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用靠我爹,我们靠自己就可以过活。”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搬出将军府,自己单过算了,远离了那些想害他的人,她的日子也能过得轻松一些。做点小卖买过个生活应该不会太难,就是不知道像李慕风这样的少爷是不是能适应得了平淡的百姓生活。她一直躲在缺口旁边,李慕风过来后,她也挪到了缺口处伸过手去抚上李慕风消瘦不少的脸颊。
“娘子,为了你,我可以上街卖艺,这样你就不用太辛苦。”打死他,他也不会上街去卖艺,气气他爹罢了,老糊涂到连害自己儿子的凶手都找错。他握住弱水的手,发觉她的手比他的还要冰凉。
“荒唐!简直是荒唐!”将军听了李慕风的话,一手抚胸连连后退几步,果真是被他气得不轻。
弱水也听出来他这话是故意气将军的,偏偏将军就着了他的道,她没再说话,知道有李慕风在,公公和婆婆想要休了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的心情也就晴朗了许多。
“有什么荒唐的,弱水是相爷的嫡长女,她能被休了去做粗活,我为何不能上街卖艺。”他不能离开将军府,给他下毒的人还没有查出来,他也不能让弱水被休,只要让他爹拿他没办法,就可以两全了。还有,他娘的死,是不是和这次他被下毒有关?娘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风儿,你真是太胡闹了!”他这个儿子真的有可能说得出做得到,性格不知道像谁,他和素儿都不是这般蛮不讲理之人。无奈出了风吟院,这件事还要和老太爷商量一下,当初应了那游历和尚之言娶了柳弱水,老太爷也是知内情的,如今风儿不肯妥协,也许让他老人家来劝能劝得了,祖孙俩的感情向来较好。不像他们父子俩,说不上两句话,超过三句风儿就和他作对。
“接着拆!”现在他爹走了,那些个下人不得不听他的。
“相公,我这就过去,好好的屋子拆了干嘛。”休她一事,暂时搁浅了,拆墙的戏就不用再演了吧,这可不是砸个碗扔个凳子的事儿,拆房子动静太大了,这么大个口子,晚上怎么能睡得踏实。
“不行,一定得拆!万一下次你又和我闹,又要去偏室,我可怎么办?”如果不拆了这墙,下点血本,给点狠他爹看看,他爹是不会心软的。
“你还想着有下次?”她伸手穿过缺口,揪起李慕风的一只耳朵。
“哎哟,娘子,轻点儿,我刚好!”弯腰做痛苦状,他还有很多事儿要问她,要留着耳朵听她讲。
弱水发现她身后有红珠和碧落捂嘴偷笑的声音,主屋里那几名手持大锤的家丁的几双眼睛也是不知该往里放,小鱼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俩,她不好意思的撒开了手。
墙,还接着拆,当缺口大到能通过一个人的时候,弱水钻了过去。
“相公,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吗?”她拉着李慕风坐好,左瞧右瞧,除了气色差一些,人瘦了,其它的看起来好像还好。
“毒不是你下的吗?会让哪里不舒服你应该很清楚啊。”他的傻娘子现在俨然是一个女大夫。
“李慕风,我好意关心你,你少跟我来这套!”这才醒来多久,又开始没句正经的。
“这么快就开始对我凶了,若我爹明日还让我休你,我便答应了他老人家吧。”说完,他意识到手掌里那只微微有些温热的纤手要挣脱时,接着道“然后我便立刻上你们家去要求你爹把你纳给我做妾。”紧紧握住她的手,想要温暖她。
“李慕风!”她总是在他面前词穷,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吗?
“妻当腻了,可以换个妾当当,你说呢娘子?”他就爱她挣脱不了,又被气得语噎的时候。
“我爹自然会把我许给淮王做王妃,怎么会……”她突然意识到她说漏了嘴,忘了挣扎,片刻的空白过后,心慌慌的想着该怎么去圆这个话。
李慕风从这半句没头没脑的话中也听出了不对劲,加上弱水乖乖的让他握住手,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少爷,墙已经拆完了。”小鱼先遣走了几名家丁,再向李慕风禀报。
“你们出去,把南边的偏室整理出来,今晚暂时去那边,叫人连夜把石块尘土清理干净。”他理智的吩咐完毕,接下来,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保持理智了。
小鱼还有红珠碧落正准备离开,李慕风又忽然叫住了小鱼。
“小鱼,我昏迷的这几日,有谁来看过我?”末了又加了一句“我是指府外之人。”
快走到屋门口的小鱼又回转身答话“回少爷,前两日紫萝公主来过,今日淮王殿下和紫萝公主都来探望了您。”
弱水这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懊恼不已,怎么会冒出那样一句话来,她是顺着李慕风的话想到了烟青沐给她的承诺,本来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可现在看来,她不得不向李慕风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唉,说话不经过大脑,真是自找苦吃。
“淮王殿下不是和公主一起来的?”中毒昏迷那天下午烟青沐同意推弱水荡秋千的一幕莫明的闪入他的脑中,而且他醒来后只见紫萝却未见淮王。
小鱼先是看了弱水一眼,思索着该怎么回这个话,她知道淮王转身去了少奶奶的偏室,这事情可大可小,要是她的话回得不恰当,可能就会把事情弄大“殿下和公主并不是一起进屋的。”她把事实换了个说法,事情就被弱化到了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