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荷莫名其妙,“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说着,一把将他推开。
啊!一声痛呼,就见慕容景轩的肩头渗出了血丝,点点殷红点缀在藏青色的袍子上,就像开了一朵一朵的小红花。
舒荷一惊,“你受伤了?”忙上前想看。
慕容景轩神色凄然,一把甩开她,背过身去,赌气道,“不用你管,假惺惺!”
舒荷忙稳住身子,盯着他的后背,无奈道,“我本来就不想管。”切,是他自己跑上来拽着她的,好不好?这时候又闹什么脾气。
“不准走。”他猛的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她。
那双望眼欲醉的秋水凤目,此刻氤氲一片,似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似有怨恨,似有委屈,似有凄楚。
活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
然而,再没有说一个字,他就那样的瞧着她。
舒荷呼吸一滞,心顿时像被人抓了一下,没来由的就软了下来。
“你到底怎么了?是昨天受的伤吗?我看看,带你去找大夫好不好?”她不由放柔了语气,心中哀嚎,娘喂,这是不是错过儿了呢?轮的着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娘们去哄这么一个美歪歪的大男人么?
“死不了。”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却没刚才那么横,倒有几分娇嗔的味道。
舒荷汗,干笑两声,“死不了就好,死不了我就放心了。”
“你?”他脸色陡然一变,唇瓣蠕动着,似乎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长臂一伸,就又将她捞进了怀里。
“你这没心肝的女人!”
“喂。”舒荷大叫着,就算她没心肝,也罪不至死吧?
他双臂有力,似乎要将她的肋骨勒断一般,呼吸,顿时就不畅起来。
“说。”忽地,他稍稍松开了一点,但双臂依然紧紧箍在她的腰上。
清眸似水,带着几分认真与幽怨,就那样直直的瞧进她的眼睛里。
“说,你真的不想管我吗?”
汗!舒荷垂眉,默默点头。话说,这些个二世祖她招惹不起啊。
“你,不许。”双手猛然捏住了她瘦弱的肩,他真的生气了。
“臭小子,你捏疼我了。”舒荷想都没想,就一脚朝他小腿上狠狠一踹。
慕容景轩吃痛,但这次没叫唤了,只是丢魂似的愣在原地,看着衣摆处的脚印。
对他,她总是下的去手的。
看他一眼,舒荷没好气吼道,“慕容景轩,一大早的你发癔症是不是?”不是语言暴力就是动作暴力,当她纸糊的,不知道痛么。
“好,好,好……”踹了他还敢吼他,看来,在她心里,他慕容景轩是一点分量也没有哇。
他受伤了,不止是身,心里的更重。
他牟然别开脸去,赌气道,“我知道,你讨厌我,烦我,好,我走,我走,以后,有你舒荷在的地方,我都躲的远远的,绝不玷污你的眼睛,这样可以了吧?”
语毕,决绝转身,冷峻离去。
舒荷被弄的一愣一愣的,盯着他一拐一拐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好像,刚才那一脚真的踢重了点。
“慕容景轩你给我站住!”脑子一热,人已经冲了上去,一把将他扯了回来。
手指着他的鼻子,舒荷出离愤怒了,“你发什么脾气?我招你惹你了?一出来就抓住我,然后什么也不说清楚就乱发脾气。我不管你?我******要是不管你,早就走了,还傻兮兮的留在这里听你废话闹脾气?会担心你伤的重不重?会管你会不会死吗?”
“你,真的担心我?”他突然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声的问,一张脸因为她愤怒的话竟然瞬间由多云转晴了。
舒荷眨眨眼,算不算她眼花?还是这个年代的男人天生诡异,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你刚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垂着眉,幽怨的小媳妇似的睨着她。
舒荷狠狠白了他一眼,“谁无所谓了?我才问你一句是不是受伤了,你大爷的就把我推开了,还说不用我管,说我假惺惺,你让我怎么办?我是女人好不好?女人是要脸面的。你既然推开我,还对我那么凶,我干嘛还自取其辱呢?”
慕容景轩仔细的听着她的话,似乎她说的没错,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此刻的情况也不允许他想太多。
总之,知道她在乎自己就足够了。
忽地,他唇角一扬,笑了,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斜眼覻着她,“好了,既然你这么在乎我,那我就原谅你一次好了。不过,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在乎他?原谅她?下次不许这样?怎样?
这回轮到舒荷迷糊了。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她也懒的问,只望了眼他肩头的伤,“是昨天受的伤吗?”可是,昨天她都没有见到他呀,他是怎么受的伤呢。
“小意思,不过伤了皮肉罢了。”听她这样问,慕容景轩心里暖融融的,说话的语气也明媚了许多。
“哦。”看他喜笑颜开的样子,舒荷也就放了心。
“对了,我还有事,你呢?”舒荷问。
慕容景轩微微仰首,看了看明净如洗的天空,笑了笑,“有啊,和你在一起就是本王最大的事了。”
又不正经了,舒荷白了他一眼,难道他昨天还没风骚够吗?骑着高头大马,那一路上电死了多少良家妇女哦。
“行,你要跟就跟着吧,正巧,我要南街,你送我一程。”舒荷想着,该去那家接风轻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