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晚,你听我说…”寒暖在门外大声叫她的名字。
念晚摇头苦笑,“说什么?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好心的带我回家,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念晚,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我还是恳请你,把你妈妈留在我的医院治疗,也许别的医院医疗设备比我这里好,但我敢打赌,没有一个人会像我这样疼爱你妈妈!”
念晚背靠着门,头靠在玻璃窗上,“别说了,我一直以为你是这世间最纯美的男子,你年轻潇洒,却专一,你风流,却不滥情,但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和梅朵一样的阴险!”
“念晚…”他在门外苦苦哀求,“念晚,别拿我和梅朵比,我从来没有阴谋算计过我们的爱情,我喜欢你,是发自我内心的。”
念晚拿出夏末给她的照片,从门缝里递给他,“你的爱可以同时给两个人吗?”
那张照片正是那天夏末无意中拍到的,她本不是个喜欢探人隐私的人,但她怕念晚不相信,所以才拍下了这样照片。
正是寒暖闭着眼睛亲吻那个女孩子的照片。
寒暖拿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只是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人家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还有什么理由反驳?
“寒暖,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念晚站在门前,看着颓废的他,“如果你已经无话可说,请从这里离开,别因为你耽误了我的生意…”
寒暖站在门前,半晌没有动,他的指尖微微颤抖,那张照片随风飘落在地上。
他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既然事以至此,他和念晚的爱情连这样的考验都经不起,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他选择大跨步离开这里,外面的雨下的正大,他却连伞都没有撑,只一味的向前走着,任由暴雨打湿他的衣裳。
念晚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没入雨中,她本来想送一把伞给他的,但等她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念晚想想,还是把伞收了回来,既然他走了,那就让他走吧,有些东西,注定是留不住的。
念晚坐回来店里,看看空荡荡的店,莫名的有些伤,吸吸鼻子,一声叹息,爱情,从来就不是生活的全部,这一点,为什么她没有看透呢?
二十四岁,风华正茂的她,为什么只想着爱情,而忽略了其他呢?
她要把付出的爱统统抛弃掉,将所有在爱情里受的伤害都忘掉,无论是司南零也好,还是寒暖也好,他们不应该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爱也好,恨也罢,都不过是庸人自扰,到末了,谁的伤痛还不是谁自己收拾?
司南零和梅朵的婚期渐渐临近,梅朵却越发的焦躁不安,她不停的去医院让医生给她开镇定药,饶是这样,她还是睡不着,总是在夜里看着空落落的床发呆。
他们要结婚,白婉苏拿出了规矩,婚前一个月内,两人不允许住在一起,于是,司南零就搬回了司家大院里。
白婉苏说了,不管司南零有多少座别墅,这司家大院儿才是养他育他的人,他的家永远都只有这一个。
梅朵又一次睡不着,她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站在窗前发呆,司南零终于要娶她了,可是她为什么一点也不快乐?
她想让自己快乐起来,可是,越想让自己快乐她就越难过。
她坐在地板上,紧紧抱着白婉苏派人送来的两个娃娃,那对娃娃是一男一女,寓意是一个好字,另外一层含意便是早得贵子。
这娃娃是要新娘子出嫁当日才能送到新房里的,所以暂时摆放在梅朵的床/上,等到梅朵出嫁的时候,娃娃随同梅朵一起离开这里。
这别墅是司南零送她的,当初她一无所有的奔到他怀里的时候,他很淡然,“帮我一起让夏念晚寒心,这房子就归你,司太太的头衔也是你的…”
她当时还以为司南零是为了自己才会这样做,后来才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要夏念晚离开他,不过是要她恨他。
她最最不明白的地方还在后头,司南零明明那么心疼夏念晚,他明明是爱她的,为什么还要娶自己?
她抱着两个娃娃,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她告诉自己:再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司太太了,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愿望吗?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你要开心,只有你开心,才会快乐起来,等了三年多,终于等到这一天,难道你不高兴吗?
她越是想让自己高兴起来就越难过,到最后,她趴在两个娃娃身上低声哭泣起来。
司南零躺在小时候到结婚前都睡着的那张床/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已是凌晨时分,他还毫无睡意,瞄一眼里间儿已经睡着的父母,他终于忍不住爬起来。
初夏的天微微有些凉,他披着一件针织衫外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再过几天就要和梅朵结婚了,结婚以后,他就不能再去想她了。
念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司南零到底有多爱你,只是,命运不给我机会,当你明白我有多爱你的那一天来临,我只希望你不要哭。
念晚,我娶了梅朵以后,会在心底最深处找一个地方,永远的把你藏在那里,当午夜无人的时候,我就可以安然的想你。
想你的一颦一笑,想你的哀伤,想你的痴傻。
念晚,我的爱,我会在梅朵的身边把你永远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