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彤抱着卿让也跟进卧室,却见塔尔森正被几个保镖抬到床上,胸口有大片艳红的血渍,他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斯蒂文大叫着医生,艾娃冲上去,拿着毛巾按在塔尔森的胸口给他止血,却怎么都止不住,血中带着浑浊的白丝,很明显是中了银子弹。
夜彤抱着卿让愣愣的站在床前,视线模糊,周遭的一切变成一片混沌,只有塔尔森那张苍白的脸看得清晰,她能听到他的心脏砰砰砰——逐渐变成砰——砰——砰——而且,越来越慢,越来越微弱,微弱的几近再也听不到……她的世界也仿佛因此停止了运转。
“不,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她嗫嚅着,把卿让塞给斯蒂文,冲上去推开艾娃,疯狂的撕开塔尔森的衬衣,唇附着在他的伤口上,狠狠地猛吸……
众人讶异,医生闯进来时,夜彤已经把子弹吐出来,她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在他的伤口上。
“塔尔森,你听着,你最好马上给我活过来,否则我会陪你一起死,你敢这样让心脏停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斯蒂文见状,示意众人先退下,他也抱着卿让离开。
塔尔森却没有醒过来,他伤及心脉,已力不从心,只是本能握住夜彤的手,紧紧地,永生永世都不想再放开。
夜彤终于松懈下来,又哭又笑地蜷缩在他身边紧拥着他,不禁忆起幼时……
她长居黑石宫殿时,雨夜电闪雷鸣,外面狼嚎鬼哭,她吓得睡不着,就闯进他的卧室,蜷缩在他怀里,他呓语着丫头是个胆小鬼,却还是拥紧她。他温暖的体温总能让她感觉安然,他的怀抱似一方安乐天地,只容纳她一个。那时,小小的她从不知道,这世上竟有人的怀抱可以这样温暖,更胜夏威夷的阳光。
现在,她终于回归,与佑弘在一起的三百年,恍惚已遥若前尘。
===
翌日清晨,夜彤被一阵狂热的吻惊醒,她尚未睁开眼睛,身体已淹没进灼热的怀抱,温柔磁性的话音就喷着在她的唇角,“夜彤,为什么不看我?是怕我?”
是,他的狂野太骇人,他的热情能将她焚烧殆尽,而且,她已经被他脱得一~丝~不~挂!
“谁说我怕你?”她逞强睁开眼睛,正对上他深邃含笑的眸子,里面仿佛载满星光,慑住她的魂魄,他发丝微卷还是不羁如从前,越显得麦色的脸俊朗不凡,魅力性感。
他宠溺在她的鼻尖上吻了一下,唇又停在她的唇瓣上,暧昧的气息旖旎如花,缓缓地甜腻绽放。
“夜彤,我爱你,爱的心剧痛。对不起,我的告白竟迟了三百年。”
夜彤窘迫的垂眸,一张脸像红透的柿子,只盯着他的壮硕的胸肌,“你不怪我做的傻事?”
“没有你的傻事,哪有我们的卿让?哪有我们这样完美的一家人?!”他感动地长抒一口气,才压下即将涌出的泪,拉住她的手按在胸口,“我救你两三次,你也救我一次,还给我生了个儿子,我伤你三百年,我也在三百年中过得生不如死,我们算扯平了,也该尽释前嫌了吧?”
她生如蚊蚋,羞赧埋进他的胸前,拉高被子遮住脸。
某人却得寸进尺,不肯放过她。“你应该吻我一下,算作你原谅我的一点点表示!”
她动了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眸子瞬间瞪大,在他俊朗的脸上搜寻合适的位置,不是她不想表示,是实在不知道该吻哪里好。尤其他们这样的姿势,一个吻恐怕会成为燎原之势,这个时间女佣应该会上来提醒用早餐了,她可不想被人撞见不该撞见的一幕。
“怎么?你应该不是只懂享受吧?刚才我吻你蛮多的,在某些方面自力更生方能得到更切实的快乐,你不就是借用这种方式孕有卿让的吗?可怜的儿子呀,装病装了这些天,还不到半岁就要为自己的父母操心,真难为他了。”
原来卿让是装病?!
那么……他昨晚受伤……
她这才恍然大悟,恶狼就是恶狼,过三百年还是恶狼!她咬牙启齿,挥起粉拳就要打,却被压了个结结实实。
正是她这样气坏的可爱模样,才让他心痒难抑,忍不住大肆爱怜……
===
两个月后,塔尔森带着夜彤和卿让抵达了澳洲一处隐匿山林的毫不起眼的农场。
“塔尔森,是这里吗?父王和母后怎么会住到这里来?”夜彤十分怀疑,那样趾高气扬,尊贵高傲的父王,怎么会屈身至此?!
“是这里,他们最近刚搬到这里,释然前几天刚来过。”
院子里停放着一辆越野车和一辆大卡车,车轮子上还有些泥土,再往里走,有成排的白色马厩,还有大片的薰衣草。
褐色格调的小楼房只有三层,就在薰衣草花圃后,洁净的落地玻璃窗上挂着编织而成的扇形竹帘,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茶几上摆放的花束,还有装饰用的古旧舵轮……浓郁清新的乡土风情迎面袭来,叫人心境豁然开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