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檀容急急忙忙赶回来告诉凤曜衡王妃被萧朗天带走的消息后,凤曜衡没有立即去找衢王。对于衢王先一步查到王妃的身份他并不惊讶,但最近接连的几件事,衢王都在明月辅手上落了下风。而对于这个王妃,他直觉她和那群劫匪并无直接关系,但劫法场那次明月辅却对她十分器重。所以这次衢王出手,究竟是针对明月辅还是另有图谋,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该死!又让臭老头抢先一步。”他一拳打在桌上,将茶杯震裂。
昨日,文历已官复原职。凤曜衡思来想去,还是先去找他商量。
去到文历那儿,却见萧朗天怒气冲冲的走出来。
“他又来找麻烦了?”凤曜衡见到文历的桌上一团糟。
文历苦笑,“说是明月辅没死,让我赶快辞了四将军之职,好让明月辅回来。”
凤曜衡撇撇嘴,“他年纪不小,头脑还是那么简单。怪不得当初四将军之首悬空多年,老头也没让他来当。”
文历抱拳抱歉道:“属下也不过是机缘巧合。”
凤曜衡摆摆手,“这本不关你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殿下这个时候来找属下,是否有要紧的事?”
“你可知道萧朗天今天下午奉老头的旨意抓了王妃?”
文历一惊,“刚刚他来时也未曾提及……这么说,陛下已经知道王妃身份了?”
“看来是了。”
“鬼獠的效率还是很高啊。”
凤曜衡盯着文历慢悠悠的说:“说不定不止鬼獠,还有鬼……”
文历不解。
“大家都知道鬼獠是臭老头的暗卫。但是据我所知,鬼獠并不是老头直接管辖的。鬼才是他从小培养的亲信。”
“为什么两者的称号只差了一个字?”
“这样只知道鬼獠的人会以为鬼和鬼獠是一样的。可我相信他们二者的实力有着天壤之别。”
“那殿下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凤曜衡叹了口气,“这本来是我想来问你的话。”
文历想了想,道:“不如殿下先去探探陛下的口风。毕竟外面都道你们夫妻恩爱,现在出了这个事,殿下若什么都不做,会太引人注目。”
凤曜衡点头,“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但是就怕臭老头反过来将我的军。”
“殿下此时不必过于担心,大不了就是像我这样被罚一下。”文历一脸微笑。
凤曜衡摇摇头,“你现在倒也会看我笑话了。”
入夜,凤曜衡却哪都找不到衢王。不在自己的寝殿,也不在各个夫人那里,到底会去哪呢?莫不是知道自己会去找他,故意躲着自己?
他在衢王宫转了一大圈,想到最后就只剩一个地方没有去了。他避开下人们,来到满是藤蔓的宫墙,双手贴着墙壁细细的摸着。这里是衢王宫的禁地,平日没有人敢在此行走,所以门也就从来没锁过。不一会他便摸到了门,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来这里,光线昏暗,他顾不得细看里面的景致,只朝着闪着烛光的小楼走去。
刚走进小楼,他就与一人撞上。
“哎呦!”那人大喊一声,是个女子。她本是提了一篮花,这一撞,把花都撒了。
凤曜衡见她年岁不大,身材娇小,头发披散,肤如白玉,衬得脸颊粉嫩,眼睛似是半含着泪,人见尤怜。而她一袭粉色纱衣,赤足而立,竟与这季节格格不入。
凤曜衡正思量着此女子是谁的时候,女子先开了口:“如果没有猜错,你便是衢王的大儿子吧。”她声音清脆,语气却又老成。
凤曜衡作揖。
“若是想找陛下,便跟我来吧。”女子莞尔一笑,也顾不上掉落的鲜花,就在前面领路。
没想到这看似不大的小楼,却内有乾坤。里面的空间不断往地下深入,各处都有机关。凤曜衡越走越觉得寒意四起,终于在一汤池中见到了正在沐浴的衢王。
衢王一见是他来了,先是诧异继而不满道:“你若是为那女人来,就不必费那个心思了。”
“不知琬晔到底做错何事,父王要如此对她?”
衢王转过头来,盯着凤曜衡的眼睛,“你为她倒是做了很多啊。”
凤曜衡毫不退缩,“当初就算身陷劫匪窝,父王也要把她救出来和我成亲。如今却想要置她于死地,儿臣实在不解。”
“你们一个一个倒是被这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女人骗得晕头转向。”
除了自己,还有人来求过情?
衢王看出凤曜衡的疑惑,继续说:“晚膳之前,彰儿也来找过孤,要孤放了她。”
曜彰也……
“彰儿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但你心里却清楚得很。”说罢,衢王转过身去,“你走吧,不要再来这里,否则你母后也保不了你。”
凤曜衡楞了好一会,才往外走。临走时,他回头瞪了一眼池中的老头,那个干瘪的身躯竟然让人觉得如此胆寒。
凤曜衡走后,那女子又提了一篮鲜花,重新出现在衢王面前。她边撒花边笑道:“王后去世那么久了,陛下竟还如此介意。”
衢王见她时,神色缓和了许多,“孤当年答应他母亲,无论他做错什么孤都不会治他死罪。”
“是吗,”女子的笑脸上满是妖娆,“以前只是听闻,如今一见,真是个俊美的王子呢。”
“怎么,你又看上他了?”衢王眉眼一挑,趁女子不备,将她一把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