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我想我可以假装不曾爱过。
冰凉的夜里让眼泪温热我,我想我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
在记忆里面擦去你的承诺,爱情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弱水俯在栏杆上,低头看着池塘里自由自在的鱼儿,唱着唱着,她的泪珠儿就落了下来,一颗一颗落进池塘里。
屋里的丫头们和李慕风都被弱水的歌声震撼了,她唱得婉转忧伤,动情悲凉又娓娓动听,细弱绵长。每一个人都屏息而听,沉浸在其中,从来没听过这么优美的歌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凄美。
将军想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刚行至风吟院的墙外便听到弱水的歌声传了出来,心下一痛,止住了脚步。她的歌声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女人,她的琴声和这歌声一样,都让人听了心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了。他收回脚步,转身离去。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她是否还陪伴在他身边?还能听一听她的琴声,看一看她的笑靥如花。
桥上的人儿,带着泪痕倚着栏杆睡着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移到弱水被月辉轻洒的娇小身躯之上,他伸出手,抚上她的头。她嫁给他,心里有这么苦吗?还是为了紫萝误会他?自从她嫁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她的种种便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侵蚀了他的心,哪里还能容得下别的女人。若他还记挂着别的女人,又岂会执她的手?他一旦执了她的手,这一辈子就绝不会再放开。他的心,她为何看不懂?宁愿被误会折磨也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抱起,如果他没有失明,或许就不会遇见她。可遇见了她,却又看不见她。只能听她浅浅的呼吸,像只受伤的小猫窝在他的胸口。
好累,真的好累。她明明觉得有人将她抱起,可她睁不开眼,昏昏沉沉,头很重,四肢无力。她不想再挣扎,也不想再思考,似乎有人为她盖上了被子。
李慕风和衣靠在罗汉床上,刚才将她抱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的额头有些微烫,似乎是受了点儿风寒,有些发热的症状。他吩咐了小鱼去打盆清水进来,小鱼刚出屋子,他又觉得有一阵气血在体内翻涌,似乎都涌上了他的胸口,有些不对劲,困意全消。他盘腿坐起,想要运功压住那阵气血,却反而加速了气血的翻涌,一口乌血从他的嘴里喷出,五脏六腑开始剧烈疼痛,根本无法再运功。难道是下午那碗药的原因?若是春药,药效应该早就过了,也不至于会让人吐血,还功力尽失。不是春药?正疑惑着,小鱼推门进屋了“少爷,您要的清水我……”他本想用湿布巾敷在弱水的额头替她降温的。
“您怎么了?少爷!快来人哪!”小鱼手中的铜盆落地,水流了一地。她一进屋就看见少爷斜坐在罗汉床边,嘴角流淌着黑色的血,衣襟染红,眉眼间都是痛楚,地上还有一大块喷溅的血迹,不由得惊慌大叫。
“发生什么事了,小鱼?”小芽和小朵一齐跑进屋子,碧落红珠闻声,也跟了进来。四个丫头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她们哪里看过这么多的血。
“好,好多血,少爷,你要不要紧?快去叫老爷和夫人,快呀!”还是小芽最先反应过来,跑到李慕风身前扶住他。小朵听了小芽的话,慌张的跑出去请将军和将军夫人去了。
迷糊中的弱水好像听到屋内有丫头在吵吵嚷嚷,发生什么事了?她很想动一动,可混身都觉得酸痛乏力,嘴里干渴的直冒火。此刻所有人都关注着李慕风的情况,把躺在床上的弱水给忽略了。
一股气刚顺下去,想要开口吩咐她们照顾发着烧的弱水,又是一口乌血喷涌而出,听到一屋子的丫头尖叫后,李慕风眼前一黑,意识全无,昏了过去。
风吟院顿时乱成一团,将军与夫人得了消息,马上命人去请大夫,双双赶了过来。进屋便瞧见罗汉床前地面上一滩血污,李慕风已经倒在上面,小芽正跪在跟前用帕子给他拭去嘴角的乌血。
“风儿!”将军进了屋子便喊,刚才他应该进风吟院看看风儿的,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向离着罗汉床边最近的小芽。
“回将军,吃过晚饭,我们几个都忙着归置打扫,少爷和少奶奶先歇着了,刚才我们几个听见小鱼在屋里叫嚷,进来一看,少爷正吐着血。忙叫小鱼去请了将军和夫人,少爷又是一口血,然后,然后就昏了过去。”小芽边哭边回复将军的话。
“小鱼,你过来,刚才你最先进屋的,少爷是怎么了?一五一十的说!”将军夫人看到站在角落的小鱼,命她上前回话。
“回夫人,少爷让奴婢打盆清水进来,奴婢便照吩咐去打水了,进屋就看见少爷嘴角淌着血。”感觉大难临头的小鱼,半点也不敢遗漏的把她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跪在地上头含得低低的。
“你们少奶奶呢?”将军夫人这一问,大家才记起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小姐?小姐你醒醒啊!”碧落跑到床跟前,对着床里侧盖着被子因为酸痛蜷缩着身子的弱水焦急的轻唤。小姐是怎么搞的,屋里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还能睡得着,这可怎么办啊,将军和夫人都在呢。
将军夫人跟到床前一看,发现弱水纹丝不动的躺着“把她给我拉起来!风儿都晕过去了,她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小鱼和小朵见将军夫人发了怒,推开挡在床前的碧落,把弱水从床上拖了起来。她踉踉跄跄站也站不稳,人往边上一倒,额角就撞到了床边灯架的角上,磕出了血。她本来就头痛欲裂,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把头给撞了,一时趴在地上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