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一步一步登了上去,纵使每一步都来的不容易,却依然要攀登上去。
而身后,那个姑娘。前路依旧漫漫,可是她依然不敢松懈。纵使害怕,也不会终身呆在那个新手村。不放弃,就是希望。前世里,那个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她,或许是一时愤懑。但是现在想来,那种停留在半空的那一瞬的感觉,其实是想着,“活下去。”
只是,再下一刻,她睁开双眼,一切都变了。她害怕了,谁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果然,这里没有男友温暖的胸膛,没有亲人的关爱的喃喃。原先讨厌的,喜欢的,都一如梦幻泡影消失在眼前。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只知道必须来,纵使是因为苦难的受罪。柔情的她心里想着,就让自己去偿还前世的罪过吧。
前面的少年越走越远,纵使他的身影像自己这样的孤单,但他走的似乎比自己更加坦荡。或许吧。
在思索中,她慢慢的又登上了一阶。在对未来的憧憬里,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等着自己。他奋勇向前,脑海里的白色世界又扩大了一份。沐秋不知道这是什么,也没有系统音提示自己。
此时此刻,沐秋可没有心思想这些。他终于站在了灵木宗的山门前,还不住的喘着气。他看着前方,现在才看到,那里是一个宫殿。他看向身后,那999层台阶之下,李轻语便已经是一个缓缓攀爬的点。她就像是挂在山间的野草,风吹起来,她便会倒。
沐秋看向大殿,想着“道”果然是无情的吗?他默默的等在那里,想了想,再也没有往山下看一眼。他无力的往大殿的方向走去,越来越近。
大殿外是两只飞鸟的铜像,那长长的尾羽似乎有着五颜六色的神彩。这不禁让沐秋想起那个传说中的鸟,它的名字叫凤凰。
他站在殿外,山风吹拂着,那一身新手装怎么穿却也没有什么侠士的风范。这么放置凤凰,总让人觉得不太对。凤凰虽是瑞鸟,从来都见过成双的放置,还是用来看门的。
沐秋往殿里走去,众人都等在这里,除了依然还在艰难的攀登的李轻语。沐秋不知道,早就有一人站在阶梯的最顶端看着她。那是一个不入凡尘的神女,丝带随风漂浮,带给这里怎样的壮丽。
殿里,沐秋与众人皆沉默等待着,或许起初沐秋会觉得,这么多人不说话,是不是很尴尬。而这静谧中,道人们皆盘坐蒲团之上,凝神闭目。白衣弟子皆直立在殿里,也不说话,只是站着。
大殿里还站着一些不认识的人,男男女女,沐秋看去大多都是已经炼气3级的样子,也有几个如同王晓一般到了炼气10级的样子。姑娘们有的低头,不知看向哪里。有的傲然独立,有些莫名的清冷。少年们各自神态自若,或双手插在胸前,或握着手中的剑。
王晓看着门外,微风吹起他的刘海,眼神中写满的全是孤独与忧伤。沐秋不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似乎王晓从来就习惯等待一样。
王二小却是个不安生的主,手里的拨浪鼓“咚咚当当”,却没有人理他,便自顾自的喊着“沐秋哥哥”。沐秋笑笑,便牵着他的手,也看向了门外。
许久,李轻语终于攀了上来。她的手上破了皮,鲜血在流淌,它浸湿了手下的台阶。但她却不喊痛,因为痛总是那么没有价值,她的眼里不再有柔情的光,那种眼神却是和她面前的神女的眼神一般无二。
“你,辛苦了。这是青虚膏,涂抹些许,可治外伤。”神女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青色小瓷瓶,上面写着“青虚膏”三个字。小瓷瓶放在李轻语的面前,她看向神女时,神女便向着大殿的方向走去,她走的有些轻快。身上的丝带随风漂浮,纵使是李轻语看来,都会觉得她十分美丽。
李轻语拿起这个瓷瓶,然后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她看着这个瓷瓶,楞楞的发神。好一会儿,她将它放入衣袖,收入储物空间。然后,她拖着疲惫酸软的身躯缓缓向前,如今在她的眼里,这里便已经不是阎罗殿堂。这里,充满了神圣的曙光。
“嗯,不错不错,这一次的选拔,众人毅力非凡者众,大出我意料啊。你们不知这石阶由一始,由九终,暗合道之极尽,乃是我派第十三位祖师所设。其意,便是为了考究选纳弟子,考验求道心性的。”说话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
老头儿看上去仙风道骨,沐秋看来还有些许儒雅之气。但说起话来,却又让人觉得不可抗拒。
“吾乃灵木宗第三十五任掌门,宗门历经万载,这灵木山乃是我派根基所在。汝等经历了这场考验,还需经过下面的灵根测试。”
随着李轻语的到来,老头儿便就睁开了眼,站起身来侃侃而谈。众人听的聚精会神,只有王二小“哇呀哇呀”的呼喊。却是有些不和群。
老头手一挥,一个透明的小球出现在手里。初次看到这个球的沐秋便以为就是前世里的玻璃球,个头有足球这么大。
“来,摸着这个球,对它发力。”掌门老头自然看到了这个调皮捣蛋的王二小,便招他去。
王二小嘻嘻哈哈,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玩具,便伸手去摸。便在这一触之下,透明的小球变成了青色,青色渲染了整个小球,就好像这个球本来就是青色的。
白发老头看的眼睛睁的老大,便听到他嘴里喃喃:“天可怜见,哈哈。”于是,他宣布要收这个依然才五六岁大的小毛孩为亲传弟子。
这不仅让这些初来者震惊了,就是那些白衣弟子,这些长老都震惊了。沐秋人等不明白,王二小的天赋是有多么逆天,如今看来确实是很逆天。那些不认识王二小的人则是觉得这不科学,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王晓眉头一皱,却是被沐秋看到了,随后他表情如常,看不到一丝水波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