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听到史密斯和莉达的惨叫,抱着蓝斯诺冲出来,“冷先生,冷夫人,初言?你们怎么来了?”
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高兴,还是错愕,初言来的不是时候,事情还未完全处理妥当,父王也未进入皇陵……
初言手上的锁魂鞭猛地一收,又挥出去,史密斯公爵的右手手臂已经坠地,血从残体上喷涌的声音毛骨悚然,他痛得躺在地上只打滚。
维克多不禁抱着蓝斯诺后退了一步,冷隐东和冷裴雪瑶却眼睛都没眨一下,
莉达不顾脖子上的刺痛,扑在地上嚎啕大哭,“父亲,父亲,您怎么样?”
虽然血族人自愈能力强悍,但是,残肢断臂少说也得几个月才能完全长好,而锁魂剑造成的伤更是极难痊愈。
莉达满脸血泪的怒斥,“初言,你太过分了!”
“我倒是并没有觉得自己过分!”
初言的锁魂剑回归,径直走向维克多,从他怀中抱过蓝斯诺亲了亲。
“维克多,这里的烂摊子交给你了,如果你再对要谋害儿子的败类手下留情,我们永不相见!”
撂下话,她轻车熟路走向小王子寝宫。
“永不相见?初言,你这算什么?我这也没有手下留情……”维克多见她转头,忙又宠溺笑了笑,“好吧,与你的相比,我算是留情了。”
“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你的莉达王后!”初言走了两步,又转头,“当然,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同情她,我可以直接带蓝斯诺离开,免得耽搁你和她生儿育女!”
“别,别,别……”
维克多忙命人将史密斯公爵和莉达带去大牢暂时收押。
女人真是一种复杂而善变的动物。
昨日她还甜言蜜语的腻在怀里,说什么要他再给她个孩子,今天就因为他多看了莉达一眼,要闹着永不相见,还要携带儿子离开……
不过,谢天谢地,初言也懂得争风吃醋了,只是她争风吃醋的伎俩实在叫他无法接受。
维克多疾步追上去,“言,有话好好说,蓝斯诺已经是被承认的皇族子孙,如果你带他走,属于绑架!”
冷裴雪瑶和冷隐东则更像是两个心甘情愿的贴身保镖,他们相视一笑,故意慢吞吞的落后一大节,让难得团圆的一家三口,好好聚一聚。
初言却顿住脚步,冷声质问维克多,“你说什么?我带走儿子,属于绑架?”
儿子是她生的,当然他也是血族皇族的子孙,但是,她要带走,蓝斯诺还是血族皇族的子孙,怎么成了绑架?
“是的,因为你刚重伤了一个功勋卓著的血族公爵,再带走小王子,于公于私,都有点过分。”
维克多毫不客气,把搂着妈咪脖子不放的蓝斯诺硬抢过来,斩钉截铁给初言判刑,“你这叫打劫!”
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强词夺理的男人,和这种人辩论永远没有胜算,更何况,她一向不善言辞。
初言斥了句,“你少管我!”就从他怀中又想夺过蓝斯诺。
怎奈人家血族王陛下力大无穷,任她怎么用力都抢夺不过来。
一来二去,这滑稽“拉锯大战”逗得蓝斯诺咯咯的大笑不止,“爸爸坏!爸爸坏!”
“哈,你小子真是吃里爬外,我辛辛苦苦照顾你,你竟然站在妈咪那边?!该罚!”
维克多稍一用力,将他从初言手中完全抢过来,往半空高高的抛起。
蓝斯诺从没有玩过这游戏,胖墩墩的身体飞向半空,不禁被吓的惊叫,随即坠下来,却被维克多平稳接住之后,又新奇的欢笑起来,直嚷着,“还要,还要……”
他喜欢这种忽而飞翔的冒险,又忽而被爸爸完全保护的感觉。
初言也没有再强夺,只跟在维克多身侧,也幸福的笑。
最后面,冷裴雪瑶忽然忧心忡忡,“隐东,你真的决定让初言去履行那个圣旨?”
冷隐东环住她的肩,柔声安慰道,“别担心,我是辅政亲王,她只是储君,没有必要参加登基大典的祭司,也没有人敢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刚才初言重伤史密斯公爵,这烂摊子维克多处理起来定然棘手,不如,我们去亲自拜访瑞克斯吧。”
冷隐东失笑,“你不介意我和芮莎见面?”
“介意又能改变什么?隐东,你并非我的全部,没了你的爱,我依然活得很好,你和芮莎之间的事,也并非我的一点介意就能解决的。在我心里,初言才是第一位,无论她做错,还是做对,我都会让她成为对的。”
冷裴雪瑶说完,拂开他搭在肩上的手,转瞬不见了身影。
宫廊上习习冷风扬起冷隐东垂于脊背的黑发,他的手还依然保持着拥着冷裴雪瑶的姿势,心里却已经空空如也。
冷裴雪瑶从没有在他面前用过这种飞移的能力,而她何时有了这种能力,他竟也毫无察觉。
从何时起,他们之间的隔阂竟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