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完了手的弱水,啪嗒啪嗒的跑到罗汉床前,用双手捧起李慕风的脸“我养的最名贵的当然是相公你了,把你拿去赔给人家,应该可以抵那只猫了。”她还怕那只猫把池塘里的那几条鱼给捞出来吃了呢,所以每天都要拿点吃的去喂喂它,以免发生此种惨剧。
“你舍得吗?”把她圈揽在怀里,用下巴摩挲她的颈窝。
“佛说,有舍才有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啊。”他弄得她脖子一阵痒痒,低着头扳着他的手掌,看他的掌纹。
“娘子,你还没用过呢,怎么就成旧的了?”他反抓住她的手,薄唇性感邪肆的轻含住她的玉石耳坠。还有两日,便是他们约定的七日之期。
“在别人眼里看来,你已经是旧的啦!”她又回想起那个下午,要是晚到一步,会不会真的就让烟紫萝歪打正着成全了她?如果事情真的变成那样,她肯定会拿刀杀了她的。
“娘子,彼此彼此!有夫之妇!”
“相公,同喜同喜!有妇之夫!”
“后天,若不下雨,我们去郊游,出了城北门不远,有条小溪,里面有很多的小鱼小虾,我小时候常去那儿玩。”病了一场,又是好久没有出过门了,想必他的娘子也闷坏了,带她出去走走,她一定会很开心。
“真的吗?那我们可以去野炊,明天我准备一些吃的,到时候我们可以到城外去边晒太阳边吃东西!”终于又可以出门了,还可以郊游野炊,想想那些小溪里的小鱼小虾,烤来吃肯定很香。
“不带她们!”把那几个丫头留在府里,他便可以旁若无人的轻薄他的娘子。
“就我们两个!”二人世界,是她最喜欢的时光。
弱水靠在他的怀里,仍然在看他的掌纹,似乎已经从中看到了她幸福未来的端倪。
翌日从一大早开始,弱水便忙忙碌碌的在准备当天吃的,还有明天去郊游的食物。刚好这天又是府中绣品采买的日子。忙到午饭后,上次的针线婆婆来送绣品,帕子还有袜子。
“少奶奶,针线婆婆来了,说是一定要见您,奴婢跟她说您忙着呢,可她老顽固的不肯把绣品交给奴婢,怕是想找您讨两个赏钱吧。”小朵站在弱水的身后,跟她禀报,她在准备最后一样食物。
“那你让她去亭子里等我吧。”她把切好的五花肉整齐的码放在一只盘子里,盖上一层干净的纱布,明天只需要放到食盒带走就可以了,韩国料理永别了!
她在妆台上的锦盒里扒拉了一下,人家讨上门来了,总要打发一下,怎么说她现在也算是这个院子里的当家主母,不能显得太过小气吧,她从相府带来的几样首饰都很普通,现在她有更好的了,随手拿了对看起来还凑合的耳环放在袖中就往亭子去了。
出了屋,远远就看见亭子里有位老婆婆,年纪约有五十多了吧,左顾右盼的站在。
“婆婆,这便是我们三少奶奶。”小朵带着针线婆婆候在亭子里,见她一直盯着少奶奶不眨眼的看,却不行礼,怕她的失态引得少奶奶伤心,出声提醒她。虽说少奶奶戴着面遮样子丑陋,可她心地很好,对她们这些下人们都很温和。
“老身,给三少奶奶请安。”仍是上次那名拒绝打开绣篮给烟紫萝看的针线婆婆,她一边施礼,眼神仍是一边不舍的在弱水身上打转。
“老人家请坐。”她被这位针线婆婆这样盯着看,却没有觉得不自在,反而觉得这婆婆的神态似曾相识,可她只是二十一世纪的一缕魂,怎么会对这个异世的婆婆产生这种感觉?“小朵去沏些茶来吧。”她潜意识的想要支开小朵。
待小朵一走开,那名针线婆婆立刻走近到弱水的身边“少小姐!”她激动的拉着她的手低声喊了一句。
“婆婆,你喊我什么?”她抽出手,退后了一步,虽然有熟悉的感觉,但却很飘渺并不很真实。
“少小姐?你的身体怎么会如此温热?”当拉起少小姐的手,她便发觉了不对劲,是温暖的。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这里有对耳环,拿去当茶钱吧!”突然她心里有了些害怕,想要马上逃开。
可她刚一转身,手又被抓住了。她惊愕的回过身来望着那针线婆婆,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少小姐您不记得老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会不认得老奴了呢?”当弱水表现出不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怕并不是少小姐,可那对耳环,分明就是少小姐的旧物,还是她帮着少小姐挑选的。
弱水看她说着说着老泪纵横,也被搞懵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少小姐?这样称呼她,难道她是相府的下人?她又再仔细从上到下,把那名针线婆婆打量了半天,一幅画面闪现在她的眼前:屋角的绣凳上坐着一个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梳着简单的发髻,慈眉善目,一身粗布衣衫打扮。正在剪一个鞋样,看大小应该是给那个小女孩做的。一边做,一边不时望向母女俩,脸上笑容很是亲切。她魂附柳弱水时做的那个梦!是柳弱水母亲的奶娘!“李妈妈?”她梦呓般的叫了面前的婆婆一声,带着疑问。她不是告老还乡了吗?
“少小姐,你终于记起婆婆了!”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望着弱水欣慰的笑了起来。上次她特地绣了小姐在世时给少小姐绣在袜子上的花样,希望少小姐看到了那些花样能来找她,可她左等右等都等不来少小姐,这次执意要见她,才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