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回洛城的一路上,宋燕飞果然跟着车队一起走了,甚至还胡搅蛮缠的非要和裴城夏夫妇同乘一辆马车。
而当裴城夏避开去骑马的时候,宋燕飞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匹小马驹,反正几乎是裴城夏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容歆浅冷眼看着这一切,对于宋燕飞偶尔递过来的挑衅目光也就只是一笑置之。
不是不在乎,也不是不会吃醋,只是看多了宋燕飞倒贴的场面,容歆浅自己也觉得无趣起来,更何况她知道裴城夏的心意,也不想因为一些不知所谓的人而让彼此心生罅隙。
可是有人却瞧不下去了。
忍冬是陪着容歆浅坐在马车里的,她挑开窗帘看着马车前并排骑行的两个人,眼睛里几乎要窜出小火花来。
“主子,你看看那个宋燕飞,还真是个土匪样儿,半点儿羞耻也没有!”
“忍冬!”容歆浅打断了忍冬的话,有些无奈地道,“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来的?”
忍冬、剪秋,还有跟在容歆柔身边拂春和半夏都是打小就在容家的,容家家风她们耳濡目染地也习得了三分,平时说话不说会掉书袋子,但至少是不会说出今天这样难听的话的。
“主子……”忍冬自己觉得有些委屈,可是对上容歆浅难得严肃的小脸,不由噤了声,半晌才开口道:“主子你都不生气的么?”
容歆浅抿嘴一笑,侧着头看着忍冬,反问道:“为什么要生气呢?”
那前几日生气生得连晚饭都不想吃的人是谁?
忍冬黙了默,才无奈地道:“这个宋姑娘难道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么?”
容歆浅笑了笑,看向窗外,半晌才悠悠道:“一起回去就一起回去吧,其实不论怎么样,宋姑娘都是他的师妹,没道理真的让一个小姑娘一直在山上当土匪吧?”
“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走水路呢?”
容歆浅摇摇头:“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也躲不掉。”她看着忍冬笑着打趣,“我都没急,怎么偏生你比我还着急?”
“主子又来打趣我,我只不过是为您不平罢了。”忍冬最是见不得容歆浅受半点儿委屈的。
“没什么不平的,我又没损失什么,我的夫君你的姑爷又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
容歆浅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含笑,连着眼底也是笑意微漾。
忍冬见状终于不再多说什么了。
是啊,别人如何是不可控的,只要她们家姑爷对小姐一心一意就好了,何苦自己去找闲气受?
想通了以后,忍冬顿时也不觉得气闷了,虽然马车外的画面很扎眼睛,可是她也能歪着头当做是看一出戏了,甚至还在心底同情起宋燕飞来。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偏偏这般不知矜持?和她比起来,当初洞庭的表小姐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的。
忍冬不由摇了摇头,叹一句“这世上的人心总是不一样的”后,便放下了窗帘。
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帘放下,裴城夏眉尖一蹙,听着身旁的宋燕飞叽叽喳喳的声音,他险些要冷下脸来。
“师兄,你有听我跟你说话么?”
“……”谁听呢?他一颗心都在马车里的娇妻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