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在换了一口气再次潜入河中时,面遮就被水流给冲掉了。李慕风见到的白衣女子正是她,可他却不知,在濒死边缘双眼复明了。
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看到了缓缓下沉的李慕风,他睁着的双眼让她又燃起了希望。快速朝他游过去,抓住他,将唇贴上了他的唇,她要将最后的一点气留给他。
这个白衣女子吻了他,李慕风感到了她的唇,可他的思考只到此为止,失血过多加上溺水缺氧,失去了知觉。
看到李慕风闭上了双眼,弱水不顾一切的拉住他往河面游去,可是她太虚弱了,几番挣扎拉扯,才离河面近了一些。她的手一松,李慕风立即沉向水底,一定不能死!李慕风,你一定不能死!弱水抱着这个念头支撑自己,用尽所有力气将李慕风向水面顶上去,终于露出了水面。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因为长时间憋气潜水,她的唇毫无血色,整张脸苍白如纸。
一点一点把李慕风托举到河岸边,她却再也没力气爬上岸,无力的滑入了河中。她也失去了知觉,休克了。
当她无声的闭上双眸的时候,一道白光过后,她看到一间四周全是白色墙壁的房子,房子中间有一张升降床,床边有各种仪器,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待她看清楚那个女人才发现正是她自己,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连着那些仪器。床边坐着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杨浩磊。他握着她的手,叫着她的名字。而她,躺在床上如死了一般,只有监护仪器上跳动的数字和起伏的线条显示她还有生命。她还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外看着她的丈夫。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破坏她婚姻的小三。
她走向病床上的自己,突然明白过来,现在她是一缕魂,如果回到病床上的自己身体里去,她就能在二十一世纪苏醒过来。只是天然气中毒昏迷成植物人,她还没有死!
可是,她脑中还有在异世风岚的记忆,如果她回到二十一世纪,却带着有李慕风存在的记忆,她该怎么活下去?该怎么走完拥有两世记忆的人生?失去过一次,还要再失去一次吗?不!杨浩磊她失去过了,李慕风她不能再次失去!就算那里再封建落后,可是有李慕风,她能拥有的比二十一世纪多。不要,我不要在这里醒来!她闭上眼睛,拼命呐喊着不要!害怕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这间病房而不是李慕风。
“不要!不要,我不要!”弱水痛苦的低喊着,双手胡乱挥舞着。
“姑娘,醒醒!快醒醒!”周汶站到床前,想将她唤醒,这位姑娘肯定是在做恶梦了。
白月儿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她恐惧极了,慢慢睁开眼,木的横梁,尖的屋顶,再将目光扫向那个声音的来源,一个高大威武的年轻男子,他的打扮让她心安,她绝不会像第一次醒来那样惊慌无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否错进了古装片场。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回到了风岚,这次她自愿选择成为柳弱水。
“你是谁?我在哪儿?”她看到屋里有烛火,天已经黑了,这不是将军府,她不认识这个男人。李慕风呢?他有没有事?他又在哪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要分别杀他们两个?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太多的疑问和谜团让她顾不上去想,她刚才本有机会回到二十一世纪去的,这不是她穿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也是最想的事情吗?
听到床上的女子从恶梦中醒来,冷夜漓站起身走到床边,周汶退到一旁。
弱水的眼前又出现了一位陌生的男子,河边两伙不明身份之人的追杀,她还记忆犹新“求你们放了我吧。”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放弃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机会,为的就是继续在这异世活下去,找到李慕风。可她不确定李慕风是不是得救了,不敢就此回将军府。
“放了你?”他想起之前路过河边的密林时,或许这位姑娘便是刚才那场恩怨的起因,红颜祸水,生得如此倾国倾城,就算是衣衫褴褛,一脸憔悴病容,仍然无损于她的美貌一丝一毫,反倒是凭添了一份病态美,娇弱的就像春风中刚盛开的一朵梨花。
“我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抓我?”她从冷夜漓的盯着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异样,不禁缩了缩身子,如果这伙歹徒是拿她当人质去索要钱财倒不怕,就怕是想杀她灭口,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招来杀身之祸,还是柳世然得罪了什么人,父债女还,人家拿她泄愤?
冷夜漓收回目光转身走开了,他从床上女子的脸上看到了恐惧,方觉刚才他望着她的脸走神了,吓着了她,同时,他也感到了一种莫明的恐惧。从来,他就不为女人所动,成大事者绝不能被儿女私情羁绊,身为太子的他,见过的美女如云,可没有一个美得像眼前女子这样摄人心魂,她甚至不需要投以眼神,只远远看上她一眼,便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他才会看到她在河水中浮沉的容颜时,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飞身跃上水面,几个轻点将她从水中救起。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何况这次是身负筹粮救国,迎娶和亲公主的重任,却心不由己的救了一个他国的陌生女子。如果这是一个圈套,是个美人计,他可能功亏一篑,若是在阵前,他必然兵败垂成,他犯了一个自己都无法原谅的错。
“姑娘,我们并非歹人,是我们少主将你从河中救起的,若不是我们少主,你差一点就溺水而亡。”觉出少主对这位姑娘的不同往常,周汶接着对弱水道“姑娘家住哪里?待姑娘身体好些,我便派人将姑娘送回去。”为免她再遇歹人,好人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