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了一番,洞内除了族长和云中杉之外,再无他人,因此信心爆棚,暗想自己完全有能力用偷袭的方式搞定这个矮胖子。
我回到“卫生间”,找了一块榴莲大小的石头。基于之前的教训,我曾把一块豆腐渣一样的石头砸在老妖头上,不但没达到毙其性命的效果,反而激怒老妖差点被宰掉,因此我这次特意拿石头在地上磕了磕。嗯,硬度不错,足以把肥猪仔的脑袋干开瓢。
我撩开门帘,踮着脚一步一步逼近族长。族长全身心欣赏着云中杉的身体,近乎痴迷状态,完全没注意到大祸即将临头。云中杉见我终于动手,脸上露出一丝期许的笑容。
“当!”门口突然传来敲钟的声音,我做贼心虚,被吓了一跳,连忙踮着脚溜回“卫生间”。
紧接着,由洞外进来两个老汉,一个直发,如同压了直板,一个卷毛,如同烫了大波浪,均五十多岁年纪,头上戴着四枚红花。透过麻布门帘缝隙,我认出俩人正是在洞口等待汇报的五个人之中的两位。终于轮到他们觐见了。
俩人是族长的长老,面带“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凛然神色,你一言,我一语,花了七八分钟才把事情汇报完毕。大意是族长的亲叔父不满族长的父亲十年前去世的时候传位给族长,带领一批族人出走,如今兵强马壮,实力雄厚,公然要求族长退位,交出传世玉玺,否则就要杀进营帐,干掉族长。
族长挠了挠大脑袋,问:“你们说咋整?”
直发长老说:“双方实力悬殊,时不与我,但为了全族尊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请族长阵前训话,激励我兄弟士气!”
族长答应得干净利落,说:“耍嘴皮子我最在行,只要不上战场,干啥都行!”抖了一下身上的貂皮大衣,在两个老汉簇拥下就要往外走。
此时我眼前有两条路:第一,等他们都走了,我刚好趁着洞内没人,砸碎玻璃球,救出云中杉,带她逃离山洞,远走高飞,易如反掌,但这样就对不起好兄弟傅新汉、王步纯了;为了多年的情谊,我决定冒一下险,走第二条路,连大家一块救了。
于是我猛地跳了出去,大声道:“三位止步,我是神仙!”
我不再装“同族的兄弟”,而是转换跑道,装成神仙。虽然撒谎的基本精神讲求“前后一致”,但是我这次必须换个身份,否则无法赢得他们的信任,也无法解释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他们洞内。
可能是声音太大了,把三人吓了一跳,转过身后惊异地盯着我。
族长最先开口道:“你骗人!你和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怎么可能是神仙!我们的神仙应该和我们长成一个样!”
到底是族长,太尼玛睿智了,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身后俩老汉同声附和:“族长英明,族长说得对!”
我气定神闲,临危不乱,嗤笑道:“次奥,你们的神仙见异思迁、弃暗投明,保佑你叔叔去了,哪tmd愿意管你们呢!我是过路的神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愿意帮你们反败为胜,打败你叔叔!”
族长还是不信,说:“你是神仙,有什么仙术宝贝么?”
到底是族长,太尼玛狡诈了,满脑袋充满了怀疑的精神。
身后俩老汉同声附和,连珠炮似的问我:“你有么,你有么?”
我说:“我有翅膀,我会飞,你们行么!”
俩老汉说:“你飞啊,你飞啊!”
我就伸出两只翅膀,在洞内转了一圈。
仨人连同云中杉都看傻了。
我收起翅膀,问:“这回信了吧?”
卷毛族长比较博学,对族长说:“我看过米开朗琪罗的雕塑,里面有一个长翅膀的神仙,啊,大伙都叫他天使!啊,这个人是天使吧?”
我刚想顺口答应,但是族长又发挥了他的质疑精神:“外面的鸟都有翅膀,难道都是神仙啊,除了会飞,你还有什么本事啊?”
我本想说自己会“穿墙术”,用马桶逃逸术来个大挪移,但是“卫生间”内马桶里的水被我弄成粪水,外面的马桶全是屎,实在太恶心,我不想再回去。
想了片刻,我说:“我堂堂神仙,岂能在你们这些凡人面前随意施展法术,太掉面了!我的徒弟在外面,你们把他叫进来,我让他给你们展示潜水神功!”
傅新汉是龙王亲生儿子,潜水是其天生本能。我从小就领教过他的本领,绝对拿得出手!
卷毛长老问:“你徒弟长什么样?”
我说:“相貌十分有特色,他满脸的疙瘩和痦子、一头的痘痘和坑坑!”
卷毛长老说:“有印象,好像见过!”折身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居然把娄日光带了进来。这家伙脸上也是凹凸不平,“附属物”极多。
我说:“这个不是,赶快给我换一个!”
卷毛长老就把娄日光带了出去,换成了傅新汉。
我说:“对,这个才是!”
这时,直发长老突然指着我俩说:“我记得你们两个!你们刚才也在门口等着觐见族长,突然有一个钻进了马桶,然后不见了,害的我带着大伙四下搜找了大半天!”
我说:“说得对,刚刚钻进马桶的那个就是我,瞬间实现空间大挪移!这招厉害吧,你们行么!”
族长听我还能钻马桶,换空间,顿时对我刮目相看,连忙催促傅新汉赶快施展潜水神功,如果表演成功,就相信我们是神仙。
傅新汉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就胸有成竹地问我在什么地方“展示绝技”。潜水是他的强项,万无一失,手到擒来。
山洞中央有水池子,但是里面浮着一个大玻璃球,族长不舍得拿出来,就领我们去了卫生间,指着水潭说:“请小神仙在这里大显身手!”
潭水寒凉,接近零度,但傅新汉是龙种,习惯于水下低温生活,自然无所谓了。
傅新汉二话没说,脱了外衣外裤和鞋子,扑通跳了进去。
族长看后,面露一脸地不屑:“不就是水下憋气么,没什么了不起,我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