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完整的她,包括她的身,她的心。这难道过分吗?
相濡以沫,或是相忘于江湖。
情人之间,无非这两个结局。不管黎牧臣相不相信,洛颜是抱着前者的信念和他在一起的。
司徒冥的出现,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被她一再地影响,搅乱现在的生活,也是她不能控制的。
可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愿意相信她。
宁愿认为是她背弃了这段感情,背弃了这个对她如珠如宝的男人。
她躲在都市的角落里,忽然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真的回不去了,什么都回不去了,那种无力感彻底将她击垮。
他只需要说一句话,那么轻易就让她众叛亲离。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她的世界便支离破碎,只剩断壁残垣。
她可以不在乎周围的人的目光,却不能不在乎黎牧臣的态度。
只是没想到,连她最重视的男人,也选择了背叛作为惩罚的手段。
报刊亭里,所有的报纸杂志一时间都登上了有关她的消息,八卦记者更是肆无忌惮地编着故事,挥洒着他们的想象力。
多么可笑。
她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坐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像是迷路的可怜人儿,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在城市的另一边,偌大的别墅里,司舞儿手中攥着报纸,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每一字每一句,如同针刺般在她的心上。
“冥,她是谁?”
此刻的司徒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样峻拔的身影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飘渺感,让她无法捕捉。
明明就那么近,明明就在她面前,可是他却好像随时会消失一般,给她恐慌的感觉。
他熄灭手中的烟,丢落在脚下,如墨的眼眸深邃无底,让人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他仿佛没有听到她的问题,直直的看向窗外。
她应该看到了吧。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
会恨他吗?
她该知道,敢挑衅他的人一定要付出代价。这么久了,她是唯一一个成功挑起他怒气的人。
现在我不爱了,你便什么都不是。
他会让她知道,他到底是谁!
一双手臂从身后环绕过来,她的小脸紧贴着他的背,希望可以栓牢他。司舞儿不喜欢这样,不喜欢眼前的不确定。
更不喜欢他的身边有别的女人出现。
冥是她的。
“冥,你喜欢她吗?”那种质问,带着柔弱无依,仿佛是委屈到了极点。
果然,他的冷硬渐渐柔了下来,转身抱住她,“舞儿,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安全。敌人在国内的余党还没有消除干净,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
对司舞儿,他是真的宠爱到了极点,那种宠爱如此明确,根本不需要质疑。
可是他对洛颜,却有着无数的不确定。
“真的吗,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对方不敢轻易对司徒冥正面下手,说不定就会从他身边的人下手,而这首选,自然是他的女人。
如此的大面渲染,几乎让所有人都以为洛颜是他的女人,是他的软肋。或者会把她绑了要挟他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都是冥为她的安全而准备的,司舞儿的心情顿时明快起来。
果然,冥还是最在意她的。
“报告冥少,洛小姐今天中午从公司出来后见了黎牧臣,然后进了一栋大楼后一直没有出来。”
“什么意思?”他坐在真皮软椅上,不怒自威。
他一直派人保护她,跟着她,顺便向他汇报她的一切行程。
“洛小姐下午两点进去,到现在已经过了八个小时,一直没有出来。”
“废物!”他吐出这两个字,极度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几乎让下属晕厥过去。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司徒冥的便是凌迟。
他拿起外套,迅速朝外面走去。
此时,洛颜正躺在陌生的床上,身子蜷缩在一起,像足了婴儿。眉头依旧是皱着,不肯舒展开,似乎睡得极不安稳。
游玄轩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从他在楼梯看到她的那一刻,就觉得她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魂不守舍。
他看了报纸,却不能理解这样的传闻究竟为什么让她如此难过。
只是觉得,那一刻的她像个没人要的孩子,站在某个悬崖的边缘徘徊,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那一刻,他忽然就生出一种近乎于伟大的精神来,想要救她于水火之间。
游玄轩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可是遇到她,他就忽然高尚了起来,想要在她伤痕累累的地方上药,看她痊愈,而后活蹦乱跳。
洛颜醒过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卧室的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暗光,十分舒适。她疲惫地睁开眼,打量着四周。
“你醒了,刚好我熬的粥也熟了,快来喝点吧。”
游玄轩一脸温柔地走了进来,端着碗递到她的面前。“这可是我第一次伺候女人,你可不能嫌弃。”
洛颜无力地笑了笑,看见他,不由得心安了一些。
“对了,我怎么在这儿?这里是哪儿?”
“是我家,你是我在路边捡回来的可怜虫。”
满屋的冷色调,实在不像是他的家,明明就是个很温暖的人,为什么要把房间弄得这么冷清的样子,简单的就只剩下黑白灰。
洛颜一整天没吃东西,闻到粥香有些贪恋地盯着。游玄轩不禁笑了起来,“要不要我喂你,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