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乐回答,“炸药的量不大,但是做的很精密,最麻烦的是这些液化气罐,每一个都相当于2公斤的TNT炸药,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你有把握吗?”
陈家乐头都没抬,“有没有把握都只能拆,这玩意儿绑在糯米团儿身上绑得很紧,又不能随便移动,否则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只能就地解决。大哥,你到外面去吧,这里交给我。”
苍溟摇头拒绝,“不,我就在这儿陪着孩子。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忌我。”
陈家乐看了他一眼,少见的严肃和认真,“那你稳住孩子,跟她说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不要让她晃动。”
苍溟颔首,坐下来,抱着糯米团儿,让她躺靠在怀里。
“宝贝乖,叔叔陪着你别害怕。我们要把你身上绑的东西弄下来,你乖乖的躺着休息,不要动,知道吗?”
糯米团儿早就哭得筋疲力尽,这时候被苍溟抱在怀里,嗅到他温暖清冽的阳刚气息,极有安全感,乖巧地点头,任由他抱着。
陈家乐从便衣警官的手中接过必要的工具,又对外面的人嘱咐道:“进来两个人,把这些液化气罐一个个搬出去,小心一点!”
他蹲下来准备拆除那个精密的炸弹,他其实是有把握和自信的,如果在拆除的同时能把液化气罐也全部移走,那么威胁至少会小一点。
当然,他是不允许意外发生的,大哥待他如血亲手足,是他在这世上的亲人,而糯米团儿是他们所有人的心头肉,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
陈家乐小心拆开了炸弹的外壳,他要先截断炸弹爆炸的可能性,才能把它从孩子身上整体移除。
液化气罐一个个搬出去,但搬运的人来回走动引起的晃动让炸弹装置的计时器突然开始了跳动。
“怎么回事?”苍溟听到了数秒的滴滴声,抱着孩子的胳膊不由一紧。
“是计时器,这炸弹做的很不稳定,我们时间不多了!”
陈家乐听上去仍是镇定无比,手心里却微微冒出汗水。
他想让苍溟放开孩子先出去,起码可以跟其他人一起疏散开去,不会有性命危险。但他也知道劝也白劝,这时候为人父母的人是不可能丢下孩子的。
他只有拼了。
他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让他们退后疏散,液化气罐仍有部分留在车厢内,但他不能再让车体有任何的晃动了。
苍溟坐在那里,抱着孩子,一动不动。
太阳从东边升起来,车厢内温度升高,他的额头有汗水滑落下来,背上也湿凉一片。
糯米团儿感觉到不舒服,眯着眼睛问,“妈妈呢?”
“她在,等会儿我们就可以看到她了,宝宝乖!”
“是什么东西在滴滴响?是绑在我身上的东西吗?”
“嗯,别怕,家乐叔叔在拆了,一会儿就没事了。”
这滴滴声极有可能是生命的倒数计时,可是他怎么都不忍心跟孩子讲。
他忽然想起跟靖琪的那个约定,抬眼看过去,靖琪在外面不远处被陆超他们死死拉着,焦灼地望向这边。
她说过的,会让糯米团儿名正言顺地叫他爸爸。
可是现在……还能听得到吗?
他垂下头,轻声道,“糯米团儿,叫我一声!”
“好看叔叔~”
“不对,叫爸爸!”
糯米团儿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我爸爸吗?”
苍溟笑得苦涩,“嗯,我是。”
“你没骗我?”
“没有,等会儿……你可以问你妈妈。”
糯米团儿眼睛还红红肿肿的,没有搞清楚是什么状况。可是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抱着她和妈妈,喜欢他陪着她们的感觉。
如果他真的可以作她爸爸,她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爸爸……”
“大哥,计时装置被我成功破坏了。”
糯米团儿细细的声音被陈家乐的话给盖过,苍溟没来得及听清,但总算是有了希望。
“嗯,你继续,我们相信你。”
他抱着怀中小小的人儿,重新把目光投向车厢外,才发现靖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离车厢很近的地方,周围的人都很紧张地拉住她,劝她不要过去。
苍溟目光中有伤痛一闪而过,很快恢复平静,目光沉沉地对上她的。
千言万语,尽在其中。
他觉得她能懂。
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希望,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Done!”
陈家乐喊了一句,苍溟几乎以为听错了。
“什么?”
“好了,炸弹破坏了,现在只是一点火药而已,我现在把它全部从糯米团儿身上解下来,你们可以放松一点了。”
陈家乐额前的发丝也被汗水浸湿,脸上却是明朗自信的笑容,左耳的钻石耳钉迎光一闪,耀眼得要命。
苍溟感觉呼吸和心跳一瞬间重新恢复,抱着宝宝的手也在颤抖。
“快一点!”他哑声低缓地催促,已是等不及那个恼人的黑色装置彻底离开。
陈家乐小心地将整个装置卸下来,放入警方提供的一个防爆桶内,终于吁出一口长气。
他的双脚还没在地上站稳,就有一道身影扑入怀中,差点把他重新撞回集装箱里。
能有这个力道,又会这么抱着他的柔软女人香,除了唐果果,哪还会有别人!
“陈家乐!你吓死我了,呜~”
“你怎么会来的?男人做事……”
“你还说!这么大的事,我不赶来,你搞砸了怎么办,你被炸飞了怎么办?”
陈家乐揉了揉额角,心里却是甜蜜的。
抱着唐果果回头去看,才发觉抱着孩子的苍溟和靖琪早就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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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离开孩子身体的时候,苍溟觉得怀里的重量都一下子轻了,整个人好像踏在云端般喜悦和放松。
他抱起孩子就冲到车外去,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这才发觉双腿全都压得发麻了。
靖琪早就等在车外,脸上全是泪,朝着他们跑过去,把失而复得的宝宝紧紧抱入怀里。
然后她也落入苍溟的怀中,一家三口拥抱在一处,好像这就是全部的世界。
“妈妈,呜……你别哭了!”糯米团儿已从恐惧中缓过神来,可是妈妈抱得她太紧,把她夹在和好看叔叔的怀抱之间,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也很想妈妈啊,可是现在不是应该高兴大笑才对的吗?
“好,妈妈不哭,宝宝乖,妈妈只是被吓到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此前苍溟乘的那辆SUV此时成了一家三口互诉衷肠的小空间,靖琪和苍溟都坐在后排座位上,糯米团儿靠在靖琪怀里,喝着葡萄糖水。
“我说过,不会让她有事的,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傻瓜,别哭了。”
苍溟拿手帕为一大一小两个梨花带雨的美人擦掉脸上的泪痕,心里所有的空洞都仿佛被填满了。
“谢谢你,苍溟,谢谢!”
“又说傻话!”苍溟倾身靠过来,在靖琪的唇上吮了一口,看了看她泪眼迷蒙的笑脸,又轻啄了两下。
“妈妈,好看叔叔亲你呢!刚才他说我可以叫他爸爸哦,真的吗?”
夹在两人中间的糯米团儿再度发话,让靖琪羞红了脸。
“你……”
“对不起,我只是害怕会没有机会听到她叫我爸爸。我们说好的……”
“我知道我知道!”靖琪的眼泪又涌出来,手绕过糯米团儿圈在苍溟腰上,“我什么都看到了,我不怪你!只差一点,我就要跑到车厢里跟你们待在一起了,是他们拉着我……如果你们真的出了事,我也没法活下去的。”
“不会了,琪琪!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们冒这样的险了。”
苍溟同样难以想象,如果他们真的在这场意外中丧生,会是怎样的惨烈和遗憾。
“妈妈,那我以后真的可以叫爸爸吗?”
糯米团儿有点累,但是她还是很想确定一下这个事实,况且他们这样你侬我侬地抱来抱去,她在中间实在太挤了啦!
靖琪含着泪笑,“嗯!宝宝要叫爸爸,宝宝跟爸爸一样姓苍,学名叫苍钰,记住了吗?”
苍溟心头猛地一震,抬眼看她,不期然撞入她的包容和柔情。
窗外是幽深孤寂的墨色天空,靖琪的公寓小屋里灯光暖暖。
“宝宝睡了?”苍溟看到靖琪走进来,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展开怀抱将她拥进怀中。
“嗯,她非要吵着让你讲睡前故事,可你要工作的嘛,我只好多讲两个补偿她,哄到这会儿好不容易才闭上眼睛。”
虽是这么说,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靖琪的眼角眉梢都是宠溺的笑。
苍溟怦然心动,下巴忍不住摩挲着她细致白嫩的颈窝。
靖琪被他极短的胡茬戳得有点痒,笑着去推他,“你事情都做好了?”
“嗯,还差一点,马上就好,其他的明天再说。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陪老婆孩子总不能还要挑日子。”
他把笔记本重新拿到膝上,搂着靖琪,一手点开了邮件。
她起身去给他泡了杯花茶,放了参片,是谢安平偷偷塞给她的。
苍溟胃不好,晚八点之后不宜进食,但他又常常要工作到很晚,要补元补气,温和的参茶是不错的选择。参片都是真正的野山参,品级上乘,可无奈苍溟最不喜欢喝这种汤汤水水的东西,尤其还带着这么冲的药味。
谢安平他们是拿他没辙的,但相信靖琪有办法。其实她也只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她喜欢花茶,就配了适合他的,把参片加进去,让花香冲淡参的苦和冲。
他喝汤药是像小孩子,但躺靠在她的小床上,长手长脚的,几乎把她的单人床占去了三分之二。笔记本电脑只能放在曲起的膝盖上,靖琪看他吃力,给他买了个可以放在床上的小桌,他也只是偶尔用,嫌那桌腿当着他大少爷的腿脚伸展了,不舒服。
靖琪劝过他回酒店去住,不然就去住那崭新崭新的海边别墅,怎么都比她这里要宽敞惬意的多。
他哪里听得进去,每回她一说,他就抱着她耍赖,“我就觉得你这儿舒服,哪都不想去!”
哪里舒服呢?如果非要他说个理由,他会说,“你这里每天有你亲手做的饭菜,有你做的甜品,晚上有你泡的茶,还可以听糯米团儿叫我爸爸、给她讲故事,然后抱着你睡。我一个人住酒店或者别墅,冷冷清清的有什么意思。”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住进来,占据掉本就不大的餐桌和活动空间,晚上还要霸道地占掉她一半的床。
靖琪不打扰他,去浴室冲凉。
天气已经挺热了,南水的夏天跟滨海很像,热浪中带着海洋的湿润气息。好在南水早晚温度还比较适宜,不像滨海,洗完澡都还没走出浴室就又是一身汗。
靖琪洗完才发现身体乳用完了,新买的一瓶还放在宝宝的房间里。她估摸着苍溟还在埋首工作,留意不到她,就随便拿浴巾包裹了一下,趿拉着拖鞋跑出来拿,再跑回去。
苍溟从电脑屏幕前抬头,笑了笑。
靖琪忘了锁浴室的门,扯开浴巾,把身体乳倒在手心里,往身上的皮肤抹匀。
质地轻盈的樱花香味,抹在皮肤上会迅速的渗透滋润,形成有着淡淡光泽的保湿薄膜。忽然有男人的清冽气息混杂进来,带着海藻和薄荷的香气,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你怎么……”
苍溟状似慷慨地说,“我工作完了,看到你需要帮助,就来帮你一把!”
温热有力的手掌帮着她把身体乳在背上推开,略为粗糙的触感,动作却极为体贴细心,从纤白的后颈开始,沿着脊线一点点往下,来到蝴蝶骨附近时,分开十指温柔地揉开,然后抚过她腋下敏感柔弱的肌肤,绕到她胸前挺翘的饱满。
“这里还没擦……”他声音暗哑,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颊边
靖琪只觉得身体又热又软,像是要被他掌心的温度给融化了,呼吸浅浅的,却很急促,“这里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苍溟的手却固执地覆在上面不肯挪开,稍稍用力,白软的小兔就像有了生命力似的,在他掌间变成各种靡丽的形状。
“你不喜欢我帮你吗?”他听上去还有点委屈。
“不是……”其实这种小事她自己早就做惯了,哪用得着他来帮。
他满意地笑,下巴搁在她圆润的肩头,手心借着身体乳的润滑,在她肌肤上肆意游走。
“我都好几天没抱你了,你就不想我吗?”
“你每天都在这里,还用得着想吗?”
糯米团儿平安回来之后,大家都是惊魂未定,怕孩子幼小心灵留下阴影,还联络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尽可能多地陪伴着孩子。
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温存缠绵,其实她也好想念他的怀抱的,连糯米团儿这样小小的年纪,都悄悄告诉她苍溟的怀抱很有安全感,那也是她最依恋的归属。
靖琪这么想着,身体也放松了,偎在他胸口,由着他的手放肆。
“这乳液是什么味道的,好香!”
“樱花。”
苍溟沉沉地一笑,指腹轻轻揉捻着雪峰顶端的红蕊,“粉色的樱花吗?倒是很贴切,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她已是孩子的妈妈,胸前的红晕却仍是少女般的樱粉色,只有像现在这样动情的时刻才会变成鲜艳的莓红,饱满如可爱的浆果。
他的指尖还坏心地在她腿心一挑,毫不意外地沾得湿滑,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