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的抬起右脚,踏上第一级台阶。
“奏乐……”
第二阶。
“鸣炮……”
第三台阶。
“击鼓……”
第四台阶。
“鸣钟……”
四阶。短短的四阶,弘扬道长走的极慢,脸上除了从容淡定,就只剩下肃穆与尊敬。
祭祀道童的声音再次高昂,“执事拂尘、上香、行三献礼……”
一阵到弄后,正主儿帝兮才就位。帝兮跪于祭祀台前,大殿中沉寂一片,只听见道道绵长的呼吸声。
弘扬道长手中拂尘轻扬,祭祀道童立即恭敬的将一本祭文递于前者手中。
随即苍老而平实的声音在大殿内响彻,“宏德公元27年,岁次乙丑。薰风和煦,万物滋荣。谨以黄钟大吕之乐,清醴鲜花之荐,恭祭帝家祖先……”
“回首戊子,感慨深衷。履险如夷,民康国宁。帝家一脉,众人浓情凝聚,融化雨雪冰冻……”
“桥山凝翠,沮水融融。卿云烂漫,紫气飞腾。祖德煌煌,帝逡永隆……”
“然,帝家第二百七三代子孙,现任皇帝,帝俊第七子帝兮,字异惕,生于宏德19年。现,已满十八,能为国出力,为家族带来荣誉,特来告知帝家列祖列宗……”
“主祭人,诣香案前,跪……”
帝兮接过祭祀道童手中的祭香,上香,跪礼,叩拜!
帝兮的事儿完了,也就谢幕了,只要帝家众人跪拜了祖先就可以进行最后的辞神礼。
“辞神礼……”
“焚香……”
“跪……”
高昂的声音遥遥传去,连殿外都听得一清二楚。跪字一出,殿内的所有人都双腿屈膝,跪了下去,就连弘扬道长和那些祭祀道童也不例外。
咦?不对!还有一个可没跪。
那人除了帝歌还能有谁。
此时,帝歌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跪呢?即使她现在修为不一样了,但身份和地位都摆在那儿,洪荒无上圣位!小小的一个人族帝家哪能受得起她的一跪啊!可是她借帝家的血脉修复灵魂,说是重生也不为过,如此说来,她也算是帝家的子孙。她欠帝家祖上一个天大的人情,一跪,帝家祖上理因受得起。
可是终究会折了帝家的气运。
到底是跪还是不跪呢?
纠结啊!
仔细想想,为了帝家以后的气运,还是不跪好了。随即帝歌也蹲了下去,注意是蹲啊,没跪,站着太碍眼了。要是给那些老一辈的人看见,还不得轮番对她洗脑,就连你老子都跪着了,你还有脸站着!
反正他们都一心扑在祖宗上了,哪还有心思看她有没有跪。不过谁能想到,祭祖的时候还有人敢偷工减料呢?
“祭祖,叩首……”随着祭祀道童的声音,众人都齐齐俯拜在地,磕头!
这一次,帝歌连偷工减料都不做了,凤眸死死的看着祭台上的祖宗牌位,心中很是震惊。
瞬间也明白了为什么天道三宗要掌控整个大陆的祭祀塔,主持所有人的成人礼!
他们这是在收集信仰!
收集整个大陆所有人的信仰!
好大的野心!
环顾四野,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不过这一小小的变化任然逃不过帝歌灵魂的感知。
跪着的众人,脸上皆是恭敬臣服之色,随着弘扬道长口若悬河飘逸而出的道法,众人的眉心处,一丝无形无色的信仰力穿透而出,无数条信仰力在众人的头顶上盘旋。而弘扬道长所讲的道法,立即化为万字真言,将条条无形无色的信仰力围住,炼化成为一条。
一条恍若白色丝带的信仰力在万字真言的引领下,朝着祖先牌位而去。
再次令帝歌惊奇的是,这祭祀台,也就是放祖先牌位的地方,早被施了阵法,只要信仰力一进入牌位就会被传到另一个地方。
帝歌随即分出一丝神识,附在信仰力之上,想要跟去一探究竟。
可是刚一触到牌位,神识就被另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给弹了回来。
灵魂一阵刺疼,无功而返,想要就此收回神识却又不甘心,见信仰力化为的白色丝带还有一节没被传入牌位中,帝歌就打上它的主意了。强大的神识再次涌出,一把裹住剩下的信仰力,将它占为己有。
哼!你敢打散我的神识,我就抢了你的信仰力,看谁亏得大些!
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人知道,就连弘扬道长也没那过能力察觉。别说他现在只是出窍期的修为,就是合体期的能力也别想轻易发觉帝歌的神识。
“祭者,起……”
“祭祀结束……”
随着道童的音落,祭祀算是结束了,不过帝兮的成人礼才刚刚开始。
祭祖完毕,众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而帝兮的生日宴要晚上才举行,皇室中人自然要娇贵许多。想想那些平时养尊处优,好吃好喝供着的王爷公主、世子小姐们,何事受过这么多苦啊,又是站着又是跪还要磕头,一会儿的工夫精力都用去一大半了,即使一些人有些修为在身不怕劳累,但又不是每个人都有修为。
所以回家好生歇息去了,直等到晚上出席就行。
再说,你也得给人家主人准备操办宴席的时间,是不是?
而帝歌辞别了六公主九公主等人,想回遥歌殿将抢来的东西给解决了,刚迈出右脚,就感觉脚上一股沉重感,低头一看。入眼的就是一双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外加楚楚可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