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毕竟是他的女人,妾欺妻,虐待嫡女,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别人还是会指责他舒匡,说他这一家之主无能,连个内宅也管不好。
呵,是呀,一个内宅都管不好,舒荷真的很怀疑,他是凭毛本事当上一国之相的?
“舒荷,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荷香苑,你和你娘的一切开支用度,将从帐上独立的支取,另外,爹给你一百两银子,再从外面买两个爽利的丫头,毕竟李嬷嬷年纪太大了,喜儿还小……”
“不用了。”舒荷打断他的话,“舒相国。”
从他拒绝为夏之荷澄清之时起,她已经拒绝认这个爹了。
“承蒙舒相照顾了这么多年,我如今也长大了,再不能给你们添麻烦了,既然,都认为我娘做了丑事,都认为我不是你的孩子,那么,我们之间便再无干系。所以,我会马上带着娘离开。当然,我不会让你吃亏。这些年,我跟娘在府里的一切用度,你可以列个清单,改日,我会将银子尽数还过来。”
舒匡闻言,双眸顿时一片肃杀,她想带夏之荷走?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哪怕她疯了,他也费尽心机的留在身边,怎么可能会让一个黄毛丫头带她走。
“哎呀,相爷,您瞅大姑娘这话说的,多无情呀,好歹咱们养了她十六年,这是说走就走的吗?这是几两银子就能算的清的事吗吗?”二夫人在舒柔的搀扶下,柔柔起身,然后,一脸冷意的望着舒荷。
舒荷迎上她冰冷的视线,轻轻勾唇,“没错,二夫人,你我之间绝不是几两银子就能了结的事,还有我娘,我们之间的帐,我会慢慢跟你算的。”
二夫人没来由心下一抖,正要反驳,就听舒匡勃然大怒的声音。
“放肆,舒荷,想不到你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能说的出来,看来本相这段日子是纵了你了,来人……”舒匡这下是真的火了,没有人可以将夏之荷从他身边带走。
舒荷一顿,就见两名暗卫不知从何处落到了身侧,心一凛,竟是好奇,舒匡身边竟然也会有这等高人?
舒荷很悲催,她被关禁闭了。
舒匡派了十几个丫鬟守着了荷香苑的每个出口,不止是她,就连李嬷嬷等人也休想踏出这里半步。
本来想着凭着她,说不定也能打了这些人闯出去,可是,出去了又能怎样?娘能出的去吗?
所以,想想也就罢了。
这些天她本也有些累了,索性安静的歇几天也好,正好还有人守卫着,一应吃穿用度都有外边送,比她们往日的伙食倒好了很多呢。
嘿……
一日,阳光明媚的上午,舒府有贵客来了。
一听到下人禀报六王爷慕容景轩来了,舒柔忙不迭的梳妆打扮起来,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多擦点粉的话,那些疤还是不容易发现的。
“杏儿,你看我这样行吗?可还看的出来。”临进门前,舒柔不放心的问。
秋杏朝她脸上细细看了眼,笑道,“小姐好美,那些疤一点也看不到……”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秋杏只觉得脸颊一疼,双眸怔愣的望着舒柔,只见她神情阴冷,脸色诡异般的难看,甚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你,死丫头,谁让你提那些疤了,再敢多提一句,本小姐要了你的命。”每每想到自己的脸,想到那样白嫩肌肤上出现的斑驳疤痕,胸口就有一股邪火控制不住的往外冒,甚至连杀人的心都有。
秋杏不敢再看她狰狞的脸,只垂首点头,“奴婢不敢了,小姐很美。”
“哼。”舒柔这才冷哼一声,又整了整衣衫,理了理发丝,确认没有丝毫错处,方挺直了腰,昂着首,一如既往的骄傲的走进了屋子。
秋杏打了帘子,舒柔刚一踏进房里,就娇滴滴的先喊了声,“娘,我那花样子你放在哪儿了?”
及至抬眼,瞧见慕容景轩与舒匡正坐在一起喝茶,方一怔愣,好像误闯至此一般,“轩……王爷。”
“柔儿。”二夫人笑着让她过来,“轩王爷贵客临门,还不快过来行礼。”
舒柔羞怯垂首,款款走到前面,盈盈一拜,“舒柔见过轩王爷……”双目含情,眸光似水。
“起来吧。”慕容景轩淡淡应了一声,却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继续和舒匡说着话,“舒相国能者多劳,南方疫情只怕还还得您为父皇分忧了。”
舒匡却面色平静,道,“微臣听皇上的意思,似乎有意让四殿下处理此事。”
“哦?四哥么?”慕容景轩手指划过琉光溢彩的杯子,低低一笑,“倒也不错,四哥的贤能那是出了名,相信只要他出马,着疫情定能很快解决。”
舒匡没有再说话,只是点头微微一笑,心中暗算慕容景轩来此的目的,他不信这位风流王爷会是关心国事来跟他谈论天下大事的,毕竟,这么多年,这位王爷可连一次早朝也没上过呢,更别谈在政治上有何建树了。
但是,他一大早来就拉着自己谈天说地,北方水灾,南方疫情,国内政治经济局势,甚至与周边各国的关系,在谈到大良国做质子的二殿下时,甚至还滴了几滴泪……
舒匡疑惑了。到底,他是想要打探点什么?
“老爷,别尽顾着和六王爷说话,妾身让柔儿沏点新茶,再烹制点点心,您和六王爷去秋怡轩坐坐,岂不是比闷在屋子里强?”二夫人突然柔声说道,一面指着站在一旁安静温婉的舒柔,笑道,“六王爷,不怕您笑话,我这女儿呀,别的倒没什么,但是这烹茶做点心的手艺,可是师承妙心大师的手艺哦,待会您细细尝尝,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