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山的生日party,田凯璇没有去。
她一直加班到很晚,手机开了静音,刻意忽略靖琪给她打的十几通未接来电。
电话不通,靖琪就给她发短信,十几条,内容都差不多,问她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去参加party,是不是还在生气。
就在她这些短信的前面,有三条短信,全是阿山发来的,每天一条,内容也很一致——对不起,错怪了你,请原谅!
他说,他会等她今天来作他的舞伴。
田凯璇笑得苦涩,她在生气吗?
好像气的对象是她自己呢,她气自己为什么那么多年不动心,一动心就这么忘乎所以地投入,像个傻瓜一样。
她还是痴心妄想了一些吧,爱情这回事,又怎么能心存侥幸?
礼服没有穿过,小心地挂在衣橱里,等有机会让妹妹拿去还给阿山。
这么贵重的礼服,她怕是以后也很少会有机会穿了。
明天就出发去省城,早去两天,熟悉下环境也好。
只是好舍不得小杰,他长到这么大,她还从来没离开过他身边这么久,不知道他们彼此都能适应吗?
时间不早了,田凯璇揉了揉眉心,整理好文件资料,收拾东西回家。
半路却遇上靖琪,苍溟亲自开车载着她,看到田凯璇的身影,立马停下车来。
靖琪从车上下来,二话不说就拉田凯璇上车,“姐,陪我去店里拿点东西,快快!”
田凯璇被她拉得踉跄,“什么……东西?你们不是去生日派对了吗,怎么……”
“派对结束了啊,主角都闷闷不乐的,拿蛋糕奶油砸他,拿酒泼他都闹不起来,没劲。”
田凯璇心里微微一酸,是吗,她任性的行径又坏了人家的兴致是不是?
之前教她的舞步,也白费了。
可他们现在要去蛋糕店里拿什么东西?
靖琪从店里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到田凯璇手里,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苍溟又飞车载着她们回了酒店。
“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田凯璇疑惑不解。
“你的礼物,我忘记拿去给阿山了,之前拿到店里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忘别忘,今天太匆忙,还是忘了。我给你包好了,姐,你自己送去给他吧?”
田凯璇看了看窗外灯光璀璨的酒店主楼,暗自叹了口气。
靖琪打的什么主意,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用了,忘了就忘了吧!今天他有这么多礼物,少一份也没关系。改天找个机会,你再帮我带给他。先回去吧,明早我还要出发去省城。”
苍溟看了一眼后视镜道,“既然明天就要走了,最后见一面又怕什么?有什么误会就挑明解释清楚,以后还要作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难不成还打算这么尴尬一辈子?”
苍溟说得很直接,靖琪捶了他一下,他不以为意。
他就是要激田凯璇,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能总这么僵持着。
盒子里是田凯璇挑选的一个煮咖啡壶和两人用的咖啡杯组,造型别致。她留意到阿山喜欢喝咖啡,但是在南水的酒店里,用的是酒店简易的咖啡壶,肯定煮不出好的滋味来。
其实苍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反正明天就要走了,回来的时候,他说不定都离开南水了,再见面也许就云淡风轻,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这么些日子以来,阿山对他们母子照顾有加,还救了她两次,于情于理,她是应该跟他说声再见。
田凯璇拿着礼物乘酒店电梯上楼,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思虑着等会儿见了面该怎么开口。
她是应该放下礼物就走吗?还是要简单跟他说几句话?
她心里紧张又忐忑,步伐也很慢,出了电梯,简直是一步一步往前挪动。
在走廊转角的地方,她听到阿山和人交谈的声音。
她没有立马走过去,而是在转角隔着一段距离看着他。
他只穿了一身浴袍,站在房门口与一位妙龄女郎说话,那女孩20出头的样子,衣着时尚高挑,头发又长又直,梳成简单的马尾,说话轻笑的时候发尾轻轻摇曳,和着身上琳琅的项链与手镯,别有一番风情。
她巧笑倩兮,阿山跟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邀她进了房间,房门砰的关上。
田凯璇看着他们,忽然之间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阿山好不容易打发了霍氏企业运营部门的一男一女两位大将,苦笑着摇了摇头。
难得他会搞个party为自己庆生,今晚虽然他没什么心情,但大家整蛊寿星的热情可是丝毫不减。
先是蛋糕奶油大战,然后是香槟大战,目标一致,全是冲着他来。他一身狼藉,撑到派对结束,赶紧回房间来洗澡。
霍陵这时候派了两位属下来跟他简单概述了下明天开会时会提到的修改内容,大概也是有恶整他的成分,当然最重要的,是希望趁着他开心,让擎龙尽可能地接受这临时的变动。
两位霍氏的员工都是跟着霍陵和米澜来出席的,派对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其中那位叫Peter的男员工就拿着资料先跟阿山到了房间,叫Kate的女孩先去收拾了下妆容才赶来跟直属上司Peter会合。
霍陵的得力属下都不容易对付,当然他们这次提交修改的内容虽然有些仓促,但并不过分。
阿山吁出一口气,有想抽支烟的冲动。不知第几次看手机,始终没有田凯璇的回复,他心里始终沉甸甸的,怎么也开怀不起来。
放手绢的木盒他找到了,是他疏忽,不关田凯璇的事。
可他却对她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手机忽然响了,是靖琪,他接起来。
“喂,阿山,我姐的礼物怎么样啊?喜欢不?你怎么也该开瓶好酒跟她单独庆祝下嘛,一醉泯恩仇,啊!”
靖琪的声音听起来欢喜而充满期盼,阿山却疑惑道,“你说凯璇?她没到我这儿来,我没看到她。”
“怎么可能啊?我和苍溟送她到酒店楼下,看着她上楼的……”
阿山脑海里电光火石地一闪,“什么时候的事?”
“就半小时之前啊,你真没见到她吗?那她去哪儿了,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她明天就要去省城了……”
靖琪还在那头兀自焦虑,担心田凯璇是不是发生什么事,阿山已经丢下手机,拉开/房门直接跑了出去。
田凯璇来的时候恰好是Kate来找他的时候,她一定是看到了那一幕然后误会了什么。
阿山呼吸急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找到她,跟她解释清楚,他不想让她误会。
至于是为什么,他不想知道。
电梯下到了-2层车库,他等不及它上来,生怕与田凯璇刚好错过。
他转而跑向楼梯间,8层而已,他直接跑下去还快一些。
他步伐凌乱急切,刚下了一层,就看到转角处的最后一个阶梯上坐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没有穿晚礼服,也没有刻意修饰的妆容,简洁干练的短发,穿着最简单的宽大T恤和七分裤,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有点茫然,身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
是田凯璇。
她听到脚步声响,也转过头去,与阿山的目光相触,两人的呼吸都是一滞。
她站起来,硬是扯出一个笑,指了指那个礼物盒子道,“我在想还是把这个拿给你比较好,我留着也没有用,明天……”
阿山没有听她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地从台阶上下来,摁住她的肩头,用唇堵住了她的声音和呼吸。
他的唇舌丰厚湿润,带着香槟酒的醇与甜,缠住她生涩柔软的唇瓣,像诱哄又像安抚似地叩开她的齿关,在她口中肆虐。
田凯璇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呼吸都感觉不到了,只有紧拥着她的硬实胸膛在起伏着,他的呼吸跟她融为一体。
她想动一动,身体却有点软,被紧紧抵在墙上,腰间的手臂揽得愈发用力,肌肉的热力穿透衣服的布料,烫的她轻颤。
阿山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情不自禁,吻她、要她、进入她的念头野草一般疯长,在吻上她的瞬间,这些日子以来的焦灼不安、怅然若失仿佛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好像真的是感觉对了,就完全没有叫停的理由。
他也说服不了自己停下来,反而要的更多,亲吻难分的同时,手也钻入她衣服的下摆,抚上她温润光洁的皮肤。
这样的缠绵悱恻让楼道小小的空间里温度陡升,他想要她,有很多话跟她说,但不是在这里。
他直接将她扛上肩膀,满足地听到她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在她还来不及挣扎反抗的时候就将扔回他房间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