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言不相信外公会将如此沉重的担子交给他,保护外婆这样倾城绝艳的美人,她如何做到?
“外公……我才五岁。”
她不是谦虚,平时走路,外婆都命令两个女仆拉住她的小手,生怕她会磕着碰着。
“初言,你不只五岁,你已经近一百岁,你有很多本事,会一点一点回忆起来。”
初言不明白,她用两只小手才能握得住那把独特的匕首,怎么会已经一百岁?一百岁的女人,应该是老太婆才对。
自外公失踪之后,府邸内的仆从护卫,总是莫名其妙消失。
其他人胆战心惊,总说是吸血鬼干的,传言纷纭……
曾经与外公交好的贵族与生意伙伴也不再来往,甚至视这个华美如宫殿的府邸为地狱。
仆人们趁夜偷了府中的玉器摆设,不辞而别……
庞大的家业让外婆心力交瘁,安鲁斯亲王来的越勤,有时甚至抱着外婆不放手,初言不得不亮出锁魂剑,才将他吓跑。
外婆只得遣散了所有人,也将房子与外公的船队拍卖,带着初言离开苏黎世。
辗转巴黎,伦敦,纽约,战争一场接着一场,她们居住的环境也越来越恶劣,每过一道关卡总要损失几根金条。
遇到那些僭越外婆美貌的人,初言必须拿出外公交给的锁魂剑,尽管她知道那是用来对付吸血鬼的……有些人却比吸血鬼更可恶。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只有六岁半,一次杀了三个。
外婆总安慰她说是101岁半,可,无论如何安慰,那终成了无法泯灭的噩梦。
伦敦渡轮在泰晤士河上迟迟不肯发动,等着上船的人都卡在码头。足足等了一整天,夕阳沉落时,好不容易挤上船去,臃肿的船长却非要外婆陪他私人舱室。
那些猥琐的话初言已经不记得,她的心却是灵透的。
听到外婆的尖叫时,她奔跑着穿过狭窄的通道,踮脚而起之际,锁魂剑飞出,一瞬便削去了两个护卫的头颅,紧接着甩出锁魂剑另一端的鞭子,舱室的门板碎成两半。
初言也不解自己哪来如此强大的力量,仿佛锁魂剑是专门属于她的一部分。
外婆身上的衣裙还完好,正是领口有些松散。船长压在她身上,没有来得及回头,便被刺中后心,球似的滚在了地上。
杀人便是如此简单。
从此,初言的眼神变得森冷,她寻不到安全,只有那点血腥才能震慑那些蛮横的人。
一度,外婆想要拥抱她,都被她的眼神吓缩回去。
“初言,你越来越像你的外公,不要学他,那是不对的。”
“外公还会回来的,等他回来,我就再也不用杀人了,外公一定还是老样子,外公的手是暖的……”她的语句与利刃一样,锋利快速,一道一道划着自己与外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