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环视了一番四周景物,发现这里其实是小区内部的一片绿地,四周都是楼房,只是种的树比较多,感觉好像是身处小树林之中。
能有这么大面积绿地的小区在整个临湖市区恐怕只有两个,一个是黎泊画室所在地——竹水别墅,一个是北吴路帝门豪宅。而这里的楼层较高,肯定不是竹水别墅,那么一定就是帝门豪宅了。黎泊和丁日培的新居也在这里。
我问:“这就是个居民小区嘛,看不出哪儿安全啊!”
他说:“你是凡夫俗子,当然无法洞悉其中奥妙!”突然扣住我和刘婉怡的手腕,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我心里一阵阵发毛,暗想:“这老妖在搞什么鬼啊!难道是在做法,让刘婉怡怀上我的孩子?太不地道了,我们要自然受孕……”
未几,阵阵黑雾由地面涌起,将我们三个团团围住。接着,我感觉到身体下沉,如同陷入沼泽地一般。
我尝试着瞪大眼睛,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但只看到了一眼天上的星光,接着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万万没想到,这点星光居然是我在人间的最后一瞥。接下来的日子,我将要在混沌无度、奇幻无常的世界里闯关、冒险,为了重回人间而拼搏奋斗。虽然一直有形形色色的美女相陪,诸如云中杉、降玥、潞涵、蒙嘉绮、梁卓然等等,但是长期处于颠沛流离、追逐逃亡的状态,内心无比渴望能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
下降速度越来越快。大约十秒钟之后,才慢慢停下来,落在坚硬的地上。
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可以感觉到脚下堆积着厚厚的尘土,降落之后尘埃四起,呛得我直咳嗽。
黑雾渐渐散去,我睁眼看到我们三个人身处一座满是灰尘的大殿之中,四周燃着冒着青烟的长明火把。正前方是一张铜案,铜案上放着虎威、令箭。铜案后头的墙上挂着一张白布,白布上依稀印着魔王祖师专属的菱形印记,印记下方绘着一个汉字,貌似是“储”字。
大殿两侧整齐排列着帅旗、熊虎旗、号旗、旄旆,军鼓战车、各式铠甲。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已然破败积尘。
难道这里是魔王祖师褚怀仁的一个营帐——皮沧钺千辛万苦寻找的那个地方?于是我问老妖:“这儿的元帅是褚怀仁?”
老妖浑身一颤,忽然抓住我的脖子,神经兮兮地问道:“以你的年纪,怎么可能知道先王的大名?”
他称呼褚怀仁为“先王”,那么他必是褚怀仁的下属了,想必也认识北创王皮沧钺啊,真是天助我也!就连忙套近乎,道:“叔儿,这么说来,大家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谁tmd和你是自己人!”老妖面露不满。
我说:“是的,自己人!咱们是大水冲了防洪办,雾霾笼罩了环保局,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听我讲,褚怀仁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皮沧钺,号称北创王,他是我家亲戚,我叫皮摩耶!”
说这话的时候,我十分自信,十分得意,暗想:老妖知道我和皮沧钺的关系后,一定会马上松开我的脖子,感激涕零,内牛满面,奉我为上宾,然后激动地结巴着向我追问皮沧钺境况如何,哀求我领着他去拜见皮沧钺。我是直接领他去呢,还是绕个弯子,勒索点财物呢,呵呵呵呵。想到这儿,心里激动无比。
但是,老妖听我说完之后,居然面露寒色,咬牙切齿地问我:“你当真是那老贼的亲戚?”
啊呀,看这架势,我是马屁拍到牛屁股上了!暗想俩人虽同效力褚怀仁,但是有竞争关系,因此关系不睦!就连忙见风使舵,笑道:“我和老皮虽然是亲戚,但是两家没什么走动,关系一般,呵呵。”
老妖问:“老贼现在何处?”
我说:“我也是听家里人提起过他,从没见过,大概死了吧。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个传说,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家伙存在。呵呵,真巧啊。”老妖要是知道皮沧钺待在临湖山庄,铁定得跑过去宰了他。
老妖松开了我的脖子,叹了口气,道:“当年嘉陵江一役,敌多我寡,战况惨烈,皮老贼自恃清高,发誓战到最后一兵一卒,其结局要么被抓,要么战死,后果肯定好不了。”
皮沧钺原来这么有骨气啊,难怪天庭好多神仙只知道北创王,不知道褚怀仁呢!
我问:“叔儿当年是否也参加了那场战役?肯定神勇无敌,所向披靡吧!”
老妖不屑一顾地说:“那时大势已去,胜败已分,何必苦苦支撑呢。刚一开战,我就顺应大势,归顺天庭。”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明明做了叛徒,居然大言不惭,恬不知耻地骂人家忠肝义胆的好汉是老贼!真TMD无耻,老子鄙视你祖宗十八代。
我好奇他既然归顺天庭,却又怎么混得如此悲催。就问他:“叔儿弃暗投明,大义归附,天庭理应封您个大官当当,如今为何落得这般地步?”
老妖重哼一声道:“天庭上下有眼无珠,不识真英雄,归附后居然只给了我一个四级甲等的小官做。”
我暗道:“以你这德行,这官已经不小了。”
老妖继续说:“官职虽小,但我听说辖区之内物产丰富,美女如云,就准时走马上任。在任的那两年,老子随心所欲,做王称霸,比仙界高官还逍遥。但很快就被天庭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之名免职,并定罪投监。在孤狼山服刑百余年,老子重获自由,照旧我行我素,从此几进几出各地大牢,成了监狱常客。如今已对天庭刑事制度烂熟于胸,比牛能胜、艾安布、杨安隶那些泰斗级专家还要牛气三分,给我一支笔,我就能写书了。哈哈。”
老妖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把这么无耻的一段经历说得跟英雄事迹似的。
丫在和我说话的时候,眼角一直瞟着仰倒地上的刘婉怡,面露淫邪。
啊呀,丫一定心怀不轨,有所企图。我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