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城夏回到静宜别院后就把君彻唤到了自己的跟前,细细的询问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之后,整张俊脸瞬间就阴沉的要滴出水来了。
他坐在书房的桌案前,俊眉微拧,而后便亲自研磨铺纸,狼毫于纸上逶迤,很快便修书一封,吩咐君彻送去林家以后,又唤来祁风吩咐了一些事儿以后,才转身回了卧房。
是时,容歆浅正坐在桌子边上拿着剪刀对着跳跃的烛火剪灯花,似乎总是晃眼,显得有些浮躁。
裴城夏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走到容歆浅的身后,环住她的身子,握住她的手,贴在她的耳边,感受她的颤栗,轻声笑道:“何当共剪西窗烛,浅浅有这般好兴致也该等为夫一起来不是?”
容歆浅嘴角上扬,哼哼道:“你一回来就钻进了书房里,想见你都难呢。”
“原来娘子这是在抱怨。”
听到他的揶揄,容歆浅小脸染上一层绯红,红唇微嘟:“我才没有呢。”
知她口是心非,裴城夏并不急着去戳穿,只剪好灯花,放下剪刀后,才落坐在容歆浅身旁的凳子上,看着容歆浅,静静一笑。
“你这是在笑些什么?”容歆浅有点儿懵。
裴城夏左手托腮倚着桌子,看着容歆浅,眸底含笑:“我与君彻谈过,这才知道我家娘子原也有那么厉害的时候,也才知道在娘子心底,为夫的眼光得到了肯定。”
想起君彻提起这个时调教的模样,裴城夏眼底的笑意更是深了三分。
容歆浅脸上一热,啐了他一口,道:“这原是值得你骄傲的?”
“怎么不值得?”裴城夏嘴角的弧度放大,慵慵懒懒地开口道:“我家娘子那般厉害可不值得我骄傲么?”
容歆浅白了一眼:“莫要与我说你在书房这么久只是听君大爷说这些。”
“这自然不是了,只是有人欺负了我家浅浅,为夫自然要替娘子讨回来的。”
听他这话,容歆浅很快就猜到他定然是做了什么不会让陈氏母女好过的事情,不由吞了吞口水,问道:“你是怎么讨回来的?”
话问出口的时候,容歆浅才恍然发现自己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丝幸灾乐祸,当即有些赧然。
她好像越来越坏了呢!
莫非是近墨者黑?
容歆浅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盯着裴城夏看。
裴城夏瞧见她这样一副模样,眉角染上一层淡淡的笑意,好似是水墨晕染开来,带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儿,让容歆浅看着看着就呆住了。
如此花好月圆的夜晚,裴城夏显然是没有什么兴致去谈那陈氏母女的。
他站起身来,朝着内室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看着犹自呆愣的容歆浅轻声一笑:“浅浅,过来。”
此一时,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喑哑,不自觉更是多了几分诱哄的意味,就那样温柔地唤着容歆浅的名字。
本来就没有回过神的容歆浅下意识的就走向了裴城夏,却在离他两步远的时候,被他伸手拉到怀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背已经贴上了柔软的锦被。
花好月圆,又是一个温柔缠绵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