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那时候她们一起坐在后院的竹林里。调皮的夏惜音,能想出很多笑话逗她笑。她吹着笛子,而夏惜音就靠在她的肩头。
她记得,她告诉夏惜音,自己喜欢着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子,而她当时不屑一顾的样子就仿佛闪现在她的眼前,她说“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男人,可以让我们的穆小姐这么动心。”
她同样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她眼中流动汹涌的是怎样的爱意。然后,她们就越走越远,她总想着把自己逼到他看不到的地方,而自己亦是身不由己的想逃脱。就像,八年的友谊根本就不算什么的。或许她该承认,夏惜音爱他比自己多。
可是怎么办呢?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失去更多了。死去的穆啸云,如同仇敌般的欧阳冷渊,还有现在这样的夏惜音。她想逃避,逃避,但是到最后她只是在不断的失去罢了。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失去更多了······
“小姐,小姐!”似乎有人在叫她,筱乔睁开眼睛,眼角是一片湿润,她连忙用准备用手背擦拭。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递到她的面前,筱乔抬头对清儿感激的笑笑,接过毛巾。“小姐做恶梦了吧?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哭,叫都叫不醒呢。”清儿似是无意的说了句,筱乔也没反驳,只是心里又开始恍惚起来。
前几天,马车修好了。夏惜音被接回了自己的马车。只是,看见奕昕来接她的时候觉得有些明了了,想必奕昕也不是不在乎她的吧,那眼神中的关切不是假的,她看的出来。看来这些日子,夏惜音的所作所为并不是白费功夫的,她是那么一个阳光美丽的存在,只要是在她身旁的人都会被感染吧。而自己却像是一个会带来霉运的瘟神。筱乔有些自嘲的勾起嘴角,轻轻的品着碗里的茶。可是当奕昕最后走出车门的那一刹那的回眸,与她深深的一眼对视,就像火一样,直到现在想起还会灼烧着她的眼睛。
“啊!”杯子里的茶因为车子的一个轻微的晃动倒到了筱乔的衣裙上,清儿连忙紧张的上前擦拭着,“真是的,最近的车夫也越来越不负责了。驾个车子都驾不好!幸好这茶水已经不烫了。”“等一下,似乎是出了什么事,车子怎么又停了?”外面这次是十分的安静,筱乔掀开车帘,刚好看见奕昕骑马行进到她的车子边,两人一对视,筱乔有些心虚的想缩回头,但是又觉得这样做是不是太刻意了,“外面又出了什么事儿么?”奕昕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紧了紧马缰“没事,你回车里。前面似乎被什么人给挡驾了。”奕昕的眉头皱了皱,车队似乎还是没有行进的迹象,可是还没等筱乔回到车子里,她就见到了她到古代以来最雷人的画面······
一群穿的很土匪的,长的也很土匪的人,骑着马拦在马队前面。然后,他们说出了土匪的经典台词“此路有我开,此树由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筱乔差点有些经受不住打击从车子上摔下来。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好像回到了以前在家看那些狗血片子的时候,她突然不想进去了,倒是要看看这群搞笑的土匪要怎样继续下去。
奕昕也是讥讽的笑了一下,看筱乔一脸的好奇,也没就没有叫她在回马车里了。他对五岩做了一个手势,五岩点点头,带着一些侍卫策马上前。那些土匪看见这个车队居然还有这么多的侍卫,脸色变了变,但是还是没有后退,反倒表情更加凶狠起来。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人的车队?!”五岩冷冷的发问,其中的头头有些迷糊的样子,旁边的一个较为瘦弱的男子突然一怔,马上上前凑到头头的身边说了什么,头头也显露出惊讶的神情。开口也变的有些结巴,“难,难道你们是皇室的车队?”
“哼!现在知道,晚了!”五岩等众人上前,两方交战了起来。那些土匪本来就没有奕昕带领的正规的军队那么厉害,又是在突然的情况下知道了这是皇室的人,根本就被吓得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很快一伙人就被逮捕了起来。
筱乔不禁轻叹,真是没意思,想来这群土匪一定后悔的要死吧。她转身欲回车内,回头看了一眼,奕昕正策马向那群土匪走去。是啊,他倒是轻松啊,等着别人收拾好,自己过去放两句话就行了。
“小姐,外面的那些人是土匪么?”清儿给她递过暖手的炉子,“嗯,应该是这里一带的土匪吧。没耽误多少时间,马上就可以启程了。”筱乔应答道。“可是小姐,真的很奇怪呢。明天我们就要到狩猎场了,照例这里一带的官员早就得到了消息,做好准备了啊,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呢?”清儿有些好奇的又从车窗里向外探了探,“这群土匪是想找死吧?”
“明天就到了?!”筱乔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对啊,忘了跟您说,明天就可以到了。”
可是这么说来,解释不通啊!明天就到皇家的场地,这里的官员应该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而且······而且,皇室走的是官道,即使这里比较偏僻,但是一群技术差到这种地步的土匪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呢?即使他们再傻,也不应该认不出皇室装用的明黄色啊。这样一条长长的队伍,如此显眼的明黄色,如果这样还要打劫的,只有一个原因了!
筱乔心中一顿,马上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后面的清儿也不知所谓跟下来,奕昕正在远处对五岩说着什么,听见响声转过头来看见筱乔下了马车,动作就顿了一下,接着回头和五岩交谈起来。看来没有什么事出现,筱乔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太多疑啦吧?也是,这是在古代,信息封闭的其实还是很厉害的,也许哲群土匪就有这么傻呢?
想着正要转身回去,就看见那个被压着跪在地上的头头似乎动了动,露出一种与先前不同的精明的表情。他正跪在奕昕的身后,而此刻的奕昕也正和五岩交谈着没有注意到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筱乔正要开口,那个土匪头头的袖里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刀突然被他从腰带里抽了出来——是软剑!
“小心!”筱乔连忙向前冲了一步,大声喊了出来,可是那把带着寒光的剑以十分灵巧的姿态向奕昕的后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