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当时的冷隐东并没有太注意身为东宫女官的雪瑶,更没有注意到立在边角的尤彩,他为了安慰冷隐城的一片苦心,才决定亲自追查舞娘癫狂的事。
芮莎却错以为冷隐东喜欢雪瑶,又是妒忌又是憎恶,并对雪瑶心生杀念。
尤彩看出芮莎的意图,便趁势接近与芮莎相熟,并允诺芮莎,让雪瑶永远消失。
当晚,尤彩又充作好人,对雪瑶说冷隐城要将雪瑶处决,便建议雪瑶连夜逃出皇宫。
随后,尤彩又以畏罪潜逃,向冷隐城告发雪瑶,说雪瑶故意让王子殿下在众臣面前威信扫地,又说雪瑶早已对隐东倾心,整颗心也给了西宫。
冷隐城暴怒,未经查实,便命人去追雪瑶,并下令,杀无赦。
冷隐东好言相劝,却被冷隐城当成是包庇雪瑶,并污蔑他们早已暗度陈仓,兄弟俩就此生出嫌隙。
冷隐东只能出城阻止那群杀手追杀雪瑶。他担心雪瑶逃去血族人和狼人的地界避难,便带人去搜找,却无意中遇到一群狼人攻击一个灵族女人。
他杀了那些狼人之后,才发现,那个女人并不是他要找的雪瑶,便任她自生自灭——当时的他并不知道,那个满脸沾满血污的女人,就是尤彩。
殊不知,那样英雄救美的邂逅,也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后来,冷隐东并没有找到雪瑶。
他返回皇宫,见芮莎向隐城要了尤彩来西宫当职,便觉得事有蹊跷,这才顺藤摸瓜,追查到舞娘癫狂实则是被尤彩下了毒,雪瑶所谓的畏罪潜逃也是被她陷害。
他并不想再将事情闹大。雪瑶也与他非亲非故,他见芮莎喜欢与尤彩相处,也不想再揭穿尤彩,更不能再驳斥隐城的面子,只叮嘱芮莎不要和尤彩走的太近,这件事也便尘封于世,不了了之。
后来,尤彩总是借机靠近冷隐东,有时,会褪去衣装,褪去伪装的矜持,褪去芮莎挚友的身份,向冷隐东投怀送抱。
冷隐东自制力强忍,也嫌恶尤彩的卑劣手段,几次三番想杀她,却总被芮莎阻拦。
尤彩却越挫越勇,丝毫不在意宫里的流言蜚语。
沧海桑田,隐东被选立为储君,但是,他不想成为王者,便将王位推给了隐城,带着芮莎离开皇宫……他并没有料到,尤彩一直尾随,并趁芮莎不在时,伺机接近。
在宫内,尤彩却已经是隐城的专宠……
就这样,她自以为能抓到他们兄弟两个,却一个都没有抓到。
此时,尤彩在牢狱中笑的狂傲,也依然美丽如昔,“雪瑶,你一直都如此聪明,如此正直,如此高傲,所以,你当时才会被隐城追杀,被隐东丢弃,他们兄弟两个都是我的。”
冷裴雪瑶轻轻扬起唇角,“隐东应该并不知道芮莎变成血族人是被你陷害的吧?隐城给了你个儿子,你应该知足的。”
“我不知足!隐城给了我儿子,却没有给我心,和他在一起只有痛苦和压抑,他的笑都渗透杀气,我每天都心惊胆战。我更不甘心他将王位给初言,而不给毓墨。我一直都相信,隐东的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他当时不会救我。”
“外公不爱你,外公的心里只有我的外婆——冷裴雪瑶!”
说话间,初言身影飞闪,瞬间已拉开牢门,立在尤彩面前。
她淡漠迎接尤彩惊愕的打量,眼神清冷,与冷裴雪瑶如出一辙。
“你还活着?”
尤彩不禁打量初言的一身华服,长裙,披肩,胸前还有一枚衬着珍珠的蓝色星星吊坠,朝气蓬勃,桀骜凌烈,倾国倾城。
“这……这是储君华服?!”
“是,外公给我举办储君盛典,让外婆最爱的外孙女成为万众瞩目的人物,这就是他对外婆的爱!”
尤彩不可置信,“不,隐东不会让你做储君,他不会让你成为灵族王,你力量薄弱根本通不过灵族王的登基大典,王位一定是我儿子的!”
“王位不重要,重要的是,外公和外婆的感情容不得他人亵渎玷污,我的孩子也容不得别人残害!”
初言说完,趁尤彩恍惚之际,挥剑……
剑气如虹,剑影辉辉,只一秒钟,一行血沿着锁魂剑明亮的剑刃流下,凝成鲜红的一滴,啪——滴在地上。
“不——”尤彩说出最后一个字,整个身体碎裂成块,散乱在地上。
冷裴雪瑶从牢门外的高背椅上起身,叹了口气,提醒,“言,典礼就要开始了。”
锁魂剑在初言的右手中指上化为一枚宝石戒指,光芒内敛幽冷,毫不起眼。
初言转身,两个女佣忙提起她的裙裾,避免沾到地上的血污。
“外婆,原谅外公好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有一段无法更改的过去而已。”
冷裴雪瑶懊恼自嘲,“是我做的过分,却又无法开口道歉。”那天初言命在旦夕,她一跪不起,隐东定然伤心欲绝。
初言半是玩笑地安慰,“只要外婆笑一笑,外公就会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其实外公爱惨了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