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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堪回首

从“人间”夜总会出来时在门口已经集结了一个小规模的战斗序列—包括装甲指挥车和武装直升机在内的战斗模块。

我登上我的“林肯指挥官”转头一看凌濡竟也钻了进来,再看看外面探员们已经乱作一团—她们不可思议地把凌濡跟丢了。但我虽然很惊讶于这个小姑娘的敏捷,“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的特工素养抑竭住了我的惊讶,转而化为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几十公里外的国安部战情中心,两台超级计算机飞快地运转着,不远外的控制台前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张轩。这个国家的所有战略情报均由他经手,中央之所以让这个高中生担此重任,因他非凡的天赋仅用几个小时且无助手帮助就令五角大楼的王服务器瘫痪。

但是现在?这个电脑天才面对着直显示“搜索中”的巨型屏幕傻了眼,几分钟他收到雷霆的命令—只有一张女性照片,要求所有背景,张轩认为这是个再容易不过的任务,但当他把照片录入电脑,得出“查无此人”的结果后,他摇了摇头,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开始了正式的搜索。

回到这边,我开进了张贴有“军事禁区”标语的一个庄园,在通过两个戒备森严的检查站后,我们来到陵园内部。当年发现EWD藏匿在斯兰奇之后,一架C-130“银河”运输载着20个全世界最猛的人飞临斯兰奇上空。这20个来自美国海豹突击队、英国特种空勤团、中国国安部直属部队、日本陆上自卫队的勇士依次伞降……之后保持无线电静默……我只知道九十七分钟后联合指挥部下令轰平了斯兰奇,只有一个幸存者—他回国退役后自己申请来为战友守墓——我们即将去拜访的古老。

车在古老的木屋前停了下来,我把凌濡留在车上交叮嘱探员务必盯好她,然后我走了小木屋。

“古老!”我见到这位故友(古老只是他的代号,只是时间久了我们都忘记了他的真名)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你好,还知道来看我啊,哈哈!”他见到我也很高兴。

一番寒暄之后我硬着头皮开始了正题。

“古老,您记性可好?”

“好啊!为什么这样问?”

“关于铲除EWD的行动,我想知道细节,您回来时只说任务失败,却闭口不谈如何失败?”

“过去的事不准再提。”古老语气大变。

“好吧。古老我对不起您”我低下了头,“莫嫣恐怕牵涉其中!”

“什么?”古老身体一颤,“终于还是来了!”

“什么还是来了?”我很清楚古老为什么如此在意莫嫣——我知道莫嫣同期进入国安部受训,当时我们的教官就是古老,长期的相处下来三人间形成了胜似“父兄妹”的关系,古老担心莫嫣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当时我们几乎是爬进了斯兰奇,进了目标所在的平房,见到了目标A至G,这时我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周围四起的枪栓声令我们意识到我们中埋伏了(事后组织内部确实查出了内奸,但被他跑了,至今下落不明,我清楚地记得他的长相)于是敌众我寡,我们被缴了械。七个恶魔首先盯住了队里唯一女性队员—中国的林樱。后面发生的可想而知,林樱被拖了出去眼看就要遭受非人所能承受的虐待。但转机就在这时出现了,对方不想想,林樱一个女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仅因其优异的特战成绩,更是因为她超乎常人的特殊能力——感知强生物脑电波,就是“读心术”。她用眼神告诉我们时机就要来了。

果然,目标把手下全叫了出去,房间里二十七人敌七我二十,我们只占了人数优势,装备我们手无寸铁对方装备精良,而水平,世界警匪间的颠峰对方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终于日本队员山下看不出了,骂道:“混蛋,你们违反《日内瓦公约》,该被绞死!”目标A火气更大:“山下君,请问你们有遵守过吗?”说着一脚踹在日本人肚子上——当场日本人就吐血了。

另两名队员实在忍受不了这等屈辱,一跃而起。但还没近对方的身便被两枪打穿了脑袋,四溅的脑浆彻底激怒了幸存的队员,互相一个眼色就一涌而上开始了背水一战。

两帮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就在难解难分之际,我被甩出了战圈——我突然想到我应该去求援,我飞快地路到了建筑打开无线电求援,但指挥部只冷冷地问我一句:

“目标H是否见到。”

我迟疑了一下,之前我们见到了A至G,目标H却迟迟未现身,但我害怕指挥部因为H而不派增援,于是回答了“见到”之后指挥部下了一道毫无人性的命令:“你有十秒时间撤离。”

“可是我的队友来不及……”

指挥部没有回答,我听到F-22的呼啸声。我想通知队友他们但已经来不及了,我眼睁睁地看着F-22的弹仓打开,投下两枚足以轰平一个街区的战斧导弹。目标A至G就和我的战友一起被火海给吞噬了……

我安静地听完了古老的故事,不禁有些心酸想哭的感觉一次次地涌上心头。但我忍住没有哭,因为如果我是指挥官我也会下达同样的命令——在那样的情况下地面增援短时间内无法到达又不能给EWD的八个领导人物以逃脱的机会,只有牺牲自己人了。

“本来我不想再提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没想到莫嫣也卷进来了,”古老声音嘶哑地说道。

“那您刚才说‘终于还是来了’是什么意思?”

“听我说完,那之后不久我回到国内,处理完战友的丧事——在现场不可能找得到一具完整的尸体,于是国家就秘密地安葬了这些衣冠冢在这里并派兵保护,没有庄严隆重的国家葬礼,甚至家属得到的不过是”飞机失事“的假消息和一笔并不多的怃恤金……我疲倦地回到家里发现桌上有封信:

古老:

你害死我的兄弟和你的战友那么多人,你也有良心在这个世界上苟活,啊?你等着,两年之内,你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最亲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惨死,给我记住了,我说到做到—哈哈哈!

你们称我为“目标H”

我拿着这封信近乎是颤抖地读完了——我很害怕——我的亲人全都过世了。剩下亲近的就只有两个(指我和莫嫣)我知道你们都是特工但你也知道EWD的恐怖,所以我不想拖累你们就自己调来守墓——一是因为保密,二是因为有军队的保护,可没想到再过几天就是两年了,他还是来了!古老对天长叹了一口气。

我和古老又聊了几句觉得时间不早了,就告辞了。临走前古老嘱咐别把今天的事汇报给上级,我答应了。

出了小屋我觉得天空灰蒙蒙的,但我收到的短信却便我重新振作起来,是张轩发来的。

“该女子真名林濡,前国安部直属部队特点队员林樱之女,林樱因公殉职后发奋,先后任FBI高级探员,INP(国际刑警组织)情报副主管等要职,于一个月前失踪……”

看到这我捏了捏下巴,心想,这个世界哪会有那么多巧合,林濡化名凌濡并接近我想不奇怪——调查母亲的死因,但她怎么会碰上莫嫣,莫嫣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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