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澜没有接,看她毫无形象的撕咬,他微微皱了皱眉,道,“喜欢吃的话,就都吃了吧。”
“一共就俩,你不吃吗?”舒荷一边咽一边问。
慕容景澜摇了摇头,拿过书荷刚才丢下的水袋,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水,“吃吧,吃好了,上路。”
嘎——舒荷差点被他这句话给噎住,怎么那么像临刑前牢头对死囚说的话呢,呸呸呸,真不吉利。
慕容景澜没有看她,径直从怀里掏出一副纸卷,展开后,借着昏暗的光线,细细的查看着。
“那是什么?”舒荷好奇的问,很不客气的又啃上了另一条鸡腿。
“地图。”慕容景澜头也没抬,轻声回道。
舒荷一愣,继而好奇的靠了过去,只是,天色太暗,她什么也看不清,“不会是这山里的地形图吧?”
“正是。”他沉声回答。
“哦?”舒荷颇为惊讶,“你怎么会有这边的地图?该不会是一早就知道这里要出事?”而且,这么暗看地图?汗,能看出什么?该不是懵她的吧。
“这边地处官道要塞,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山贼匪患了。”慕容景澜徐徐说道,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你的意思是?”舒荷脑子一转,嗖然一惊,“难不成不是什么山贼?”
而是专门有人想引他们上钩?
这样一想,舒荷顿时心头一颤,“墨儿……”
如果他们都是目标的话,那墨儿一个人留在镇上,岂不是很危险。
慕容景澜将地图叠好重又塞进怀里,这才慢悠悠的看了一眼她,“担心他?那就自个儿回去找他吧,希望你回去的时候,他还活着。”
说罢,慢条斯理的捡起了地上的水袋,系在了腰间,然后,看都没看舒荷一眼,转身就走。
什么意思?舒荷一瞬间有些傻眼,但等回过神来时,出离的愤怒逼的她抄起地上的一根粗木枝,飞奔着朝慕容景澜就追了过去。
“你去死!”愤怒的咆哮一声,一根粗木枝狠狠的砸在了慕容景澜的后背,咔嚓一声,很快断裂成了几段。
谁能想到慕容景澜尽不避不让,这一下,舒荷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的,树干断裂几段,那么他身上……只怕也挨的不轻。
然而,他连哼都没有哼。
这一点让舒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NND,她陪他救他女人,他却置她男人于死地不顾。
“死混蛋,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这根没了,舒荷立刻又在地上胡乱抓着,抓到什么就是什么的往慕容景澜身上打,“慕容景澜,我告诉你,若是墨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一定让你陪葬,让你和那叶贱人一起陪葬。”
“他对你真就如此重要?重要到……经不起一个玩笑?”
突然,慕容景澜缓缓转身,神情漠然而凄怆的望着她,还有她刚刚举起的还未砸在他身上的木棍。
“你?”舒荷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的……
她咬了咬唇,有些茫然的对视着他冷的不能再能的眼神。
“放心,老八他不会有事。”慕容景澜深深的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即便真的有人想暗算他,他也不会出事。”
“为什么?”舒荷不解,为何他对慕容景墨如此自信?还是他早已在镇上做了安排?而自己没听他把话说完,便……
慕容景澜直接道,“这里,我曾来过,不过一座孤山,前无遮掩,后无屏障,虽然地势险要,但并非易守难攻之处,但凡匪患一出,官府只要出兵将这山一包围,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这些人瓮中捉鳖。”
舒荷眨眨眼,“然后呢?”跟她家墨儿有什么关系?
“所以,除非是有人想找死,不然傻子才会找这种山头落草。因此,名为山贼掳人,实则是另有目的,山贼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慕容景澜道。
“那……这些人显然是知道我们几个身份的,故意让引我们了。”舒荷道。
慕容景澜点点头。
舒荷汗,“那你还傻愣愣的上来?”
“因为本王需要确定一件事。”慕容景澜忽地勾起了唇,嘴角划过幽冷阴森的弧度。
舒荷不禁心头一颤,夜色下,这家伙的样子看起来好邪恶恐怖的呀。
不过,“既然你早就知道不是山贼,而是有人存心想找茬,干嘛还拖着我一起?”舒荷心里郁闷到冒泡。
嘴角笑意更深,慕容景澜幽幽的望着她,道,“因为,如果少了你的参与,这件事就少了一半的乐趣。”
“乐趣?”我勒个去,舒荷差点暴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就骂道,“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呀?以前的舒荷早就被你害死了,现在又想害第二次吗?”
“走吧。”慕容景澜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走在前面。
望着他冷峻的背影,舒荷恨的牙根痒痒,只悔刚才那棍子怎么没打在他的脑袋上,变态恶棍!
不过,既然事情他都明了,想来也有对付之策,她跟着来,完全就是个垫背的。
哼,这样的事她才不干了,与其冷飕飕的跟在他身后冒险,还不如回镇上陪墨儿呢,现在,他有伤在身,一定很需要她在身边的。
一想到慕容景墨,舒荷的心立刻就飞了回去了。
脚下生风般,步子飞快,竟然超过了慕容景澜,朝拴马的地方奔去。
“想回去?”慕容景澜走过来,有些好笑的望着她迫不及待的解缰绳。
舒荷懒得理他,但被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目光,盯着就是难受,于是乎,一边上马一边愤怒的道,“慕容景澜,老实说,我对你吧……以前是讨厌,但讨厌归讨厌,并没有到那种恨不得你死的地步,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