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夕阳西下。
叶小白吃着肉,石丰磨着牙,余戒闭着眼,又下次的走向了西方。
话说,叶小白他们为什么偏偏在夜晚快要降临了才出发呢?
“白天一点也不好玩,找了半天,才看见一头铸澜牛。太阳快下山了吧,夜晚的柏墟林才是让人期待。”叶小白咀嚼铸澜牛的肉,跃跃欲试了。
石丰,嗯,这头小老鼠在叶小白的面前,没有否决权。
而余长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也默许了叶小白夜里出行的提议。
说是默许,其实,他只是在叶小白决定出发之后,顺其自然的跟了去。
一路上,各式各样的虫子逐步的开启了飞蛾扑火模式,一波一波的泯灭在叶小白的剑下。
然而,柏墟林中的虫子好似杀不完一般。这样大规模的死亡,却不见虫子有所减少,反而越演越烈。
“这些小东西真可恶,石丰王子,我们跑吧。”叶小白说完,身子已经化为了一个朦胧的影,冲出了虫族大军的天罗地网。
余长天,血气弥漫脚步,悠悠的跟上了叶小白。
“啊!不要啊,叶小子,你们等等我啊。”小老鼠惊叫着喊道。
而些许虫子却是不依不饶的襻在了小老鼠的身躯上,咬着他……
已是入夜,叶小白一行三人,也轰然来到了柏墟林的中心。
走出巷道,一堆人影映入了叶小白的眼中。
一群人,呈众星揽月势,围绕着一个着白衣的少年。最殷勤者,莫过于其旁边一个持剑的少年。
一个黑小子,扛着戟,与这个团体有些梳离。
还有个少女,捧着一个稀奇古怪的武器,眼睛里含着泪,想退却又好无奈的瑟瑟的站在着白衣的少年身边。
“石丰王子,那个鼻子高高的家伙是坏人,他欺负了那个女孩,我们去教训他好不好!”叶小白仰望着石通,一脸期待的问道。
“哈哈,正义的石通王子最喜欢做打抱不平,惩恶扬善了。”石通一听,顿时一激动,豪气万千。
“石丰王子,你看,这时你是不是应该出声,让他……”
叶小白话还没说完,却听石丰抢声大喊道,“放开那个女孩……”
于是,石丰看到,对面的一群人,带着极其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向了他。
然后,却是面色各异的走了过来。
于是,嗜苍古鼠的脸,瞬间苍白了,冷汗凛凛。
“小老鼠,不怕,有小白在。”
叶小白的这一声,顿时让嗜苍古鼠的冷汗蒸发了。
有叶小白这个不符合常理的存在,还有一个开骨境的余长天在,我怕什么——石丰心想。
可是,他又不想想,每次他的凄惨,似乎都跟某人有关。
不过,这次,好像不关他的事。尽管之前他吼了那么一嗓子。
只见,以白衣少年为头的一群人,却是笔直的走向了吊在叶小白二人身后的余长天……
“长天,你还活着啊。”穿白衣的少年,来到了余长天面前,用极其平常的语气说到。
“是啊,长风,我还活着。”余长天语气同样的平静,已没有了昨夜的愤怒了。
“可是,我希望你死。”被余长天称为长风的少年如是说道。
“你现在杀不了我,但是我能杀你。”余长天摇摇头说。
这二人的对话,语气很平,似在聊着一些不关自身的事。可是,场上却是暗流涌动,步步杀机。
而他们的故事,说白了也就是关于继承权的那点儿破事。
余长天是养子,余长风是嫡子,事情就这么简单。
余长风闻言,看了一眼一旁的叶小白与石丰,哈哈大笑道,“你能杀我?靠什么?靠这两个要英雄救美的奇葩么?”
余长天摇摇头,目光望向了他曾经的小伙伴……
“我能和他们说一下话么?”余长天问道。
“可以,你就在这儿交代遗言吧!”在怎么也是兄弟一场,对于已经被自己判了死刑的‘兄弟’,余长风还是有那么一点大度的。再说,让这家伙彻底绝望了才好玩么!
“墨雪,你爱我么?”余长风第一个问的是持弓的女孩,他曾经认为不能没有的她。
“余大哥你人很好,可是墨雪……”
“是么,是我自作多情了!”
女孩没有说喜欢他,所以,余长天也不想问了。
“小北,这是你选择的路,我无话可说……”说是无话可说,但余长天还是说了这样一句。毕竟,这是与他同生共死几个月的孩子。
“小黑,我知道你是为了妹妹,辛苦了!”对于小黑,余长天真的不能怨恨什么。
“还有大伙,我也不能说你们做错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都活着走到古塔。”
说完,余长天望向了日落的方向,许久……
“对了,长天,回去记得替大哥向天上的父母上一柱香,就说某人不孝,受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余长天停顿了一下,望向夜空,苦涩一笑,“还是不用了吧,我毕竟不是那个家族的人。。”
余长天此时的身子,有些淡薄,在夜风吹拂下,有那么一点萧瑟,还有那么一缕豪情。
“叶小白,石丰,走吧。”余长天转身,走向了那不高的柏墟林。
叶小白,石丰二人,也随着,一同走了去。
“站住,我允许你走了么?”余长天出声止住了灵。
“你拦不住我!”余长天摇摇头,淡淡的说。
“墨雪,射箭,杀了他!”余长风出言,命令女孩。
“还有你们,通通出手,灭了他。”余长风又道。
“别白费功夫了,我曾经的小伙伴,是杀不了我的。”余长天摇摇头。
言罢,余长天却是出手了,他不能任他们出手。这样,会有人受伤的。
……
一阵风动,一群人,都躺在了地上。
而余长天,他已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伸手拿起了插在地上的戟。
“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压我一节!”
身后,传来了余长风的撕心裂肺的提问,当传入余长天耳中时,已逐渐消散了。
“后会无期……”
只听,三米墙的下边,有一声轻缓。
一个血作的男儿,流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