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服……宝宝踢我,还很憋气……”叶琉故意将一句话说的几次停顿,还虚弱的不停地抚胸,犹如一只菏泽的鱼儿,呼呼地喘着粗气。
“你……”曹景芃立刻黑了脸,愣了愣又一把揽过她,就要翻转她,语气低低的,暗哑又急切,“你跪着……坚持一会,就一会儿,一会就好……”
“不……不要……”她立刻叫了起来,小脸绯红,“医生说了,快个月了,就不行了,到时羊水破了,就麻烦了……”
“你……”他的眸中划过一丝无奈,目光落在她的莹润粉唇上。
“不……”她立刻又叫,皱着小脸捶腿,“我的腿都有些肿了,好酸好累,我好想睡……”说着也不理那欲望泛滥的男人,倒头便睡,还将被子拥紧。
“你……”曹景芃愤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这只欠扁的死蜗牛……坏蜗牛……小妖精……”然后快速的转过头,不再看她。
叶琉却坏笑着侧过身去,闭上了眼睛,她要睡了,精力充足了,才能好好应付明天那新的一天,也好和这个死男人玩阳奉阴违的游戏。
曹景芃自然睡不着,看着她那雪白的肌肤、那越发美丽光润的小脸,还有那因为怀孕而越发饱满挺翘的****,他无奈又愤懑的去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出来后,又贪恋的端详了她一阵才去了书房工作,眸中隐隐浮着丝丝无奈。
犹记得他初见她时,她还是一张带些蜡黄的小脸,虽然也很勾他的心,可是那里如现在这般珠圆玉润、风娇水媚,一双眸子眸光流转,亮若星辰。
等她给他生了儿子,他不将她弄几个死去活来,他就不叫曹景芃,让她勾引他。
他愤愤的想,然后开始低头工作。
审核了几个项目,又简单的测算了一番,他不由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
马来的洪帮竟然想卡他的货源,那他就另觅出路,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要弃了那几家工厂,不过他会逼他们先出手,那帮人们有很多都是和爷爷共过生死的人。
不然师出无名,难以服众。
既然他们被二夫人怂恿着,那他就还愁没有借口吗?哼……
他回到卧室已经很晚了,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就想上床去抱他的小蜗牛,但是这是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立刻蹙起眉。
雅儿好像变了,以前她从不缠他,都是等着他去邀请她。现在即使他们不好了,他觉得她还应该是那矜持有度的讨喜性情的,他爱过的女人不应该这样逊。
不过看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她变了,变得很令人厌烦!
其实她刚才打电话过来他就已经不高兴了,他不想让家里的这个小女人知道,不是他有多么不坦诚想瞒她,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雅儿重修旧好。
他只是不想让这个小女人又因为这些和他心生嫌隙,他和这个小女人之间相遇就已经不够美了,还又有好多的心结没能彻底打开,前途不容乐观,再让她来一搅,就更不看好了。
“雅儿,有事吗?”他强压下心头的烦躁,耐着性子问。
“没什么……”对面甄雅的语气有几分低沉无力,带着浓浓的鼻音,似乎哭过或正在哭,踌躇了良久才又道:“景芃,你……你可以过来陪陪我吗?”
曹景芃的眉皱得更紧了,淡淡的道:“现在不方便,我要睡了。”
那又怎么样呢?这个时候,他只想在自己的女人身边,陪着自己的孩子,无关乎什么责任和义务,他只是想这样做而已。
他的一句话毕,听筒里沉默了许久,就到他就要切断了电话了的时候,甄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哽咽着,虚弱而且痛苦,“景芃,我在医院,我肚子疼,很疼……像四年前那么疼,妈妈他们都不在身边,我又不敢打电话给故太……你来看看我吧,就一会儿……”
“……”
“你知道吗……景芃,昨晚我又梦到了我们的那个孩子,他已经四岁了……好可爱,但是我醒来时……他又不见了,变成了一滩血水……”
曹景芃依然没开口,但是他黑金色的眸里却暗潮汹涌,往事被撕开,痛楚、悲伤、愤恨、无奈一起涌上,稍后那千般情绪却又迅速散去,只留下他凉薄唇角上的一丝讥诮而漠然的笑意。
“景芃,你现在又有了孩子……是吗……”
曹景芃闻言却是浑身一震,俊眸阴鸷的眯起,想要开口说什么……
“来陪陪我吧……我只要一会儿,当年我们已经错过了,我也不再奢望……”甄雅的声音已近乎低低的乞求了。
曹景芃终于动容了,闭了闭眼,向床上那个熟睡的娇小身影看了一眼,然后艰涩的道:“你等着,我马上过去!”然后收了线。
轻声的穿好衣服,走到床前,在那张恬静的睡脸上吻了一下,轻轻抚了抚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然后心里默默的说:小蜗牛,为了我们的宝宝,我必须去一趟,好好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柔软的灯光被关住,却也成功的阻隔了两道心门,良久,床上那安睡的人睁开了眼,眸光慢慢游移着,落在那紧紧闭合的门上,仿佛黏住了一般——
无泪、不动,一片死寂。
夜慢慢的流逝着,一分一秒,从午夜到凌晨。
楼下有脚步声传来,那熟悉有力的脚步上慢慢上楼来,门被打开,男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清冷的夜风也随之灌入,床上的那双眼睛不动声色的赶紧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