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大半个月回到淞苑,淞苑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动过,一草一木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容歆浅瞧见了眯眼一笑,对正端茶进来的剪秋,夸赞道:“剪秋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剪秋放下托盘,将茶盏放到两个主子的手边,才抱着托盘,抿嘴一笑,丝毫不居功:“这本来就是剪秋分内的事儿,再说平日里还有红玉姐姐帮衬着,院内的事情打理起来并不困难呢。”
“红玉?”容歆浅恍然,这是卢氏身边的一个大丫头,她不由笑着对裴城夏道,“还说让人照应着娘,结果却是娘照拂我们淞苑呢。”
裴城夏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茶,慢悠悠地放下后,才开口道:“当初我便与你说过,母亲在这后宅内自保的手段还是有的,也难有人能欺负到她头上。”虽然卢雪颜和裴城春这件事原本的矛头是冲着卢氏去的,被卢雪颜和裴城春两个人误打误撞的化解了,但是就算没有他们两个,卢氏也不会受损半分,反而会让那幕后的人自食苦果呢。
容歆浅撇撇嘴,道:“我也只是担心娘嘛~”
“我知道。”
容歆浅这才重新绽放了笑颜,她侧着头看着裴城夏问道:“你原先说要跟我好好说说雪颜的婚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可不许你抵赖!”
“真就这么想知道?”
“事关雪颜我自然是要关心些的,更何况这桩婚事实在是有些奇怪了。”容歆浅皱着眉头道。
“奇怪在哪里?”裴城夏不答反问。
容歆浅眨眨眼睛,右手托腮道:“婚事办得太急,此之为一;娘瞧上去并不赞成这桩婚事,此之为二;你不肯直言相告,此之为三。只此三点就很奇怪了不是么?”
裴城夏失笑:“我还以为你是发现了别的端倪呢?”
“那你还愿不愿意跟我说了?”容歆浅挑眉问道。
裴城夏笑了笑,牵着容歆浅走到窗前的炕上坐下,才看向屋外,道:“其实这内中的事由我也只知道七分。”
“你就与我说说呗。”
“娘子别急,听我跟你慢慢说。”
原来就在裴城夏和容歆浅离开洛城之后不久,裴家庄里就发现了一桩大事,虽然裴清和和卢氏都下了令不许人嚼舌根,可是随着裴城春和卢雪颜的突然定亲和婚事筹备,或多或少还是传出了一些流言。
大多是说他们二人早就暗度陈仓了,不过是被撞破了,这才匆匆定下了亲事,更有甚者,说卢雪颜早就珠胎暗结了,这才促成了这桩婚事。
反正流言是各种难听的都有。
“我不太相信的,不论是雪颜还是二弟都不是那样不知规矩的人。”卢雪颜对裴城春有情,容歆浅之前也发现了一些苗头。
可是依着卢雪颜的教养加上卢氏平日里对她的耳提面命,她绝对不至于作出这样的糊涂事儿。
至于裴城春,容歆浅对他的了解不多,可是几次照面打下来,那个人给她留下的印象也是极其清冷的一个人,想来不会也不屑于行这苟且之事。
然而,常言道,空穴不来风。
事实到底是怎样的?
容歆浅将疑惑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裴城夏的身上,伸手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