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的腿……”
林秀湖呆呆地看着容歆浅和裴城夏相携而去的背影,心里一下子就懵了。
方才走路还深一脚浅一脚的人这会儿怎么突然说好就好了?
林亚兰素来不太瞧得上自己的这个侄女儿,这会儿见她露出这样的痴态,心下更是平添三分鄙夷。
林亚兰轻嗤一声,语气凉凉地道:“到底是闺阁女儿,该当学学什么叫矜持二字,别回头把林家的颜面都给丢光了。”
林秀湖面上一红,登时就反应过来自己之前是被裴城夏给耍了,心里不由生出无限恼怒来。
林亚兰挽了林亚梅的手,越过林秀湖,朝着方才容歆浅和裴城夏离去的放向走去,略带嘲讽的声音远远地飘来。
“别以为有着三俩分姿色就想肖想些不该属于你的,洞庭林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一句话说得留在原地的林秀清脸上一时青一时白一时红,脸色煞是精彩。
转过花廊,林亚梅才看着自己的二姐有些无奈地开口道:“你可真是嘴快,秀湖怎么说也是晚辈,你个做长辈的把话说得那般重,也不怕回头被恼了。”
“呵,我难道还能怕了不成?”林亚兰冷笑一声,道,“当年我就瞧不惯陈氏为人,秀湖被她教的可还有半分林家女儿的样子,今儿我不把她的心思戳穿了,你信不信回头她就能整出一些幺蛾子来?”
“哪有像你这样说自己侄女儿的。”林亚梅无奈地笑了。
林亚兰摊手:“不信啊,回头你看看那一位和秀湖能不能闲得住罢。”
“偏你爱费神管这些。”
“呵,若不是陈氏当年做的糊涂事,为了安抚商家,大姐和大姐夫如何这么多年都不能回洞庭郡?”
林亚梅顿时默了。
林亚兰冷笑着看了一眼陈氏卧室的方向,道:“她啊最好消停些,欢喜的夫君我瞧着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林亚梅奇道:“这又被你看出来了?”
“不得不说,不管是大姐,还是欢喜都是个好福气的人。”
“照你的意思来说,也就大哥的福气差了一些。”
“呵呵,没料到你也是个如此促狭的。”
“和你呆久了,不促狭也难……”
“……”
姐妹俩的声音渐渐远去,偌大个后院瞬间又陷入了沉寂,只有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阴影……
裴城夏和容歆浅在林家被留了饭,午后二人又被老爷子拉到书房里单独说了几句话后才又乘着来时的船悠悠归去……
容歆浅坐在船头,看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渐渐地不由出了神。
裴城夏胳膊上搭着一件披风,缓缓地走到容歆浅的身后,伸手将披风搭在她的肩膀上,而后才挨着她坐下,目光落在湖面上,半晌才缓缓开口问道:“自从出了林家的门,娘子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连为夫也不肯搭理,这样实在叫人心里惶恐的很。”
容歆浅依旧不说话,只淡淡地瞥了一眼裴城夏,目光轻的让裴城夏都不由心头一跳。
“看这样子还是为夫得罪了娘子。”裴城夏眯眼一笑,微微侧过头看着容歆浅道,“让我来猜猜娘子生气的缘由,是不是因为为夫装瘸子装了一半又不装了?”
这人……
还真是看破了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