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直视着男人那双肃然决绝的眸子,不由点了点头。
“不过……”男人又道:“你要乖乖的,好好表现……听到了没有?”
叶琉闻言,眉头顿时不着痕迹的一蹙,真是死性难改,这个男人永远不忘控制她,将她当成私人所有品,不能给她起码的尊重。
“叩叩——”
“小琉,醒了吗?”
这时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然后就是曹夫人那悦耳动听的声音。
叶琉一怔,立刻挣脱了曹景芃坐起身来,“妈,进来吧,我醒了。”
肖玫兰推门进来,看见儿子美眸不由轻轻的一皱,“景芃也在呀,人接到了吗?”
“没有,听说是转道去了香港。”曹景芃站了起来。
“去接谁呀,还有没到的吗?”叶琉不由惊异地问,不是她想多嘴,她只是觉得这曹家的人已经来的够多的了,除了那些主子之外,还有无数的佣人,正是如曹夫人曾说过的那句——人满为患了,却没想到还有没到期的。
再说她忽然有种感觉,在这母子波澜平静的交谈下,有种暗潮汹涌的诡异。
“去接……”曹夫人开口就要说。
“妈,二叔家那个调皮的小外孙送走了没有?”但是曹景芃却很快截断了她的话。
曹夫人愣了愣,终于没有再说下去,扯开了话题,“老爷子把你二叔狠狠地骂了一顿,让他将孩子送走了,而且还永远不许再进这门。”
“哦……看来爷爷还不糊涂!”曹景芃轻轻颔首。
“你爷爷是不糊涂,不过只送走个孩子就一了百了了吗?”曹夫人又忧心忡忡的道。
“放心吧,妈,我会摆平这件事的!”曹景芃瞥了一眼那张着迷茫的大眼看着两人的女人,微微沉默了一下道。
“是吗?”曹夫人却质疑,“那你要怎么做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二夫人的背景,当年……”
“妈!”曹景芃再次截断了母亲的话,语气有些斩钉截铁,“你不要管这些了,好好照顾好父亲就行了。”
语毕再此看了叶琉一眼,“好好歇着,我去爷爷那里看看!”然后转身出去了。
“哎……”曹夫人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床上的叶琉,一声叹息不由幽幽地响起。
“妈,爸爸没事吧?”叶琉问道。
“没事,只是被气到了,振丰这身体就是这样了,怪只怪那年我一意孤行,一定要他进去背景茗出来,不然……不然又怎么会弄成这样呢……”曹夫人坐在床边,语气微微的有些哽咽。
“景茗……”叶琉不由微微一讶。
“对,景茗,她是我的女儿,比景芃小一岁,那年我们还在马来西亚,住的地方起了大火,她……她被烟熏死了,那年她还不足十岁,很乖巧很贴心的一个孩子……很漂亮……喜欢梳公主头……”曹夫人终于说不下去了,抽泣起来。
“妈……”第一次看见这个高贵慈爱的美丽女人落泪,叶琉的鼻子也不由得一酸,立刻拉了她的手,但是却不知该怎样安抚她。
“没事了,小琉……”曹夫人止住了哭,用一双发红的美眸怜惜的看了她,“那些事都早过去了,其实我也忘得差不多了,现在我唯一希望的就是景芃和振丰都好好的,你也能平安顺利的生下孩子,好好地陪在景芃身边。”
叶琉被她突然的转变弄得一怔,她不知该怎样回答她,因为她只能保证会好好的生下孩子,但是她却无法答应好好的陪在曹景芃身边。
就是她想,他也未必愿意。
看她不说话,曹夫人不由得又轻叹一声,然后紧紧握了她的手道:“小琉,看在我们很投缘的份上,多给景芃一些机会吧,他的心里真的有你。”
“……”
看叶琉依然不语,曹夫人又语重心长的道:“景芃从小就被老爷子带在他大爷爷的那个家主特训营去,一直按着家主之位的标准要求培养,但是当时老爷子带在身边的也不只景芃一人,还有振良,你大伯的儿子景行,另外还有你大爷爷二爷爷的几个孙子,那是一个很残酷很没人性的地方,我们又因为景茗的事回国内发展定居,所以从来没人给过他帮助,他只能凡事靠自己,吃了不少苦,所以养成了他冷漠自制的性情,还希望你多宽容他一些……”
这些事叶琉还真是没有听过,她从来没想过曹景芃还有过这样的成长经历,所以不由听得入了神。
曹夫人看她感兴趣,自然想多说一下,但是这时门却被推开了,王嫂走了进来,有些哀怨的道:“夫人,你快去看看吧,三夫人又嫌房间地板的颜色太暗,又在闹腾呢。”
肖玫兰闻言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
“夫人,你还是去煞煞她的威凤好,应该让她知道这里的东西都姓凌,而不姓曹,让她看清点。”王嫂又开口道。
“好吧,我就去看看,看她还出那些花样!”肖玫兰站了起来,然后又转向叶琉,“小琉,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再过来看你!”语毕满脸凝霜的出门去了。
叶琉坐在床上,看着那窗外的高远天空不由轻轻摇头,好纷乱好复杂,让她想起古代那些大宅院,这曹家还真不是人呆的大方,她这个道具更是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了吧……
华贵的琉璃吊灯散发着柔和高雅的气息,长长的巨大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那些精致的餐具也是一片晶莹而有光华,桌上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更是散发着一种让人垂涎的浓郁香气。