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地打量着,只觉得她似乎比起一个星期前更加地瘦了。盈盈一握的纤腰更加纤细,让他的心不禁柔了下来。
他走到她的身边,径直坐下,看着她精致细腻的脸庞,恍惚得那么不真实。
花了那么久的时间,他一听到她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跑到这儿来,甚至于,三十几个小时都没有合眼。
可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了。
“洛颜。”
她转头,抬眸。
而后,是微笑。从心底某处绽放出的绝美的笑容。
她一直都知道,他会找到她。
那一刹那,宛若是时间静止,万物停滞,周边的一切都空白,如同不存在般。
司徒冥抬手,将她的身子扣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的。
是真的。
她是真的。这一刻,也是真的。
“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对不对?”没有人能够将他们分开,是不是?
“是。”
他的话,似承诺般,重如泰山。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氤氲着温柔的气息。舒适,怡人。
洛颜靠在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忽然间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司徒冥,“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坏的。”
洛颜垂眸,有些不忍地说道,“林慕倾他,得了绝症,如果不治疗的话可能活不到一个月。”
她明显感到他的身体一僵。半晌,吐出了几个字。
“那好消息呢?”
她一直在等待,等待将这个令人兴奋的消息告诉他,等待着看他惊呆的表情。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那巨大的惊喜淹没。
“冥,你要做爸爸了。”
他不是年少轻狂的少年了,可是,当他听到这句话时,还是跟所有的男人一样,呆愣在地,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爸爸。
他要做爸爸了!
那种感动的情绪一下子汹涌澎湃着,不自觉地紧紧抱住她的娇躯,过了一会儿,又似乎觉得自己抱的太紧了,慌忙松了开来。
既好奇又惊讶地看着她平坦的小腹。
那里,有一个生命。
“冥,你开心吗?”
看着他不断变化的表情,洛颜忍不住问出声来。“你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怪怪的。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见过司徒冥有过多余的表情,总是冷漠的,爱理不理的模样。现在的样子,让她很难相信。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划过,而后握住她的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枚钻戒,套在了她的手上。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什么浪漫的环境。只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两个人。
过了许久,他们突然意识到这房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司徒冥走进他的房间,林慕倾正站在露天的阳台上抽着烟,一阵愁绪。
“抽烟对身体不好。”
他大步走上前去,一伸手便夺了他手中的烟,扔在地上。
“林慕倾,你也学会糟蹋自己了。”
这句话,他口气虽是冰凉,可却带着些许的关心。
林慕倾撇了撇唇,“怎么,来兴师问罪吗?怪我带走她?”
“是,我的确怪你。”
恨不得拆了他。
可是当他知道林慕倾的病时,终是狠不下心来。他和他,认识了那么多年,看不顺眼了那么多年,甚至还爱上同一个女人。
对彼此而言,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那么,你想要怎么样呢?”
两人对视,却没有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势。
林慕倾累了。他的身体不容许他有太多的情绪和挣扎,更不想自己将痛苦带给洛颜。原本的想法,此刻在他的眼中,显得异常可笑。“你带她离开吧!她怀孕了,需要好的照顾。”
他放不下她。
但,他更不忍心折磨她。
林慕倾如何也忘不掉,那一天她在海边冰冷绝望的目光,明明是撕心裂肺地痛着,却苍白着一张脸对他说,“如果你想要这么相互折磨下去,我奉陪。”
折磨。
将她困在自己的身边,竟然成了彼此的折磨。
司徒冥目光闪烁不明,依旧是不带一丝表情。“你跟我们一起走。”
“为什么?”
他挑眉,依旧是那副口气,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说着。“你不回去,我怎么跟你算账?”
好烂的理由。
可林慕倾不得不承认,他一直以来很坚韧很顽强的某个部分,在瞬间柔软了下来。
当他们三人再次出现在A市时,不知如何就惊动了A市的记者。
原本司徒冥和洛颜的婚礼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简直是A市年度最为火爆的大喜事。
可是没想到,婚礼并没有顺利举行。
具体原因,已经被冥少和洛家层层封锁,并没有得到任何确切的证据。种种猜疑,众说纷纭,始终没有得到证实。
这一次,居然有人爆料,说是洛颜在结婚当日和初恋情人私奔,甩了司徒冥。
这可是大新闻。
而这个初恋情人,还是司徒剑的继子,司徒冥名义上的弟弟。这消息,如果属实,那绝对是惊天动地。
光用想想,就觉得够火爆。
豪门兄弟夺情,新娘落跑。
这一次,应该就是冥少亲自追过去,将两人追过去的。所以,他们提早埋伏在这边,拿着相机摄像机录音笔,等着这个劲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