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族中狼族人是最凶残的,却也是最脆弱的,塔勒已经死去,祈尹也不再是狼族祭司,塔尔森等于失去了左膀右臂,所以,他必须步步谨慎小心。
初言迷惑似地再次问他,“塔尔森,你确定要拒婚?”
她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并非质问,而是捉弄。她知道,他可能是在怀疑她的目的。
塔尔森果真迟疑,然后才百分百确定,“是的,我拒绝。”
刚更换的探戈舞曲是他最喜欢的,优雅弯身,对初言伸手——当不厮杀、不涉及利益时,他一向都是最优雅、最热情、最招女人喜欢的王者。
“我只喜欢自由自在的和某个女人暧昧一下,可不想被婚姻栓牢,去跳舞吧,让我们开开心心的。言,当你不杀人时,应该学会享受。”
初言并没有因他拒婚难过,反而是没了锁魂剑,让她觉得失去了太多。“你已经注意到我没了让你致命的武器?”所以,他才这般亲近。
“我还注意到你没了戾气,没了咄咄逼人的英气,只有叫人心疼的忧郁。”
“你会心疼?”
“是的,我当然会。”
他霸道揽住她的腰际旋入舞池,初言宽大的裙摆飞旋而起,宛若绽开的花朵,他俯视她,刹那被吸引眼球。
他有片刻后悔拒婚,这一刻他可以为她赴汤蹈火,但是,他又不想做维克多的替身。
“言,虽然血族先王瑞克斯给维克多选定了新的王后,他爱的人却还是你,别这样伤心!”
“新王后。”
初言并非惊讶,而是重复自己心底的预料——她早就猜到血族先王会这样做。
戈斯琳死去之后,当然会有另一个王后出来承接。
当然,血族华美的后冠永远不会轮到她头上来。
塔尔森以为她若有所思是在伤心,便耐心解释,“戈斯琳与冷毓墨生育了艾娃,又犯下太多错误,所以被废。三天前,她已经在血族众臣的监督下与维克多签下了离婚协议,所以,血族先王这才爬出棺木,授权他迎娶另一个女人。”
塔尔森又不可思议的唏嘘感慨,他着实没想到,被冷毓墨称为妹妹的艾娃,是他与戈斯琳的亲生女儿。
初言却心里苦涩,不再理会塔尔森唠叨。
维克多和戈斯琳离婚竟也没有通知她。
可是,通知了又能怎样?
她什么都做不了,无非就是飞奔过去,与他缠绵悱恻的庆祝一番罢了。
令人疑惑的是,“塔尔森,你刚才在说什么?戈斯琳不是死了吗?”
“她没死,她好好的,怎么会死?”
戈斯琳怎么可能没死?维克多那天来就是为了这事质问她,他不可能对她撒谎。
“塔尔森,难道你没有听说戈斯琳被刺杀的事?”
“她怎么会被刺杀?戈斯琳前阵子被关进皇族大牢,因为通连灵族,背叛血族,被判处了死刑。维克多本是要对她执行死刑,血族先王却忽然从坟墓中出来,说皇族人丁单薄,留她一条性命,除掉她的后冠与公爵小姐身份,贬为低等子民。”
“我明白了。”她终于扬起唇角。
维克多一直在忙着压下戈斯琳被刺杀的事,所以才没空来见她,之后又被血族先王绊住脚,伊妮娅定然是戒备血族先王,才在电话中敷衍了事,这也在情理之中。
她不禁自责这几天的自暴自弃,甚至还怪罪维克多。
转而她又叹气,只要他和蓝斯诺安然无恙便好,奢求太多,反而也只是徒增伤感,维克多对她的关切与爱恋,一直都比她预期的多很多很多……多到她无法想象。
塔尔森却有点不解,无精打采的初言怎么突然又恢复灵气?
“初言,维克多要娶新的王后,你不伤心吗?”
“他结婚本就与我不相干,我伤心什么?”
“你不爱他?”
“是的,我从没有说过爱他,倒是蛮喜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初言说着,勾住他的脖颈,在他俊朗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在远处观看的八个灵族长老松一口气,芷兰却大吃一惊,怀疑自己的女儿吃错药了——初言竟然吻一头花心野狼?!
她忙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初临,“老公,大事不好,你的宝贝女儿主动问了狼王。”
初临有些头痛,“芷兰,你是在告诉我,初言已经答应了那八个长老的要求?”
“刚才,她已经向狼王求婚。”
芷兰看着舞池里有说有笑的一人一狼,远观虽然男帅女靓,却终究让人无法忽略塔尔森先前曾经撕碎过一个未婚妻——玛萨。
这样的搭配是纯正的美女与野兽,而这婚姻的最后结局将是——美女会成为野兽的腹中餐。
趁初临在电话那端惊愕无语,芷兰又添油加醋危言耸听,“临,一场探戈,已经让他们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胸贴胸,腹贴腹……只怕明天你的宝贝女儿会怀上一个小狼崽。蓝斯诺那个小吸血鬼已经足够我们应付,我绝不允许再要一个狼崽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