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斯琳被斯蒂文沉重压抑的忧郁与愤怒震慑,她小心的退后一步,又忙陪笑媚惑解释,“呵呵……斯蒂文,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一向亲密,我孤立无援,只是想让你帮忙而已。你能感应到那个小东西,当然更方便下手,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你认为我犯过两次错,还会去杀自己的亲人吗?维克多给我皇族应有的荣誉,我何必自我践踏?戈斯琳,维克多要杀你易如反掌,他可以让你光明正大的绑在刑场上,也可以暗地里除掉你。不要以为你是他的堂妹你是公爵小姐,就可以肆无忌惮,你现在的地位都是他赋予的!”
戈斯琳哑然,却没有丝毫反省,反而越是愤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初言那个贱人!”
斯蒂文狂肆嘶吼,“你再敢胡言乱语,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戈斯琳顿时张牙舞爪的竖起防备。
他懒得和她打斗,走出亭子,又冷声警告,“记住,别碰蓝斯诺!”
“你疯了!那个小杂种给你们中了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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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斯琳踏上宫廊,拢了拢发丝,又将露肩的短裙往下拽到最低极限,胸前双峰呼之欲出,随着步子波涛汹涌。她自认为可以颠倒众生,偏偏门口血族保镖往两边挪动了一下,嫌恶地转开视线。
她进入维克多的书房,正见他抱着蓝斯诺坐在阳台的太妃椅上逗趣。
她恨那把椅子,自从维克多的母亲死后,迄今为止,维克多只让一个女人坐过,那便是初言。
“维克多。”她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免礼。”
她站在椅子旁,不敢越雷池一步,暗暗打量他怀中的蓝斯诺。无论蓝斯诺生得多么讨人喜爱,在她眼里都是该死的孽种。
“斯蒂文说,你决定举行婚礼?”
“这不正是你期盼的吗?”
维克多没有看她,拿着一个小玩具逗得蓝斯诺咯咯直笑,他的口气却阴冷冰寒,“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举行婚礼,婚纱、礼堂、戒指、邀请函、酒会一切都准备妥当,你只管做好心理准备做你的王后吧。”
戈斯琳乍有些受宠若惊,还没来得及说感谢,维克多便慵懒地抬眸送客,“你退下吧,伊妮娅会带你去试婚纱,另外,你的父亲奥鲁斯公爵不能参加婚礼,我已经命人将他封禁。”
戈斯琳早已被喜讯冲昏了头。其实,她的父亲能不能参加婚礼,都已无所谓,她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要什么父亲。
她激动地单膝跪下拜谢维克多,见他冰冷不语,她又伸手去摸蓝斯诺,艳红的指尖还未碰触到蓝斯诺的小脸,维克多便出手扯住她的肩丢到了书房门口,就像丢一根树枝,不费吹灰之力。
戈斯琳趴在地上口吐鲜血,一条手臂直接摔断,她狼狈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伤势迅疾痊愈,却惊惧的恭谨跪下来,“维克多……”
“别碰蓝斯诺,这是我的底线。”他红眸獠牙,惊怒逼人,一手抱着蓝斯诺,另一只手却变成了尖利的鬼爪,杀气腾腾,似乎下一刻能将戈斯琳撕碎。“回去好好读一读血族法典,弄清楚血族王后的本分,如果再不懂,就去找芮莎太后请教。”
“是,我……我记下了。”戈斯琳慌忙起身,甩门撤退。
维克多的利爪恢复成白皙的手,蓝斯诺在他怀中伸着小手去摸他尖利的牙,“爸爸……爸爸……”
他压下怒火,俯视怀中胖嘟嘟的蓝斯诺,想起500年前抱着初言时的情景。
那时,小小的她异常轻盈,在他怀里仿若毫无重量,洁白的花苞裙很适合她,她那般娇弱,如花朵般易碎。
“你……你好美!”她说。
他笑,“你也很美。你叫初言?”
“是的。你叫什幺?”
“你可以叫我维克多。”
“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怕我?”
“你这么美,怎么会可怕?”
他还是做了可怕的事——在她脖颈上烙下那枚罂粟烙印,让她永远成为他的附属,他的甜点。“有这个印记,他们不会再咬你。”
她无惧伸着小手触摸他如珍珠雕琢而成的獠牙,“你为什么会有尖牙?”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了她指尖的血,最后……沉醉地轻轻吻了下她小小的手心,“我当然也是人,只是牙略长了点。”
“呵呵,可是你的眼睛也是红的,像是兔子的眼睛,不过你的要比兔子的漂亮。”
……
他的眼角滑落血红的泪,今晚,初言即将成为狼族王后,明早,她将是灵族被钦封的公主兼储君……
往昔纠葛缠绵恍若隔世,他只能抱着回忆、抱着蓝斯诺独自疗伤。璨若宝石的红眸妖邪幻美,溢满无限爱怜。
他重新坐回阳台沙发,娓娓教导爱子,“蓝斯诺,我们汲取血液为生,我们是吸血鬼,没有生老病死,没有温暖,只有血腥与寂寞。当然,如果不想做鬼,就做人,要为深爱的人保留最纯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