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选了件石青色的对襟褂子,披在慕容景墨身上。
可慕容景墨觉得难看,他讨厌这暗沉的颜色,最后,亲自挑了件雪白的披风,直接系在衣服外面。
看他这样子,舒荷抿唇轻笑。
好吧,穿的跟白雪公主似的,希望路上不要溅到泥才好,这白色最不经脏的。
看他二人准备妥当,慕容景澜默默将包裹收好,自己倒将舒荷选的那件对襟褂子穿到了身上。
慕容景墨眼神微冷,慕容景澜却故作浑然不觉,“走吧。”
“花瓶女呢?”舒荷道。
“在堂屋。”慕容景澜道。
昨晚,叶纤纤硬是撑不住了,最好竟跑去找了倩儿。
于是乎,悲催的李哥被赶去了柴房。
听慕容景澜回答的顺溜,舒荷微微一愣,继而心底一乐,敢情这男人也觉得叶纤纤是个花瓶呀。
堂屋里,倩儿正忙活着,一见到舒荷等人,立马放下手里的活,热络的招呼着。
“哟,你们起来了?正好,我煮了面,快过来趁热吃。”
李哥昨晚被折腾的厉害,到现在还在柴房找周公抱怨呢,索性也没人打扰他了。
叶纤纤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双眼通红,眼睑下面一团乌云,想来是昨晚也没睡好,见到舒荷出来,这眼睛里立刻能喷出火来。
舒荷无视那些眼刀子,只笑着将衣服给了倩儿,“嫂子,这料子我觉得还是做这旗袍最好看,眼下呢,若是要穿的话,外面加一件披肩即可,到冷的时候,穿着就冷了。”
倩儿接过衣服,欣喜的展开,在身上比划了一下,顿时惊喜的叫了起来,“这衣服款式好别致,尤其是这上面的扣子,这个也是你做的吗?”
现在,对于舒荷,她不单是喜欢,还有一丝敬佩了。
想不到如此妙人儿,还有如此的巧手艺。
不像那一个——
倩儿眼神不自觉的就瞟了下叶纤纤,真真是个纸做的人儿,美是美,可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纸糊灯笼,昨晚,她硬要跟自己睡也就罢了,半夜一个人将被子全部裹到身上,害她冻了一夜,这也罢了,可是,她不能大清早的,就冷冰冰的喊她伺候吧。
想她倩儿,虽然不过村妇一枚,可那也是十里八乡的美人儿,嫁给李哥之后,日子虽然艰难,可李哥那真是把她当女皇一样捧在手心里,何曾服侍过别人。
何况,这别人,还只是个过路的。
切,她犯的着吗?
于是乎,倩儿根本就没理叶纤纤,径直忙自己的,她还不信了,没人伺候,这女人是不是就不会穿衣,不会洗漱,不会吃饭了?
“嗯,这这种旗袍只有配这种扣子才好看。”舒荷笑道。
“妹子,你手可真巧。”倩儿喜欢的不得了,这样的衣服,好像还没见人穿过呢,这修身的剪裁,很能显身材呢,纵然穿出去不合适,在家里,嘿嘿,也能让李哥看直了眼去。
倩儿自己喜欢的比来比去,另一边,叶纤纤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鄙夷,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件衣裳而已,也能喜欢成这样?果然是村野粗妇。
而慕容景墨与慕容景澜,则同时对舒荷投去了一抹赞许。
能做衣服也就罢了,还能做的这么别致,且只花了半夜的时间。
这女人——又一次让人刮目相看了。
几人吃了点面之后,便上路了。
临走前,慕容景澜丢下二十两银子放在碗底下,舒荷瞥见,默然无语。
天很阴,空气中弥漫着很浓的湿气,风不大,但凉丝丝的吹在身上,还是很不舒服。
这边村路泥泞很大,马跑的很慢,有些路滑的地方,只能小心翼翼的缓慢前进。
舒荷心里焦急,照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时间又要延长了。
哎,风轻羽呀,早知道会这样,那时,他要离开,她就该好好留一留了。
这样的神医留在身边,安全感至少增加一倍呀。
“纤纤,有没有好走一点的路?”大概也受不了这样泥泞难行的路况,慕容景澜问。
叶纤纤坐在他身后,双手紧紧的圈着他的腰,听他这样问,便想了想,道,“有是有,不过要远一些。”
慕容景澜听罢,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舒荷,道,“远一点倒无妨,路好走的话,咱们快马加鞭就行。”
舒荷见他望着自己,知道是在征询自己的意见,便点了点头,“行。”
于是,叶纤纤手指着另一条小径,道,“穿过这条路,没多远,就能到官道上,那样就好走多了。”
“嗯。”慕容景澜点头,便策马奔去。
舒荷与慕容景墨紧紧跟上。
果然,没走一会,一条宽阔的大路就出现了,许是天阴,官道上并没有什么人。
几个人一路奔驰,不敢怠慢。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声马的嘶鸣声吓了众人一跳。
尤其是舒荷,惊愕之余,就见慕容景墨的马像疯了似的,竟然朝官道边上的山上冲去。
“墨儿。”舒荷心惊肉跳,一眨眼,那疯马就带着慕容景墨不见了踪影,空气回荡的只有那马的猎猎嘶鸣。
“怎么回事?”前头的慕容景澜听到动静,折了回来。
舒荷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灵魂已不附体,直到慕容景澜又问了一遍,方愣愣的手指着荆棘丛生的山林,“墨儿……”
“墨儿。”突然清醒过来似的,舒荷大叫一声,便一扬缰绳,策马从山边的另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