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饶有兴致地畅聊仙界哪个男神仙长得帅,哪个肌肉健美,哪个有人鱼线。
我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睡意渐渐侵占了大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整个房间突然变得空荡荡,赵亦麒、降玥、“海尔兄弟”等人都不见了,只有鳖精在身旁,张着大嘴呼呼大睡。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上午十点。是时候给傅新汉打电话了。忙叫醒鳖精,找他借手机打电话。
鳖精问我打给谁。
我说,傅新汉。
鳖精说:“掌印官在天庭的工作十分繁忙,你记着长话短说。”用大爪子一个一个按了号码之后,递给我。
我问他手机里面为啥没存傅新汉的电话。
鳖精说:“万一手机丢了,领导们的电话号码岂不就都曝光了?‘不存号码’是天庭基于保密的需要做出的严格规定,每个神仙务必遵守。”
我说:“别人很可能根据你按键盘的动作猜出号码。”
“不可能。”鳖精说,“咱们神仙使用的手机都是特制的,每次拨号的时候,数字都不在同一个位置。”
说话的时候,已经接通了傅新汉的电话。
傅新汉语气很急,说自己正处理一件很重要的公务,问我有什么事。
我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问其有没有“异能鱼鳞片”类似的宝物。
傅新汉说:“暂时没有,等将来有了,一定给你。”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唉,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眼下只能接受赵亦麒的条件了。
我把手机还给鳖精,问他赵亦麒等人干啥去了。
鳖精说:“都走了,就留咱们两个在这儿睡大觉。”
我说:“悄无声息地结完账走了,也不和咱们打个招呼!”
鳖精说:“纠正一下,他们是‘走了’,而不是‘结完账走了’。”
我一脸的愕然,暗道:“他们玩了一宿,没买单就溜了?该不会让我结账吧,那就糟了!”
鳖精说:“他们逍遥快乐一晚上,让我留下来买单。”不满情绪表露无余。
我笑了:“只能怪你官不够大,得归她爹管,就破费点吧。等你将来升了职,管她爹的时候,咱就可劲花钱,让他们父女俩跟在屁股后面买单。不过,呵呵,以你的年纪,好像没有什么机会了!”
鳖精不服气,说:“我才不稀罕管她爹呢,以前也不是没管过。三十多年前,他爹只是赤白湖龙宫的一个杂役工,不是神仙,凡人一个,还曾因寻衅滋事、盗窃吸毒被人间的法院判过刑!”
我不信,说:“您别开玩笑,人家如今能当这么大的官,一定经纶满腹、文武双全,或者出身神仙世家,咋可能有前科呢!”
鳖精说:“我骗你干啥!想当年我是龙宫掌印官,四级甲等神仙,在龙宫之内一人之下,百人之上。赵占山就是一个任人驱使、低三下四的小喽啰,龙宫每个神仙,不论大小都可以对他吆五喝六、呼来唤去。”
我问:“那他心里一定恨死你们了。”
鳖精说:“‘恨’倒是说不上,但是他爹升任‘巡辖使’之后的一件事儿就是回赤白湖龙宫‘视察’,抖抖威风,耍耍特权,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神仙们都卑躬屈膝站在一旁,那种得意,那种骄傲,一定爽死他了!”
我很好奇赵亦麒她爹是如何吊丝逆袭、咸鱼翻身,暗想自己有无可能复制其完美奇迹。
鳖精说:“赵占山没什么文化,文件上的字都认不全,但是长了一张好嘴,能把死人说活,活人说死,母猪吹上树,公牛吮出奶。正是因为这个强项,他做了赤白湖龙王的司机,接着又娶了渤海龙宫下属一家企业老总的闺女,用金钱铺路,先是混上神仙编制,此后一路飞黄腾达,先后任赤白湖渔政科长、常水河副龙王、巡辖副使、巡辖使,直至渤海龙宫副龙王。”
“佩服!”英雄不问出身,我心里深深为赵亦麒她爹的奋斗史感到震撼。从一个刑满释放人员、最底层的杂役工,历经波折,一步一步成长为龙宫高级神仙,堪称传奇典范。
鳖精却很不屑,说:“这有啥了不起,仙界的好多大神仙出身更卑微,经历更曲折,官做得更大。”不过他话锋一转,说:“随着‘逢进必考’制度全面铺开,有这样‘传奇经历’的神仙将会越来越少。”
狠狠伸了一个拦腰之后,他拉着我前台结帐。
看了账单,我吓了一跳,赵亦麒那帮人昨晚消费了十万多。
其实神仙的待遇并不高,这笔钱对于鳖精的工资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但他是龙宫的后勤总管,坐在这个肥得流油的位置上自然不会差钱,爽快刷卡结单。
收起银行卡,他问我去哪儿。
我想了想,说:“回家。”
鳖精说竹排没挂螺旋桨不能登陆,就不送我了,让我自己打车回家吧。
我说:“忙你的去吧。”又请她转告赵亦麒:“我已经想好了,答应她请我做的事儿。”
鳖精以为是出庭作证的事儿,就没细问,说了声“好”。但我所指的其实是代赵亦麒男友受训的事儿。
回到家,我告诉老爸老妈暂时不要卖房子了,因为我马上就能进账四十万。
老爸老妈半信半疑。
商量了一宿,他们选择相信我,第二天早晨悄悄撤掉了店门口“卖房、卖店、清仓甩卖”的纸板,还购进一批木材。
我起床之后先是拿着公安机关出具的《解除取保候审决定书》和收据去定点银行取回十万元保证金,然后在黄昏时分拿到竹水别墅还给黎泊。
还钱只是借口,我奢望能借这个机会挽回她的心。
黎泊收下了钱,数也没数就放在了钢琴键盘上。
夕阳透过明亮的大窗子,斜射在我们俩人的身上,温暖且温馨。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经历了无数次大起大落,生生死死,白发多了三分之一,而她依旧明艳动人,像一尊闪着耀眼明光的女神。
第一卷《异能鱼鳞》1-57章至此。
第二卷《宫保斗士》58-103章精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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