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兀自盘算,扣押起有罪的,八个长老就剩下三个,要把他们从初言身边清理干净也就简单了。
保镖们却没有执行维克多的命令,长老们也只是单膝跪下,等待初言发话。
初言忙着解决碗中的三鲜面,懒得理会周遭男人们诡异的对阵。
“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吗?”
维克多身为王者,字字句句都是圣谕——吸血鬼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惜,在漠翼灵族,初言的话才是圣谕。“维克多,这里不是血族,你可以当自己是来友好访问,如果反客为主,会显得你很没有王者教养。”
“你……”
初言终于吃完,放下碗筷,拍拍他修长的腿,示意他最好不要再开口,免得自讨没趣。
维克多俯首看着按在大腿上的纤美的手,视线不禁一凛。
这只美丽的手,柔软的手,杀吸血鬼从不留情的手……前些天还在蓝斯诺的小王子寝宫内捏住他的“弟弟”,警告说,“如果被我发现你有其他不明子嗣,这块肉可就不保了!”此时这只手离得那个位置异常异常近便,他可不想在众多男人面前让自己威严扫地。
罢了,他血族王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初言见他会意,便移开按在他腿上的手,改与他十指相扣,“我代表灵族子民欢迎您深夜专访,并十分感激你对我的救命之恩。至于几位长老的渎职与失职,我会从严处置。”
“哼哼……”维克多皮笑肉不笑,算是对她的客套捧场。
初言又吩咐其他人,“我累了,想去休息,你们都退下吧,该干嘛干嘛去。”
四族长老影、玖、赫、煌跪安离开,剩下的护权长老傲寒、怡凉上楼去了客房,护君长老烈阳、冷月与众多保镖们仍是立在原地。
这到底是什么阵仗?
维克多看的一塌糊涂,为什么傲寒和怡凉会睡在这里?为什么烈阳和冷月还戳在这儿不走?
一个女佣从楼上下来,“公主,您要先散步,还是现在就沐浴?”
有维克多陪着,她哪还有心情散步?“沐浴。”
“是!”
“还需要给血族王陛下准备……客房吗?”女佣的声音缓慢压低,暧昧看了眼维克多,没敢直视那张俊逸的脸,又忙低下头。
“他和我睡在一起。”
初言大剌剌的话语让维克多稍稍好受了一些,这是他今晚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关上房门时,维克多才发现,走廊上的女佣全部撤离,改换成了男性保镖,而烈阳与冷月就立在门口,像是两个门神一样,一动不动。
维克多已经处于爆发边缘,“这里有我,你们可以退下了。”
仍是没有人动弹,只拿他的话当耳旁风。
他气急败坏进入浴室,发现初言已经舒舒服服躺在浴缸中。
“你沐浴时,他们也这样守在外面?!”
万一出现什么突发事件,他们突然闯进来,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维克多,你到底怎么了?平时也没有见你如此爱吃醋。我沐浴,睡觉,也是隔着一堵墙呢,他们看不到我!”
“灵族人力量特殊,谁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
初言不以为意的玩笑,“说的也有道理,看就看呗,我身材还算不错,他们看了也会赏心悦目,如果只给你一个人看岂不是太浪费了吗?”
“你……”
“维克多,拜托你放轻松一点,你不想沐浴吗?呵呵,他们如果看到你的身材,铁定会妒忌!”
初言半开玩笑掬起一捧泡沫泼向他,见他神情阴沉的躲开,她只得正色解释,“这房子是冷隐城修筑的,以他的严谨,绝不会修筑能被透视的墙。”
维克多的声音已经没了温度,“言,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我为什么非要听话?”
“我不准你再做这个储君!”
“你不准我做储君?你真的能不准吗?”初言清冷地自嘲失笑,“在你看来,这个储君我是为自己做的,在你眼里,我贪慕虚荣,我软弱无助,我是个连蔽体能力都没有的废物,对吗?”
“在我眼中,你并不软弱,你只是不要命,你总是太不爱惜自己。”他坐在浴缸边,捧住她的脸,期望自己能催眠她,“言,答应我,别让自己身处险境,否则,蓝斯诺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你,他会憎恨我保护不了你,也会憎恨你只知道你所谓的家人,而不顾他是否开心。”
“我就是为了蓝斯诺才做灵族的储君!”初言坚定的说,“我不想让我的儿子被称为血族王与情妇的孽种,当你的子民提起蓝斯诺王子时,应该说,他是血族王与灵族王的混血儿!”
维克多心里猛然刺痛,像是被人凶狠的击了一拳,捧在她脸上的手颤抖了一下,缓缓放开。
“我已经是储君,这种骑虎难下的境况就像你必须娶一个拥有精纯之血的王后才能稳固王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