对国王的问话,方大人也只好是如实地说:“回国王,不止是我得到了信函,在朝的各位大人都得到了一信函。”
国王皱眉,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你将那信函呈上来给我看看。”
听到了国王的话,方大人脸上写满了恐慌,若是国王看到这信函的话,该是要生气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着自己出气呢?方大人不情不愿地将信函交给了国王身边的公公。
公公小心翼翼地将信函交到了国王的手中,看到了国王亲手地接过了信函,在朝的大人们个个都不由地屏住呼吸。
展开了信函,国王皱眉地看着这信函上面的内容,随后却是脸色大变,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对着阿鲁巴大喊,“阿鲁巴,这信函上写的可是事实?”
阿鲁巴没有回答,只是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国王息怒,都是阿鲁巴的错,没有好好地看管王子,所以才让他做出了这么糊涂的事情来。”
听到了阿鲁巴的回答,原本就恼火的国王是彻底地怒了,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信函揉成了一团,“这个不孝子!现在迪布司在何处?”
被突然问话的公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刚刚听说王子迪布司竟然还在北苑处欣赏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