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本宫手上,要杀要剐只要本宫一句话,只是。”眼内凶光毕现,盯着那吴琳菲送来的糕点食盒。
“本公主今日要去将军府看望三公子,若皇嫂想念丞相夫人了,可代为去府上问候一声。”她把食盒,吴琳菲以前的身份一联想,马上明白过来,是谁在替她通风报信。如今,两个人翻脸,柔妃断不会再让吴常在去报信了。
一抹狡猾的笑意浮上柳若思的眼角“公主果真是慧质兰心,聪颖过人,那就劳烦公主了。”提笔修书一封,交给了烟紫萝。
出了宫门,马车直奔定国将军府。她先去探望风哥哥,再去相府见丞相府大夫人。和亲的日子没几天了,她摇摆不定的心,越来越难平静。
烟紫萝的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急急行驶,车夫一不留神撞翻了街边小贩的摊子,马车颠簸了一下,车夫赶紧恭声询问公主有没有撞到。那小贩也受了些伤,跌坐在地上,摊物损坏了不少。冷夜漓与周汶刚步出在不远处的米行,恰巧看到了这一慕。
车夫见公主安然无恙,欲重新赶起马车。
却被那小贩拉住了马车。“这位贵人,您的马车掀了小人的摊子,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小人一家老小就靠这些过活了。”
“滚开!你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吗?”车夫一鞭子抽到小贩的手上,大声呵斥他。
那小贩吃痛的赶紧收回了手,手背上立显一条血痕“是谁也得讲个理字儿,怎能掀了摊子还胡乱打人?这还有王法吗?”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纷纷小声议论指责车夫的野蛮无理。
车夫却不以为然“这车里坐的贵人就是王法!她可是当今的紫萝公主,淮王殿下的亲妹妹!”
本已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的冷夜漓听到那车夫的话,停住脚步,缓缓调转头来“过去看看。”周汶走在前面替他拔开了围观的人群,没想到竟在这风岚大街上遇上了未来的太子妃。
“多嘴!”钱嬷嬷掀开车帘的一角,看了看那被撞到的摊贩,遂又放下了车帘。
那摊贩听说是公主,皇亲国戚那可真是惹不起,噤了声,不敢再要求贩偿。黯然的收拾地上的货物,周围的百姓也不敢再议论,都躲得远远的看着。
‘啪’车窗的帘子拔开一条缝,一支纯金打造镶有玉石的发钗被扔到地上“喏,这是本公主赏你的,够你一家老小吃穿好几年了,别说本公主欺负你!”她的傲慢让在场所有人都皱了皱眉,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明明是赔给人家的,偏说成是赏赐。
看着马车扬长而去,小贩才敢去捡那支金钗。
“这位大哥,可否把金钗卖给我?”周汶走到小贩跟前,与他打商量,少主吩咐他将那支金钗买下,恐怕是不想未来太子妃的贴身之物就这样赠予一个市井小贩吧。
“您要这支钗?”小贩打量面前的周汶,他巴不得有人买了去,这可是公主的金钗,拿去当铺怕当铺也不敢收,那他等于没得到赔偿,还要揣着个金钗日夜担心会不会公主反了悔,派人来把他抓去官府。
“大哥开个价吧。”这是太子妃的私物,多少钱都要买下来。
小贩惦量了一下金钗“五十两?”他小心的开口,怕人家嫌贵又不买了。
“这里是一百两,大哥拿好!”周汶将两锭银子塞到他的手中,小贩拿着两锭五十两的银子乐呵呵的走了,这么多银子真的够他一家老小几年都不用发愁了。
“去东城最大的米行再看看。”周汶将金钗递给冷液漓,可他并没有收下,而是自他面前走过,周汶只得自己收好,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后继续去城东,他们刚刚在附近的米行谈妥了一批大米,准备雇马车先行运走,一次运走大批米粮那就无法兼顾和亲队伍了,所以两人打算分批运走。
进了将军府,烟紫萝就见府内到处在张灯结彩,正巧看到了拿着一些彩纸经过的小芽,喊住了她“小芽,这是在干什么?”风哥哥还昏迷不醒,不明白这样做是何用意。
“奴婢见过公主,回公主,少爷醒了,而且眼睛也好了,老太爷老爷都高兴得不行,所以吩咐奴婢们系红绸贴彩纸庆贺少爷的眼疾好了。”她已经好久都没有伺候在少爷身边了,天天在院子里干些最低等的杂活,这都拜柳弱水所赐,不过现在好了,柳弱水不见了,夫人也休了她,她又有希望回到少爷身边去了。
“风哥哥的眼睛好了?”她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提起裙摆就往风吟院跑去。他的眼睛好了,若真是这样,她不要再嫁去水湄国了。
将军和定国公一得到李慕风苏醒的消息,一切事务都放下,忙赶去了风吟院。待烟紫萝进了风吟院的时候,正屋里传来李慕风的怒吼“谁准你们休她的?”他见了将军和定国公便迫不及待的让他们再派人去河边寻找柳弱水,却得知他们递了一纸休书到相府,替他休了柳弱水,顿时暴跳如雷。
定国公也有些忐忑了,才休了她,风儿的眼睛就复明了,相府那边拿了休书一直没有动静,难不成真的应了那和尚所言?要是他坚持多等一日,是不是事情便不用发展到这个地步?
将军看出了父亲的不安,安慰道“爹,事已至此,不必再耿耿于怀,事有凑巧罢了。”他不愿承认风儿的复明是真的因为娶了柳弱水的缘故。
“你们在说什么?无论如何要把她找到,休书也要收回!”李慕风抚着胸口,喘息不定,眼睛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