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走了一圈,只有场头的人比较多,别处的房前屋后显得十分幽静,偶尔看见几个甚至10多个外来游客穿行在古镇的巷子里。有的屋檐下虽然看不到人,但卷伏在地上伸着舌头乘凉的看家狗见人走过去便伸了个懒腰又闭上了狗眼
天气越来越热了,早上起来全身都是热烘烘的,虽然尚未进入伏天,但由于赤水河两岸的山峰又开始往河谷拥挤,加上海拔逐渐下落,所以闷热的程度渐渐加巨起来。
清早离开元厚,沿公路继续前进。越往前走,只见两岸山峰的植被越发茂密,山坡上的竹子也一簇簇,一片片地夹杂在乱木中生长着,山谷里流淌着潺潺的水声,头顶上不时有细细的泉水落下来,飞起些水珠蘸在身上。山坡上,那些看上去并不坚硬的岩石就像涂了一层土红色,就像刚杀猪流出来的猪血,是那样温润和细腻,一片一片的延伸而去,青绿的山峰看上去就像人的衣服上点缀着的美丽碎花,特别而好看。
啊,我知道自己已进入真正的丹霞之地。
这一带的公路边,凡有人家,门口几乎都堆有砍伐的竹子,一问才知道堆放的竹子有的是等待拉出去卖原料,有的是直接准备卖给当地生产竹筷、竹床、竹地板的加工厂。据说赤水市的竹器加工厂很多,可在路上我没有见到这样的大型加工厂,倒是发现生产竹筷的作坊沿途随处可见。
这天,精神状态不错,走到下一个站点——赤水市葫市镇时还不到中午12点钟,我计划是当日赶到赤水市区住宿,即使到达不了,至少也要赶到离赤水市区很近的复兴镇上住宿。所以我在葫市镇停留的时间相当短,可以说就是走马观花。
葫市镇这个名字如果去掉镇字难免不让外来者误以为就是一个市,其实它就是一个镇,而且是1992年全国搞“撤并建”时才由金沙乡、高柱乡和葫市乡合并成现在的葫市镇。即使是三乡合一镇,其人口也不过1.6万人。
葫市镇坐落在公路坎上的山坡上,街道和不少房屋都显现了其历史的久远。
据葫市镇政府的有关人员介绍,该镇的蓝竹生长面积达40多万亩,森林覆盖率很高,达到了79%。竹海公园年(2003年)收入达120万元(这个数字估计是保守的说法,因为竹海公园是赤水市旅游的一个重要景点,每年到赤水的游客是贵州省排在前面的旅游区)。该镇还成立了桫椤公司,因为赤水称之为“桫椤王国”,所以,尽管葫市是赤水城的远郊,但桫椤生长分布的主要地带葫市占了很大部分。
离开葫市,加快步伐向下一个站点——古镇丙安前进。
然而,离开葫市镇走不多远,我又发现赤水河在葫市又转了个小弯,向西北方向流去,(大方向是北)过了赤水市才可以说正式朝正北方向奔去长江。
正午的阳光晒得全身发烫,汗水一股股往下流,走着走着手机响了,原来是一个陌生女子打的电话,她自称是赤水市的一个读者,看了我徒步赤水河的系列报道,很受感动。并问我走到什么地方了?我真实地告诉她正走在葫市到丙安的路上。我问她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她说是打电话到报社查询的。
她在电话里激动地说,特别希望来和我走最后的路程。她十分尊重地问我,如果有不方便就不勉强了。本来一个人孤独走了这么久了,不要说女人,就是有个男人陪着走走都是莫大的快乐。可现在真有女人说来和我走路我却犹豫了,我们不认识,一起走在路上那有多难为情啊。我委婉地对她说,太阳这么大,天气这么热,还是不要吃这个苦了。
我对她说,实在对“暴走”的人有兴趣的话,等我到了赤水市区后再联系。她说,这个不用我操心,只要我觉得没有不方便的地方她什么都不怕。可挂断电话的时候我还是言不由衷地重复说了一句:你还是不要来了……
我想也许她是说着玩的,现在估计正在窃笑我傻呢!
不过我心里还是蛮兴奋的,好像凭添了一种无形的力量,使我更加的全身发热发烫。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从后面开来停在了我的面前,驾驶员走下车门问道:你是那个徒步赤水河的记者?我说是的。他说,遇到你真是我的运气,上来坐坐我的车,太阳怎么大有什么走的,这一带的风景大同小异,没什么看的,坐上车一样可以看赤水河。
我说:谢谢谢谢,都走习惯了,没关系。他说,你就上来坐一会吧,不坐远了坐一小段应该可以,前面就是丙安,到了那里多有些时间逛逛古镇。
我不知道这个20多岁的青年为什么非要我坐他的车不可,直到如今我也没有悟到他当时的心理。为了不让他太失望,我只好上了他的车。
确实,上了车很快就到了丙安。他在公路边立着“丙安红军渡口”的石碑旁停车让我下了车,然后给我介绍了千年古镇丙安的基本情况,还叫我一定要到对岸的古镇去走走,不然会很遗憾的。他还叫我记住他的电话,到赤水城后,有什么困难给他打电话,希望我徒步在赤水期间高兴和顺利!
他把车开走了我才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忙打他给我留下的电话,糟糕,也不知是我记错了还是他告诉我的电话号码本身有误,怎么打都说“你拨的电话号码有误,请查找正确的号码再拨。”
嘿,真是奇怪了,就在同一时间遇到两件有趣的事,一是有个女子要来陪我走路,二是已经成了事实的这个驾驶员非要停车带我一段路不可。真说不清楚这个中的秘密在哪里。
丙安古镇坐落在赤水河西南面,习、赤公路从北面山腰上穿行而去。要去古镇必须从吊桥上走过去,吊桥是用粗壮的钢丝拉起来的,从木版上走过去,人多的时候,晃荡起来还是很害怕的,多少让人有些心悬。下面是奔腾的河水,走到中间的时候我总是想到恐怖的结果:要是吊桥突然断裂怎么办,这样想的时候,心马上就提到了嗓子眼。
吊桥跨度约有六七十米长,离河水的高度估计在50米左右,修建于2002年,此前两岸来往都完全凭渡船。因为诸多不便,丙安乡政府半年前搬到了赤水河以东的公路旁。
过了吊桥沿着岩脚走过几十米后,就是古镇靠赤水河的南门。向上迈过几十级石台阶便进入了古镇。古镇落在两山凹下去的巢穴里,由于地形特别,拥挤的木屋交错环绕,尽管古镇很小但却像一个迷宫。古镇上看不到新建的豪华高楼,所有木屋都是那么古色古香。巷子里到处都是被岁月打磨得发亮的青石板,过道边的房屋里到处可见很多小吃,豆腐、米粉、米饭等饮食店星罗棋布,随便坐在吊脚楼上吃点什么都感到十分惬意。
丙安原为“炳滩”,后来又更了几次名,直到1962年人民公社成立时,改“丙安”至今。古镇已有千年的历史,其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依次砌石为墙、垒石为门,分别为“东华门”、“太平门”、“奠安门”、“平治门”四道寨门,形成了当时以经贸为主,军事为辅的军商型两用屯堡,其设计体现了浓郁的明、清两代建筑风格。这里离赤水市区20多公里,它的森林覆盖率据说高达75%以上,地质结构为侏罗纪白垩纪丹霞地貌:“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山下桃花山上雪”,说的就是这里的特殊地质形态。由于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都十分突出,因此被立为赤水市国家重点风景名胜景区。
当然,丙安古镇的发展和兴衰也与赤水河的航运史,盐运史密不可分。
丙安历来是川南入黔的重要场镇。在明、清时期一度成为来往客商的歇息之地,因而丙安集镇上的客栈、饭店、茶馆随处可见,而且有着四川的风味。那个年代,镇上多数居民以开店为业。清乾隆年间赤水河进行大规模治理后,丙安又成为来往盐船、商贾停泊过夜之地,丙安集镇更是热闹非凡。
可时光流转,北去的赤水河不知洗掉了丙安集镇昔日多少铅华,今天再已经看不到昔日的繁荣景象,倒是显得有些平淡而静穆了。据说只有赶场天,附近几个村寨的人聚到集市上来交易或是看亲戚的时候,才会出现喧闹的场面。
沿街走了一圈,只有场头的人比较多,别处的房前屋后却显得有些幽静,偶尔看见几个甚至10多个外来游客穿行在巷子里。有的屋檐下虽然看不到人,但卷伏在地上伸着舌头乘凉的看家狗见到人走过去便伸了个懒腰又闭上了狗眼。
有的小店铺里还有手编的草鞋出售、旁边空屋里坐了一桌老人正在玩着川牌,或许由于这牌太古老了,不见有年轻人参与,甚至连观望的年轻人都没有。正因如此,那玩牌的老人们总比我们在城市里常见的“玩麻将”多了许多宁静和单纯,少了许多争吵和功利。
当地的资料记载: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一军团的部分队伍曾进驻丙安,组织指挥了复兴场、风溪口战斗,至今,在丙安古镇还保存着一军团司令部、红二师师部的遗址。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没见到遗址。根据镇上的人指点,我来到赤水河岸边顺着石坎修建的两间简易房前,找到了75岁的老人袁定华。指点的人说,这两夫妻算是古镇上年纪最大的人了,思维也还清晰,记得不少童年往事。
见到老夫妻时,他们的谈吐果然清清楚楚。
袁定华老人生于1930年,曾参加自愿军入朝。红军当年进驻丙安时他才5岁。后来他听大人说,因为老百姓经常遭到兵患,对红军的突然到来不明真相,得知有队伍开来的消息后,大家纷纷朝山上跑,躲藏。袁定华老人说:“当时我才5岁,是大人背着躲进山上去的。记得红军有些是早上来的有些是晚上过路的,有的在丙安的街上住了一夜,有的住在山上,反正到处乱住,还拿钱买了头猪杀……”
袁定华老人的老伴比他岁数还大,已经81岁了,叫许能德。虽然81岁高龄了,但记忆和口齿都很清楚。她这样说:“我家住在丙安上头的山上,因为家庭穷不怕兵祸,所以红军来时我们家没人跑。”她说,当时的红军穿戴都不整齐,有的穿着草鞋,有的穿着布鞋,全身都是泥巴,开始大家都怕,有的跑了,这些队伍来后也不打人,还很客气。
老人还告诉我,当时有三个红军因为病了没有跟着队伍一起走,留在山上一户人家修养,结果不知是什么原因被当地一个相当泼辣的女子弄死了两个,草草埋在了坡上,解放后在当地群众的指引下,他们的躯壳从不同的土里找到,迁到另一个地方安葬,并立了块石碑作纪念;还有一个红军叫刘洪发,被这个女人指使人背到山崖边摔下了岩,结果挂在了半崖上,苏醒后的刘洪发慢慢爬上山崖被人发现背到丙安得以活下来。
老人说,这个刘洪发一直活到1990年代末才去世。
我问哪个凶残的女人结果怎么样?两个老人都说这个女的一直没有出事,解放后都没有查她的问题把她抓起来。后来是生病死的,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他们只晓得这个女人很厉害……
在丙安古镇的街头吃了一碗豆花饭就急着过吊桥回到东面的公路上。
没有休息,背着包沿着公路继续向前走。走出丙安不远,天渐渐黑了下来。虽然到前面的复兴镇没有多远,估计就几公里路程,但我已筋疲力尽,有些走不动了,只好上了停在面前跑客运的面包车。人走几小时,车行几十分钟。半个小时,面包车就开到了复兴镇上。
复兴镇距赤水市区不到10公里,坐车到市区顶多1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但我还是决定在复兴镇上住下来。
复兴镇早在北宋大观三年,当时的仁怀县治所就设立在这里。仁怀县迁址后留下旧集镇,战乱中集镇不幸被烧毁,新建后的集镇取名为复兴,为重新光复之意,一直沿用至今。复兴镇明显比我走过来的同样属于赤水市辖的猿猴、葫市、丙安这三个镇热闹,地势也要开阔很多,赤水河两岸的山峰在这里变成了高低错落的丘陵地带。人的心情也随着环境的变化平静了许多。下车后我在镇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然后找到一家旅社住了下来。床位费20块钱,房间里有两张床铺,一架电扇。电扇很要紧,没有电扇晚上肯定难受。这里的最低海拔已经到达了200多米,赤水河就在街道垂直距离10来米高的背面流淌。
我住的房间在二楼,有个窗台正好可以凉衣服,于是我脱下身上汗渍斑斑、臭味十足的衣裤胡乱搓洗后挂在窗台上,接下来就仰在凉席上尽情地让风扇使劲地吹。刚吹几分钟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中午给我打过电话的女生。她问我到了什么位置,是不是还在丙安?我只好实话实说,告诉她已经到了复兴,并住了下来。她在电话里哈哈大笑,然后对我说,她也到了复兴镇,真是巧合。还说,无论如何都要见我。我说我住在某某旅社,不方便,再说实在太累了,不想出门只想休息一会。她执著地对我说没关系,她能找到这个旅社的。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心想,这女生是不是有毛病?真得小心一点。于是后悔告诉她旅社的名字,但转而一想不告诉她,他还会继续打电话。还不如就索性见见这女生,看她长得如何,到底想怎么样?是真想和我走路呢还是别有用心。
不到10分钟时间,旅社老板上来问我,你是记者?楼下有个女生说是要找魏记者。我对老板说,是找我,你叫她上来就是了。不一会,门就轻轻的被敲了几下,我判断是那个陌生女生来了,于是很有礼节地上前拉开其实并没有关闭的门。
呵,眼前的女生出乎我的想象,首先是脸蛋很好看,圆圆的,满面春风,笑脸盈盈,看上去不到30岁。上穿超薄衬衣,下着笔挺的牛仔,衬衣不长不短,正好摇摆在裤腰的位置,十分得体。脚上踏的是一双白色而带花边的登山鞋,手上提着一个休闲的布包。
拉开门,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就自我介绍了:我就是那个给你打电话的人,叫夜来香,赤水人,前几年辞去正式工作做生意。我差点笑了:夜来香?这名字真有意思。
她说:魏记者你别误解了,我的名字是叶子的叶,蓬莱的莱,方向的向。呵,这名字更有意思啊,很特别。我说。
我把她让到那张空床上坐下,说:走路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从小生长在农村,喜欢走路看风景,现在在城市里生活,走路的时间少了,所以特别想重温走长路的感觉,于是就有了徒步赤水河的行动,就这么简单得不能在简单。
叶莱向接过我的话说:走路其实很好玩的,走到哪里黑就在哪里住,天马行空,有点游侠的味道。不过好像也很苦的,看你发在报纸上的报道还有危险,我就想和你走一走感觉一下,你不会嫌我麻烦吧。我也想当一回徐霞客。
我问她,你不去做生意,来走路,不怕家里人责怪和别人嘲笑?她说,谁责怪、笑话我才不管呢,这是我的自由,爱说说去,我又不是小孩子。
听她说话和做出的行动就知道这是个现代派女性,只要自己想做的事就不怕别人说什么,我行我素。
天色已近傍晚,我看她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就说,我要出去吃东西了。叶莱向听我这样说,就说这顿饭由她请我吃。还说,在赤水这个地方想吃什么全由她包了。
其实我不是对女生有什么成见,担心的是这么漂亮的女生仿佛是一下子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面对这样的“好事”再有胆的男人心里也会发虚。
我心里很忐忑,既不想赶她走又担心出什么麻烦。
她和我一同走下楼,找了一家饭馆点了几个家常菜吃饭。尽管是初次见面,可她对我却像对待老朋友一样没有一点拘束。
饭后她邀我到赤水河边溜达,我也正好想去河边看看,就和她沿着街道背后的巷子来到赤水河边。这里河道宽敞,水流平缓,晚霞返照到河面,微波荡漾,好像一缕缕色彩斑斓的河中游丝,把整个赤水河都衬托得十分美丽安详。
我坐在河岸砌起来的石墩上看着悠悠的河水,突然间有种梦回童年的感觉。因为我想起了故乡的那条小溪,在那里,曾经有过我和村姑回味无穷的短暂情感故事。那时我和居住在小溪流边的她常到小溪边玩耍,傍晚的时候经常背着大人在小溪边上行走,牵手、聊天。每每牵手的时候,我们的心总是突突的蹦达,虽然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但从来不敢拥抱和接吻。我们的感情很短命,很快就被她的父母拆除,小小年纪的她从此远嫁他乡为人妇。后来我常常为没有吻过她而后悔不已。而今,我一旦看到夕阳照在水上的情景总是想起过去在那溪边还算不上初恋的历历往事。
叶莱向问我在想什么?我模棱两可地说,什么都想什么都没想。
她又无话找话说:你会游泳吗?我说当然会了,可惜这赤水河因为上游久雨的原因一直没有清澈,要不真想下水去凉爽凉爽呢。
叶莱向说,这河水看起来混浊,其实舀起来一看并不那样混。于是极力怂恿我下去试试。还说,她很乐意陪我下水。
天气如此的闷热,谁不想下水去舒服舒服,现在眼前这个女生如此激我,我决定下水让他瞧瞧。看得出这个地方就是当地人经常下水玩耍的河口,边沿的水不会太深,而且相当平缓,是赤水河上最适合畅游的地方。我找了个背阴的土坎脱下长裤,慢慢从石梯上滑入河里。哎呀,真是舒服极了。我在水里喊话:你下来啊,怎么不下来了?
叶莱向站在岸上嘻嘻地笑。她说,我是让你下去洗涤一下你身上的污垢,我不这样说,你会下去清理你身上的脏臭吗?我虽然生长在赤水河边,实际是个汉鸭子,那敢真的下来呢!
一个人在水里游不出兴致,而且也不了解这里的水性,根本不敢游得太野,所以贴着河岸转了两圈就上岸了。
真是不一样,从水里起来,虽然空气还是那么闷,但身体却感到轻松多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想叶莱向该走了。然而,她没有走,而是跟着我来到了旅社。我说,走了一天的路,我很疲倦,想早点休息。我的意思是提醒她该走了。可面前的叶莱向真是大胆,她说,我陪你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好和你一起上路。末了她又解释说,你可不要误会,我是说这里有个空床,我可以睡这上面的。你总不能叫我现在坐车回去,明早又赶来吧?她好像觉得自己挺有道理,是我太不近情理了。
真拿这个开朗爽直的女生没有办法?虽然不反感她住在旁边的床上,但我还是担心这里面有什么阴谋。想想,这和一个人在非常饥饿的时候遇到天上真的掉下馅饼有什么两样,我倒不是说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但一路走来的孤独感确实十分强烈,有个人陪在身边当然是美事,更不要说还是个漂亮的有情趣的女人(当然我不知道她是未婚还是已婚,她不说,我也不便知道)。
过一会店主上来了,看了看房间里的叶莱向对我说:有什么需要没有?
我想他是针对叶莱向这样问我的。可我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我想,晚上住在这旅社里,她有什么阴谋和企图也不敢轻举妄动,还不如看看她到底要演什么把戏,往坏处想,只要自己坐怀不乱,她就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对店主撒谎说,这是我朋友,很多年不见了,我们聊聊天,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喊你。
店主听我这么说只好走了。
我是真的很困,为了照顾一下眼前的美人,我只好把风扇摁到在旋转档上,然后平躺在床上享受着这个幸福的夜晚。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醒来后,却见叶莱向躺在旁边的床上细细地呼吸着,好像还在非常的梦境里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