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走过来,看了眼他背上的人,“烧的不轻。”
“所以,来找你。”慕容景轩有些不耐烦了。
“哦。”他轻轻哼了声,没有说话,却向外走去。
慕容景轩忙抱着人也跟了出去,然而,刚到回廊,眼角不过那么一瞥,竟然没有瞥到舒荷的影子,心下一惊。
“荷儿。”
显然听到了他的声音,隐漫不经心的问,“你朋友?”死水般的眸子却是望着那一片竹林,外人看不出,但是,他却能一眼看出,这竹子动过了。
“嗯?”慕容景轩一顿,看向他,“刚才一个女孩……”
“或许。”隐淡淡眯眼,“死了。”
“什么?”慕容景轩陡然瞪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盯着他。
“将他带过来。”隐却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显然要干净许多,只是布置却让人十分不喜,满屋子的黑与白,让人错以为进了灵堂呢。
慕容景轩跟了进来,将风轻羽放到一张软榻上。
“你现在快打开机关看看,她是不是被关到了哪里?”就像他第一次不听警告的闯了这里,结果困在一片施了障法的林子,三天三夜。
“他还是她?”他微微上挑了眉,平静无波的问。
慕容景轩怒了,“隐,你不要太过分,别忘了,这里还是我慕容景轩的地盘。”
隐根本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桌旁,抽出一根银针,挑了挑烛花,烛火跳跃,晕黄的光线爬上了他白净无瑕的脸,显得阴森而邪恶。
“救她,外面那个女孩,若是死了,本王会让你陪葬。”慕容景轩咬牙,一转身,走到榻边,将风轻羽抱了起来。
他得赶着时间送他去别处医馆。
他看的出来,这个生病的臭小子,死女人还是很在意的,所以,他不能让他有事。
隐站在原地,看着慕容景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中了机关的女孩分明就是昨天主子怀里的女孩,尽管没看清容貌,可是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完全一样的。
有趣,有趣!不自觉的,那如花面上,蹦的直直的唇角竟然微微弯起了一丝弧度。
在这灵堂似的屋子里,跳跃的烛火下,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诡异!
从昏迷的黑暗中醒来,舒荷双眼微睁,入眼是一盆蓝色的花,花枝不大,却顶着密密的花瓣,朵朵娇嫩欲滴,似一夜之间初绽,乍一看,就像夜空中的繁星。
但是,吸引她的倒不是花的美丽,而是花瓣本身散发的气味。
这种芬芳氤氲迷人,似乎在哪里闻过。
然而,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屋外一阵风过,卷起阵阵竹叶沙沙之声。
舒荷这才后知后觉的一个激灵,该死,她不是在倾城色被那什么诡异的竹子给绑架了吗?
她没被吃掉?
忙挣扎着坐了起来,她双手不停的在自己身体的各个部分捏捏掐掐,终于确定自己四肢完好,没有伤着的痕迹时,才算松了一口气。
透过虚掩着的竹门,能望见屋外一片翠绿,随着微风摇摆不定,一丝阳光正从树林茂密的叶子的缝隙中射将下来,星星点点的落在一抹颀长的白色身影上。
这里是?有人?
是他救了自己吗?
舒荷顿生疑惑,忙从床上起来,朝门口奔去。
只见那白衣人伫立在一棵青竹跟前,微风拂过,墨发飞扬,衣袂翻飞,干净出尘,飘逸若仙。
墨儿?
忍不住心中澎湃的激动,舒荷迈开脚步,张着手臂,宛若一只轻盈的小鸟,朝那白衣人飞奔了过去。
“墨儿,你怎么在这儿?”从身后,将他拦腰抱住,舒荷将脸贴在他的背上,一颗心尽管还是激动的砰砰乱跳的,但是,却觉得心安无比。
似乎,有这个孩子一样的男人在身边,她就会莫名有着许多的勇气。
没有回答,只觉得被抱着的人身子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那种氤氲迷人的芬芳愈发浓烈,却不是墨儿身上的味道。
牟地,舒荷心一窒,猛然松开手,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盯着男人的后脑勺,惊问,“你是谁?”
该死,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男人虽然身形与墨儿很是相似,就连乍一看的气质也是如此雷同,可眼前这个明显就是个山寨版的。
男人并未回头,只伸出左手,细长的食指指向左边的小路,“这边是出口。”
声音沉静如没有波澜的湖面,而且还是结了冰的,让人听着只觉得冬天莫名提前来临了,阵阵凉风如刃般向自己刮过。
舒荷本能的抱紧了自己,疑惑的问,“是你救了我?”可,这样冷魅像冰的人会救人吗?
男人一动不动,墨发飞扬间,那一双死水般的眸子微微一动,他救的吗?不知道,她中了他的陷阱,他没有让她死,也算救吧。
突然,蹲下身去,那一只白的有些过分的手,拎起地上某只。
舒荷好奇的看去,就见男人已然转身,手上豁然多了一只银色小貂,雪一样的皮毛,水汪汪的黑眼珠子,然而,那微微露出的尖牙之上,却是血迹斑斑。
喔——突然觉得有点反胃,舒荷下意识的瞥向那地上,一小摊血迹还有剩下的一点灰色皮毛,显然,某只小可怜现在已经在这小貂的肚子里。
再看这男人,舒荷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