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是外门弟子,便要为师门承担一份责任。”沐秋来到掌门面前,尚未说上一两句恭敬的话,掌门便先发话了。
“山下,是新手村,那里有个灵木堂,你是知道的。”掌门背负双手。
“我们灵木宗托山而建,以灵木为宗,而我们宗派虽脱俗于世,却也要为苍生着想。不知是哪一位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外门弟子皆入世修行,为苍生计。”
“明日,你也下山去吧。”掌门自顾自说了一通,终于说到了重点。
回到小木屋,老人早已不在此地。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留下个只言片语。
清晨,雨露从树叶上缓缓滑下,落入泥土中消失不见。沐秋推开小屋的门,看着这些灵草药花,有些楞楞的出神。不知什么时候,沐秋竟是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此时离去,顿觉惆怅。
可是掌门之命,怎能拒绝,便也缓缓的走向了大殿。路过小桥,沐秋看着这一路的飞禽走兽,都在嬉戏打闹,好不自在。
来到大殿里,掌门坐在最中间最里面的蒲团之上闭着眼睛。而太上长老竟然也在这里,沐秋看着这架势,透着一股谨慎威严的感觉。
殿下弟子不过两三个,沐秋没有看到那个小屁孩王二小,也没有看见他的大哥王晓,就连那个柔柔弱弱的水灵根的姑娘李轻语都没有看到。
“嗯,人都全了,那边下山去吧。”许久,掌门睁开了眼,便说了句话就走了。他抖了抖衣袖,飘然,就像是神仙一般,两个白衣青年跟着掌门也飘然离去。
太上长老看着掌门离去,他的眼神依旧那么沧桑。那两三个外门弟子也跟着出去了,在沐秋将要跨过门槛时,背后传来了太上长老的声音。
“沐秋,你等一下,我有话与你说。”
沐秋顿足,他微微转过身来,看向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知为何,沐秋看着掌门总觉得畏惧,可是看着老人却莫名的有些亲近。
“你过来些。”他微微抬起手,只是微微的摆了摆,示意沐秋去他身边。
沐秋显得有些迟钝,但终究还是领会了老人的意思。
不多时,沐秋便来到老人身边,准备听着老人的教诲。
“还记得那个消失不见的张麻子吗?”老人开门见山,沐秋微微睁大眼,随后抿了抿嘴。
沐秋点点头,好像是告诉老人自己还记得。沐秋紧张的握了握自己的手,就连表情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了。
“啊,不要紧张。此去新手村,你看看到底新手村有些什么,这,很重要。”老人拍拍沐秋的肩膀。
“你还不会控物吧?”老人看着沐秋,便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玉简交与沐秋。
“你去吧。”老人挥了挥手。
沐秋会意,走到门槛处又回头望了一眼老人,看着老人沧桑的模样,沐秋心里难有其能意会的感受。沐秋“哒哒”跑了出去,跟上了那几个外门弟子而去。
老人坐在大殿里,看着这些年轻人缓缓离去,竟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掸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似乎这袍子上有些灰尘一般。
掌门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这些年轻人从台阶上一步步而下,神色有些凝重。沐秋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往下走。
不知何时,太上长老又来到了他的身边。而掌门还看着没有走远的弟子们。
“是想起了什么?”太上长老挥了挥空空的衣袖,背着手,站在掌门的身边。
“哦,我想起了自己当年啊,这多少时光都成了过往啊。”
“你后悔吗?”太上长老看着远去的沐秋的背影,问着。却不知他是在问掌门,还是在问远去的沐秋。
***
“我们不是学会了《青木诀》嘛,何不御剑飞行呢?”在下山的路上,一个外表清秀的外门弟子抱怨着。
“我也不知,许是咱们这批人里有人不会御剑吧,该死的吊车尾!”不知何人看向沐秋,说出这么一句话。
“没有吧,这是咱们门派的明行禁令,这条阶梯不仅上山需要爬,下山依旧要自己爬。”一个女孩子出来解释道。
沐秋依然跟在众人身后,他回头看着阶梯,此时他们下去的远了,远远的只能看到山顶的最顶端站着两个人的身影。
***
“哪有什么后悔不后悔,几百年下来了,师傅走了之后确实是累了些。”掌门在山顶回答着这句话。
“嗯,咱们灵木宗自立派以来便是你们青木一脉接掌掌门位。当年,师兄最最器重的便是你,你当初便表现出了不凡的才能。由你接掌门位,他去的也放心。”太上长老说话总有些老气横秋,语重心长。
只是,他看向远方的山脉,看着这苍茫的天空,眉头微微一皱。而山下,那些年轻人所背负的,可能是长生的梦想,可能,是那些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好奇。沐秋跟着人们,他低着头,有些迷茫的样子。
新手村,对于沐秋来说,这里并不陌生。而他们要去的灵木堂,那个药房,他也不是很陌生。而同行的外门弟子们却没有来过这里,问过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之后,沐秋才明白过来,难道,“新手村”不止一个?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那个女孩子跑过来,她拉拉沐秋的衣袖,沐秋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啊,没有,只是想一些事情。你,原本是哪个村的。”沐秋皱皱眉,好奇的问。
“哦,你在想什么呢,怎么问我这个问题。”女孩子放开沐秋的衣袖,显得很害羞,她拘谨的两只手互相摸着。那张清秀的脸,有些红噗噗的。
“不好意思,不该问的。”沐秋只是说了句话便走在了众人的前面。
就这样,众人走进了这个安逸的村庄,这里,也是沐秋梦开始的地方。
“快看,快看,这不是沐秋那小子嘛。”这是张大婶的声音。
“哎呀,真是的哎,啊呦,可不能这么讲,人家也是仙人了呢。哎,说来,你家李姑娘跟他才是般配。”
李婶挎着篮子,听着张婶这样的话语。说着两人的话夹子又打开了,两人便王家张家李家的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