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森逃似的冲出娱乐室,却正与夜彤撞上,他强大的冲力让她趔趄后退。
眼见她就要撞在背后的沙发靠背上,他忙上前一步,伸手环住她的腰际。
夜彤腰身柔软,身体在他的手臂上柔媚微仰,塔尔森带着她旋身和缓冲力之际,她的公主头冠滚在地上,长发倾散开,在半空飞舞如绸,留下一阵花似的芬芳。
终于停下来,两人的视线还胶粘着,似能迸出一阵阵火花,脑海皆是一片空白。
卿让伸着小手去拉夜彤肩上的发丝,妈咪的头发好美好美,还香香的,他这点小动作惊醒了恍然失神的两个人。
夜彤忙从他怀中抱过卿让和缓气息,面红耳赤的俯首道,“刚才……谢谢狼王陛下!喜宴已经开始,请狼王陛下移驾宴会厅,这边我照顾就可以了。”
塔尔森没有说什么,尴尬一笑,优雅退开,转身走出房间。
夜彤的气息却仿佛还留在他怀中,让他莫名其妙的烦躁。
因为她与初言相像的容貌,他才产生这种悸动吧,可是为什么那幅画会给他如此真实的感觉?他像是错过了生命中的什么东西,却又捕捉不到丝毫痕迹。
走出公主寝宫时,佑弘正进来,两人擦肩而过,礼貌性的点了下头。
塔尔森却忍不住停下脚步,“等一等。”
“狼王有什么事吗?”佑弘转身。
塔尔森打量着他,却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你是大公主的丈夫,佑弘公爵?!”
“是。”
“我们应该见过很多次吧?”
“见的不多,我和夜彤婚礼时,狼王陛下也没有来,最近的三百多年中,我们也未曾见过,我和夜彤一直在漠翼灵族。”
“原来如此,难怪我对你们这样陌生。”塔尔森忍不住夸赞,“你们做的很好——我是指你们收养卿让的事,那个孩子很可爱。”
佑弘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向婴儿房,见夜彤本是高绾的发丝倾散着,他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刚才我差点摔倒,狼王只是扶了一把。”夜彤坐在床边,哄着卿让入眠,“乖乖,睡一会儿吧,也该闹累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把她拥在怀中,“彤,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隐约感觉不安,莱切斯特家族像是受了什么诅咒,每一个想要寻得真爱的人,都要历经劫难,唯有与世无争的心晴和亚卿是最平静的,他和夜彤这样极力要扼住命运的人,恐怕也不会一帆风顺,假若没有卿让,或许还会好些,他想杀了这个孩子……却下不了手。
夜彤在他怀里嗔怒,“我怎么会离开你?总说这些傻话。”
“我只是担心。”这份幸福,是他在科孚岛的海边用生命换来的,岂会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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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庆刚过,初言和维克多就忙着准备隐居的事情,又是选住宅,又是交代诸多事宜,忙碌的不可开交,三天后,一切才落定。
维克多今天最后一次巡视血族,刚刚离开,女佣就进来通传。“王后,狼王求见。”
“来的正是时候,有请。”
塔尔森进来,就见初言坐在阳台的竹藤椅上,细致的竹腾打磨光亮,编织精细,一根缠着一根,摆在清雅的实木桌旁,更加古朴,她一袭白裙坐在上面,宛若洗尽铅华的美玉,空灵脱俗。
他看的呆怔,忘了打招呼。
“塔尔森?”初言叫了他四五声,他才回神,“过来坐,你找到什么事?”
他在她对面坐下,初言就给他斟了一杯茶,“维克多不能喝茶,我总是一个人喝,外婆培养的雅痞,以前小时候,我总是陪她解闷,一边品茶,一边聊天,后来外公回到她身边,也就不需要我了。
外公怕我孤单就把亚卿派给我,他对茶颇有研究,现在他陪心晴离宫……唉!我真是不知足,得到了维克多,却总是想要他更完美。”
塔尔森听出她的话外音,“言,你到底想要对我说什么?”
“看到那幅画了吧?”初言的声音依然温柔,却锋芒暗藏。
“言?!”
“你前几天不就是在婴儿房里看到那幅画了吗?”
“我……”
“我自幼开始练画,外公外婆就是想用画训练我的灵力,我画的每一幅画都与我相通相连,是否有人看它,是否有人碰它,是否有人被它触动心扉,我都有感觉。”
塔尔森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言,幸亏我们不是夫妻,不然,我们迟早会成为仇敌!”他一向容不得身边的人比自己更强,也容不得初言如此耀武扬威,也只有维克多能有福气承受。
“塔尔森,那幅画只是一场梦,你不去想,它就不存在,你越是去想,你的心就越心痛。”初言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茶能凝神静气,喝一杯也会好一点。”
塔尔森却觉得毛骨悚然,他却还是硬着头皮端起茶杯。
“这就被吓到了?”初言挑眉一笑,“你多疑的心性真是一如从前。”
他放下茶杯,“我和夜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