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学者以学识渊博者为尊,你口口声声叫人小子,又是为何啊!”
那人气得浑身发抖,“你……”
我步步紧逼,“你刚才说《广陵散》已绝,这种说法更是井底之蛙!”
那老者怒道:“你……放屁……天下皆知《广陵散》已绝!”
我哈哈一笑,“天下说什么你便觉得是什么,那还当什么太傅!”
“你……”那人抓着雪白的胡须,“你……”
边上有另一中年人上前,“我是三杰之一的陈明陈太傅,你今日在这里戏弄吴太傅于众人之前,该当何罪!有本事别这里光说不练,来人……拿琴来!”
片刻之后就有人准备好了东西!
我看了一眼二楼,玄玉他们一群人果然看得津津有味。
我坐在琴前调试了一下,是一把好琴。
“等等……”那陈太傅上前,“你莫要以为我们没有人听过就随便弹一首糊弄我们。要知道能在这里的人,都是见识不凡的学士们。”
底下,人群大乱,吵嚷不堪!我将琴弦四下乱拨,待底下静止,我才大声道:“你们听好了,莫要没听过,便诬赖别人弹的不是《广陵散》。”
我看了一眼玄玉,他也是一脸有趣闻的看着我,很好,我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
不过今日不止是要来引起他注意的。
《广陵散》描写的是勇士聂政刺杀韩王的故事。我的确没听过嵇康临刑索弹《广陵散》,不过并不重要,我有曲谱,练习多日,会弹奏就够了!
为了今日,我暗地里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哩!
等我奏完,那吴太傅便马上低垂着头,我问他,“如何?”
他没说话,陈太傅挡在他的身前,“你怎么证明你弹奏的就是《广陵散》?”
他太无耻了,我反问他,“你又怎么证明我弹奏的不是《广陵散》?”
他也是一顿,全场皆是鸦雀无声的看着好戏,好在,那吴太傅老实,他站出来,“你弹奏的曲子旋律激昂、慷慨与相传的《广陵散》曲风十分吻合,敢问白公子,你是在哪里学得这首曲子的!”
我拍身而起,“这是先父教授的!”
吴太傅急了,“你先父又从何处学来?”
“在下委实不知!”
吴太傅拉住我的袖子,“白公子家里可有曲谱?陈某愿意千金相购!”
我拂开他,“我确实没有琴谱,不然何以让人污蔑至此!”
吴太傅颓废坐在一旁,闭目不语!
我看着三杰里剩余的两个人,“听闻二位陈太傅皆是围棋国手,白连不才,愿意同时领教!”
底下的人皆是出了一口冷气。
三杰中最年轻的陈需元站了起来,眉目皆笑,“好,好……我已许久没有遇见挑战者,白公子,不是我看不起你,我们还是一对一的下,这样也公平些!”
我看着陈明,“白连有多少斤两自己知道,还请二位赐教!”
陈明还没有答,陈需元已哈哈大笑,“陈大哥,那咱们就毋须再客气了。说实话,我的手已十分痒了!”
左右摆下两盘棋,我一个要下两盘棋,能想的时间不是很多,不过,我并不吃亏,我从前偏爱看围棋的棋谱,一个人无聊时,总是和自己下,而且我活了多久了,下了多少盘棋,岂是他们能料到的!
今日所有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不过多时,陈明已露败相,他吃定了我是夸大其词,轻浮在先,到后来小心谨慎,已来不及了!倒是陈需元不能小看,他一步步的稳扎稳打,我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他这边!
我在陈明这边放了一个黑子,转头在看陈需元这边,陈明忽然道:“我输了!”
然后站起来退开了去。我看了他一眼,算他识相,要是等下他败局全定,子目皆空,他肯定脸面全无!
我全力应付着陈需元,不知过了多久,他倒是一个直脾气,“请先封棋,我要好好想想,明日,陈需元还里等你,好么?”
他这么说我倒不能说不好,算了,目的大概也达到了。
“好!白连定在这里恭迎!”
我们双双站了起来,楼上的崇武皇帝拍手而下,“好……好……朕今日果然没有白来!”
众人跪倒一片!我亦随众跪下!
他们排众而来,“白先生,快起来!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一身长才!”
“陛下过奖了!”
那三杰跪拜一边,那吴太傅开口道:“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皇帝先扶起我,再扶起他们,“快起来,何罪之有!你们为朕试来了一个人才!”他转过头对着我,“白连接旨!”
我跪了下来,心想,你刚才还不如不要扶起我,一来一回的,我的膝盖估计都青了!
“朕现在封你为太傅之首!率领众位太傅教导各位皇子!”
我微笑答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崇武大奇,“这是为何?”
“请陛下饶恕白莲欺君之罪,白莲是寡妇之身,不敢位居太傅之职!”
“你……”崇武脱口而出,“你是女的?”
“白莲只是想见识一个四方馆,不想惹出事端,白莲知罪!”
一旁的玄义开口说道:“父皇,我记得白太傅说过学者以学识渊博者为尊,既然如此,那太傅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就不重要了。而且我朝也没有哪条规矩说了女子不能入宫为官!”
“义儿说的是!”崇武上前轻轻扶起我,“白太傅快快请起!不知太傅真名是?”
“名妇白莲,莲花的莲!”
我看向玄玉,他听到这名字神情并没有任何的不同,我苦笑一下,眼看着玄义对我一脸的探究,咧嘴对他一笑,哪知刹那间他的脸便红了!
我垂下眼,看着玄玉的衣角,我这么费尽心机的靠近他,希望得到他的再一次垂青,他莫要教我失望啊!
我进宫只是负责教导年幼的皇子们弹琴下棋,像玄义,玄玉这些已是太子,亲王的大皇子们是不会让我教导的!好在他们也要常年入宫,能碰面的机率也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